部族的族人被拆散分配,他們這個已經有了預感并不意外。
田畝這個事情三大土司們都老老實實的交出來了,自己還能硬扛是咋地?!
拿脖子抵過去跟那位漂亮的小公爺說,咱脖子很硬您試試?!
這試試,說不準就得現場逝世啊!
但…臥槽尼瑪!某家私藏的那些礦山礦井、一些親族兵衛咋一并沒了啊!
再一琢磨那會兒蹲布政使司、戶部身邊的田家人,這些頭人們頓時氣的直哆嗦。
好家伙!好你個田家啊,這尼瑪就把咱全給賣了個徹底啊!
田家一時間在這黔州舉世皆敵,以至于有苦說不出。
好在這些人可都不敢動他們,畢竟那玉螭虎大爺可就站在田家身后呢。
田家的那位小祖姑姐還在玉螭虎的營地里,說是跟扶桑的那位公主殿下學禮儀去了。
再往下他們心里就更加的麻賣批了,因為土官衛所撤銷了!
寨子里原本所有的鎧甲、刀劍,都被收走了。
黔州水汽重、日照少,鐵甲根本就很難存放。
即便是布甲也不好收拾,這里最為適宜的只有是藤甲。
藤甲,最為著名的莫過于《三國》中諸葛武侯火燒藤甲兵的那一幕。
而藤甲歷史上也是確實存在的,甚至后世還還原過藤甲。
還原藤甲的地方恰好便是現在的黔州,是布族的寨子進行了一次還原。
當時還有節目組為此專門做了一期節目,并將藤甲帶至后世的京師軍事博物館。
館內館員、李斌博士還專門用古連弩進行了測試,發現確實無法擊穿。
而后世的藤甲亦是經過改良的,其極大的提高了防火能力解決了原本藤甲面臨的易燃缺點。
黔州雖然藤甲好用卻制作不易,首先工序就是個巨大的問題。
一套藤甲要選藤、砍藤,回來后還得沸水殺青,再進行晾曬讓其復干。
然后就是桐油的浸泡,浸泡后還得進行陰干。
這才能用藤去編織藤甲,編織完畢、札緊后還得壓實。
最后還需進行兩次桐油浸泡、陰干的流程,這才能是一副可用的藤甲。
其實這也是為什么《三國》中孟獲的藤甲,會易燃的原因。
而寫《三國演義》的湖海散人是元末明初生人,又曾入張士誠府內為幕僚。
是以應該是接觸過相關的事宜,知道藤甲的情況。
也是因為制作困難于是他們除了親衛,囤積的藤甲并不多。
哪怕是三大土司中親衛最多的楊、安二家,也僅僅是囤積了不到萬副藤甲。
當然,現在這些連帶頭人們的藤甲全都歸了小公爺。
再經過石灰水浸泡、桐油浸泡,再刷以黔州畢城所產大漆藤甲易燃缺點頓解。
頭人們都感嘆,這位玉螭虎人家厲害并非是浪得虛名啊!
這才出去一個多月,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人間。
原本扣扣索索意圖私藏下來的親族,幾乎全部被登記了戶籍丁口。
而且還全部打散重新組織起來,分散到各地派了官員管理、給田畝種地。
頭人們是不知道,這一個多月王用敬那是遭了多大的罪啊,這日子過的那簡直了…
權利是拿回來了,而且沒有了土司頭人的肘制王用敬可以隨意發揮。
可尼瑪這黔州缺官員、缺文教、缺社學…幾乎什么都缺啊!
且還是全大明十三省中,唯一沒有鄉試的行省。
王用敬哪怕是到現在都忙的腳不沾地,這黔州現在能用的人幾乎都被他拎起來用了。
還好各軍屯本身人也不少還基本都能用上,調配一些、按照張小公爺的要求培訓一下。
派下去暫時能夠頂上,但國朝肯定需要將官員派來管理的。
黔州雖然沒有鄉試,但縣、府二試還是有的。
從宋代開始亦考出不少讀書人來,但總體來說和其他區域完全沒法比。
最慘的是現在他們都沒有鄉試,要考鄉試還只能是去滇南考。
但現在可用的人手不多啊,這些本地識字的秀才們當時就被召集到了一起開會。
整個金筑城布政使司里,秀才們互相道禮熙熙攘攘。
王用敬卻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們解釋這那,直接分派了每人一個卷宗。
然后讓他們愿意的就去接受培訓,回頭就開始到新切割的鄉村里任職。
這些秀才們拿到卷宗看完就懵逼了,這特么神馬情況?!
瞧著卷宗里的意思他們這是要去暫代很多土司、頭人、土官們原本的位置,只是切割的更細。
同時他們還得負責教諭之職務,當然只是暫代。
既然讓他們辦事自然是不可能虧待他們的,月銀一錢、糙米三斗這就是工資。
還能得一塊兒布政使司頒發的,“黔州布政使司宣諭使”的牌牌。
布政使司每月一次小考他們的功考進度,三月一次大考、一年一總考。
若是評級能達“上上”,那么就奏請國朝為他們的科舉加分。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王用敬宣布如果諸位庠生做的好…
張小公爺說了,會與他一并聯名奏請國朝在黔州開鄉試!
這重磅炸彈就很尼瑪了,一堆的黔州士子們都滿心“且爾娘之”!
提到這鄉試一眾黔州士子們就淚流滿面啊,那尼瑪簡直就特么不是人能扛的事兒。
黔州這驛站、驛道本來就坑的要死,他們還得準備盤纏、冒著沿途被各種山賊流寇山寨做掉的危險…
一路跑到滇南去考個鄉試!
這幫子士子雖然沒有跟黔州外的士子一般,手無縛雞之力。
可要說他們多能打,那就真不至于了。
這年月哪怕是黔州外的很多區域,出了村寨就相當于踏入吃雞戰場。
你不知道啥時候蹦達出來一逃卒、山民,或者獅子老虎毒蛇…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更何況這黔州之地,那比黔州外可風險高多了去了。
于是從宋末迄今黔州能考出來的舉人沒幾個,秀才雖然有不少。
王用敬這個時候又說了,這次國朝將玉螭虎張小公爺派來一則為平米魯之亂。
二則亦是清掃這黔州的牛鬼蛇神,最近這驛站、驛道都要修筑起來。
張小公爺分身乏術,也是考慮到讀書子生活不易不當廢棄一身所學于是請本官尋來諸位說項此事。
讓你們去安撫那些原屬于土司、頭人、土官們的領民,就是要調撥人手去剿滅水陸兩匪的。
而且到時這驛站亦對我等讀書人開放,可憑條投宿!
介時黔州水陸兩路皆暢,天下之大諸位又哪里去不得?!
你們得好好做啊、出功績啊,老夫這才與張小公爺向國朝請奏給咱們黔州開鄉試啊!
這幾項一擺出來,黔州的士子們哪兒還有啥廢話啊!
要面子,布政使司宣諭使的牌牌、布政使親自接見還不夠有面子的?!
要里子,每月一錢銀子、糙米三斗這實打實收下的啊!
要前程,到時候這鄉試要是在黔州開設,自己等人不必遠行又能借驛站投宿…
這特么還說個卵子的說啊,嘩啦啦一大片士子趕緊站起來。
就差給王用敬切手指表忠心了,一個二個面皮漲紅誓言必然安撫好各領民。
頭人們自是不知道,王用敬這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多用張小公爺仕林中的大名鎮場子。
而且是奔忙的幾乎腳不沾地,一天都不知道有沒有睡到兩個時辰…
這才勉強的趕在土司、土官和頭人們回來之前,安置好了所有的一切。
然后就是剿匪隊伍的組建問題,這方面是由毛銳親自來辦的。
由田家的名單甄選,各家土司、土官和頭人們的部屬里直接被遴選出來了五萬余人。
土司們回來一瞅這情況就知道,得~啥也別說趕緊干活兒罷!
一頓壯行酒下,熟悉這黔州各水陸山寨、知道誰跟米魯勾結的土司、頭人大軍兵分五路直接進剿。
國防軍的部隊這是要來立功的,于是除了全火器營留守之外其余全部出動平米魯去了。
張小公爺到是不怕米魯知道這里的動靜,這個時代哪怕九邊出亂子沿途快馬也得七八天京師才能知道。
更何況這黔州的山巒疊嶂、各寨不通,她米魯除非能掐會算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開炮轟了這寨子罷!”
戶必裂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這些個頭人們哇呀呀的喊著沖陣,但他的話剛出口就被身邊的頭人打斷了。
卻見那頭人擺著手道:“別別別…兄弟,某能打下來!那俘虜可都是銀子啊!”
“你這一炮下去得打死不少,打死某可就虧了!死的一個才一斗糧啊!”
戶必裂一頭黑線,這尼瑪全掉錢眼里去了!
“可…哥們,你的那些人傷亡也不少啊!”
這頭人不在乎的撇嘴道:“回去一人給三分銀子就成了,但抓了人一個能值五斗糙米呢!”
“么事兒!么事兒!”
亦是此時,便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歡呼!
“轟隆~~!”那城寨的大門直接轟然倒塌,嗷嗷鬼叫的土司兵們直接沖入了城寨中…
那幾個頭人見狀趕緊往下跑:“別打死了!死的不值錢!要活口!要活口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