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且起來,說與哀家聽聽。”
聽得劉瑾說確有大用,周太后頓時感興趣了。
卻見劉瑾恭敬的起身,低聲道:“回太后的話,小公爺在帶殿下務農之前殿下是從不關心東宮用度的。”
“務農后,殿下居然問起宮里用度來了…”
卻見劉瑾躬身輕聲道:“還讓內官列出名錄,削減了許多報于內庫…”
小正德之前的確是從來都不關心宮里用度是多少的,也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真正的跟著張小公爺在地里勞作了幾天,和那些莊子里的老農們聊上一會兒后。
他回到宮里就突然想知道,自己的東宮里用度到底是多少。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猛然嚇一跳。
東宮的用度雖然弘治皇帝已經削減了不少,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所以在很多制式方面他并沒有降低,也不會那么細心的去關注每一項用度。
小正德就不一樣了,他可以逐條逐條的對照自己東宮里面的用度。
火燭除了自己的寢宮一些必須的地方、書房還有內官的住所之外,沒必要都不點了。
飯菜日常自己不在宮里就沒有必要備著,只需準備其他宮里內官的飯菜便是了。
糕點多數自己不怎么吃,就撤下不必準備了…
林林總總的一大堆刪減了之后,小正德愕然發現自己居然每天可以省下來幾百兩銀子。
想到莊子里那老農說自己家還不錯,一年能掙下二十多兩銀子。
老農當時還很驕傲的,言道其他人家一年能掙下三五兩就不錯了。
而他自己一天就得多消耗好幾百兩,這相當于他們數十個家庭一年省下來的錢…
東宮的用度被太子自己削減的事情,很快的被三大學士和弘治皇帝知道了。
也是因此他們越發認為,把太子交給癡虎兒管教是正確的決定!
而太后和皇后聽得此事則是若有所思,互相看了一眼,太后微不可覺的點了點頭…
當妙安和足利鶴回到了莊子里的時候,京師便傳出了消息。
首先是午朝的時候周太皇太后和張皇后,一同前來御前求見。
頓時朝臣們心里咯噔一下,他們可都清楚這兩位宮內貴人的至親都被逮進去了啊!
弘治皇帝卻臉色不變的親自去將太皇太后迎進大殿。
這是個講究禮制的時代,無論是皇后還是太皇太后按說是不應該出現在議事的大殿的。
但太皇太后出現了,那么無論如何皇帝都必須要親自去將她迎進來。
這是仁孝,禮制中仁孝是最為講究的。
皇帝見了太皇太后那是得先行禮的,然后太皇太后才會回禮或免禮。
那朝臣甚至朝中多數勛貴們都以為,這老太后和皇后是聯合過來鬧的。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后居然和皇后一起下拜請罪!
這操作頓時閃瞎了一眾朝臣、勛貴外戚們的眼睛,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
弘治皇帝飛快將二人拉起,自己又慷慨激昂的言之乃為國家社稷不得徇私,向二人請罪了一番。
太后及皇后娘娘對于自己一時不查,以至于家人無狀對國朝成的損失感到萬分的慚愧。
并告知皇帝自己二人已經下了懿旨,一方面斥責各自家族并責令他們退還所占官、屯二田。
另一方面則是往管教營地,斥責自家親屬命他們讀書學禮不得懈怠。
并請陛下派諸部配合丈量家中原屬官、屯二田的田畝,歸還國庫、衛所。
這一下滿朝文武頓時滿心臥槽,多臉懵逼!
神馬操作這是?!
豪門貴戚們直接若喪考妣,臥槽尼瑪!他們兩家都把占的官田、屯田吐出來了。
那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得吐么?!
否則的話人家兩大外戚都為國分憂、為陛下分憂了,你們還占著官、屯二田…
這是要跟陛下表示一下,我們脖子很硬您砍一刀試試?!
萬一陛下表示,試試就試試…
于是,大家非常醒目的在老太后和皇后表示要清償自家所占官田后紛紛站出來。
拍著胸脯表示自己將會和帝國、和陛下站在一起,請戶部來家里一并丈量。
一邊說著一邊那心像是被人戳了一針管,拼命的抽血一般…
英國公則是表示,自家雖然沒有占什么官田、屯田。
但歷年皇家賜下的不少,便請戶部丈量一下由老夫開始賜予的官田有多少。
英國公府按照市價再溢價一成跟戶部買斷吧,家里人丁多那田就不好還了。
眾人這才想起來那英國公府的小公爺可是個掙錢的好手,旁的不說就說那帝國時報罷!
十文一份,每日這順天府一地至少得五萬份起。
發往應天府的數量估計是只多不少,現在連那些其他州府的書商亦專門訂購帝國時報送回。
算下來一日發行至少十五萬份,每份即便是成本五文那利潤也得五文。
那就得七十五萬文,哪怕是按千文一貫算這一日進賬可不得七百五十貫啊!
再按一貫一兩的換,一天可不得七百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進賬啊!
一個月下來那就得兩萬多兩銀子了吶,一年下來可不得二十多萬兩銀子啊!
臥槽尼瑪!這搶錢都沒有來得這么快的啊!
這還沒算他英國公府在夷州金礦的那一成股子、在扶桑的那處銀山…
若玉螭虎張小公爺知道這些個朝堂上的土鱉們憤憤不平,肯定會撇嘴表示:沒見識!
小公爺我這還是基本操作,沒開啟廣告模式呢!
那才真真叫搶錢的活兒,給個小方塊兒一個月沒八百兩您別談。
這還是起步價,最好的位置打底得一千五百兩以上。
至少一旬起訂,先付款咱再談。
再往后咱們可就不是談價錢訂廣告了,直接估衣撲賣!價高者得嘛!
小公爺我上輩子特么買個XX日報的廣告都得丟好幾十萬啊,臥槽尼瑪!這輩子必須掙回來!
不過,眼下張侖還真是在給小正德、王守仁、唐伯虎…等人教授他的計然之策。
“管子·輕重戊第八十四,桓公曰:‘魯粱之于齊也…齒之有唇也。今吾欲下魯梁,何行而可?’”
張侖背著手站在幾人面前,開始講述華夏民族有記載最早的那一場經濟戰爭——“齊紈魯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