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孟星河那么坦然的視線。
于美珍的臉上,飛過一道道紅霞。
隨后似乎鼓起了勇氣。
轉身站到了高處。
然后朗聲說道:“諸位!”
“我···于美琪,這么多年來,承蒙厚愛。“
“我不知諸位對我于美琪的喜愛,究竟有幾分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話才說到這里。
大量表態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侯衍更是一面陰冷的看著孟星河,一面說道:“美琪,我對你的真心,還需更多的言語嗎?我喜歡的只是你,也唯有你,無關其他,無論其它。”
云之樊雖然沒有多言,但是看向于美琪的眼神,卻始終一如既往的堅定。
“今天···我就要公布一件事···那就是我于美珍···并非是于家真正的嫡女。”
“我只是多年前,我父親從青宵界抱養回來的女兒。”
“雖然祖爺爺對我十分厚愛,讓我享受了原本不該屬于我的榮耀和地位。但是我既然已經欺瞞了大家十八年,今天···也是該將真相告知諸位了。”于美珍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諸位是否好奇,為何于家會給予我這樣的自由,連我自身未來之事,也由我一人而決?”
“諸位以為,是因為,我有祖爺爺的疼愛,所以可以肆意妄為,沒了家族規矩。”
“確實應該未想過,我本就不是于家人,自然···于家也不會真的對我之事,那般上心。”于美琪接著說道。
此時,一些原本還不相信的人,臉上漸漸的有了被說服的神色。
原本許多好像是不太能理解的事情,如今獲知了這樣的‘真相’,仿佛也有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答案。
心中盡是‘原來如此’這四個字。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熱絡的目光,也逐漸冷淡下來。
公主脫去了光鮮亮麗的禮服,取下了高貴的王冠,換上了平民百姓的布裙木簪,對于用心不純的人來講,自然是魅力大減,遠遜當初。
一如,同樣一個女人,叫一六八的時候,只需要八百,你都嫌貴,叫當紅女主播的時候,出八萬塊都覺得賺了,是一個道理。
許多人圖的并不是那樣一個人,而是這個人身上所籠罩的光環。
侯衍曾經也以為自己不是俗人。
但是當面對此刻言之鑿鑿,一臉堅定的于美珍時,他內心的堅定被打破了。
原本幻想中的美好愛情,天作之合,此時竟然虛無起來,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
“不!你在騙我,你是在考驗我對不對?”
“美珍?”侯衍幾乎是用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于美珍。
他或許并不是貪圖于家的財富和權利。
但是,以他的家世背景,他的職責,他的教養,他的‘常識’,他的責任,都在警告他,必須找一個真正門當戶對的女人。
于美珍,原本是最登對的那一個。
不過,倘若只是一個養女,只是一個被偽裝成了寶物的泥塊,就失去了這樣的價值。
甚至,這個‘謊言’沒有被拆穿的時候,這個價值都是存在的。
如同一坨屎,凍起來了,也能冒充冰淇淋。
現在···冰化了。
于美珍稍稍垂下了眼簾,然后說道:“對不起···侯家哥哥!”
侯衍面容慘白,慘笑一聲,踉蹌而去。
嘴里還不時的發出夜梟是的狠戾笑聲。
誰都知道,他此刻是心懷恨意的。
求愛不得,一腔的情愛,全都化作了悲憤和怨恨。
或許···從今天往后,他會成為于美珍的仇敵。
左右護法之中的左護法,就這么敗退而去。
那些還留下的人群里,有一些膽大妄想者,卻起了一些別樣的心思。
如果只是于家的養女···或許能想點別的?
以前高不可攀的···現在也能插上一筷子了?
就像癩蛤蟆不該吃天鵝肉,但如果是鴨子偽裝的天鵝,是不是能嘗一口鮮?
想到這里,不少人的視線,集中在了右護法云之樊的身上。
如果云之樊是真愛···那么,一切似乎還有變化。
云之樊沒有動彈。
他的眼神依舊帶著化不開的柔情。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要你!”他霸道的說道。
這樣的霸道,融化了不少少女的心。
在場的不少女性,原本因為身份的差距,對于美珍提不起什么妒恨的心思,即便是有···也絕不敢表現出來。
但是現在,她們嫉妒的要發狂。
而且已經表現在了臉上、眼神里、動作和神態之中,就差直接斥之言語。
于美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甜美的微笑。
或許···期待著的那種一見傾心,還未到來。
但是這種罔顧一切的守護,不也正是女兒家所求的佳偶良緣?
“我會在家族的安排下,娶一個女人。這是我給家族的交代···但是對你,我一片癡心,絕對無悔。我也只會對你,存有真心。”但是接下來云之樊的話,打破了于美珍的期待。
或許云之樊這樣的承諾,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擔當。
畢竟,這不是私下里的許諾,而是當著許多人的面,給出的承諾。
有了這番話,葉輪仙域里,那些有身份的貴家小姐,怕是都不會再許給云之樊了。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守身’。
于美珍眼中的期待,黯淡下來,沖著云之樊道:“云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于美珍雖然生的低賤,但是心卻長歪了,存了不該有的念想。只愿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稍有勉強,略有瑕疵···都非我所愿。”
云之樊目光幽深,卻緩緩的低下了頭。
嘆息一聲:“我這般去想···確實已經配不上你。只是···嗨!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云之樊的妹子,你盡管尋你的如意郎君,只是這葉輪仙域里,要是有人敢對你不敬,或是欺騙了你,我云之樊定會讓他知曉···這世間最為殘酷的,絕對不是死亡。”
說罷之后,云之樊也轉身離去。
一時間,左右兩大護法,皆去無影。
那些在場的客人們,也都尷尬起來。
似乎都要告辭離去。
孟星河卻哈哈笑道:“于大小姐?不知···我這一計,作為你的生日禮物,你是否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