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
海浪聲洶涌澎湃,一浪又一浪撲在了海面。
“明知道是坑,還會有人跳嗎?”
眾人圍在了一起,他們的桌面上是一幅手繪地圖,也就是邀請函上的BlackHouse。
泰國一個傳統風格的博物館寺廟。
實際上這個博物館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只不過里面的展品的寓意更貼近死亡。
“可關鍵是,你能夠忍住不去嗎?”
陳冬卻神色復雜地搖頭道:“這個人想要試圖通過某種方式,祭奠十幾年前的意外事故死亡事件。”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陷阱,更像是某種儀式。”
眾人都楞了一下。
“儀式?”
方文濤瞬間化身推理偵探,他分析道:“按照慣常情況分析,犯罪分子內心極度扭曲,而且對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才會選擇把大家約到類似當日的地點。”
“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地點,然后揭開當年的真相,最后實施罪行。”
李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但他們不是都還活著嗎?”
盧泓:“還活著,并不代表一切順利,可能殘廢了,也可能害死了其他人。”
陳冬凝視著地圖緩慢地開口道:“我父親寫給莫家人的那封信,主要是希望擅長易容偽裝的宋家人能夠活下去。”
“并且還要隱瞞所有人,這說明什么?”
董二狗很是自然地接過話題道:“說明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相互猜疑,不能夠完全信任組織里的人了!”
“根據魔術大盜鐘旭杰的口述,他說當年莫家人捅了一刀宋老爺子后,遭到了對方家族的報復,也死了。”
“實際也是一種自保行為,顯然莫家的老爺子也不希望參與后續的行動,所以私下借著死亡的理由消失。”
“這恰好側面反應了當時已經人心散亂,各自尋出路。”
“很明顯他們當時選擇了反抗,這中間還藏著一段空白的事件是我們不知道的,否則如果一開始就策劃假死,宋莫這兩家人的行為將顯得毫無意義。”
盧泓手里把玩著打火機,他總結道:“也就是說,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才導致他們選擇用類似宋莫兩家人死亡的手法來瞞天過海。”
董二狗這才肯定地語氣開口道:“是的,我手里有當年的一段通話錄音,他們已經走投無路,最后選擇跟敵人死磕到底,可能會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宋家人卻不想白白丟掉了性命,選擇了離開。”
所以才會有后續,陳先生私底下的那封信,承諾讓宋家人順利脫離組織保全性命,代價是照顧大家的子孫后代。”
陳冬有些疲倦地坐了下來,他緩緩地開口道:“那封信提及到夜已經來了,應該是暗指敵人,或者形勢一片黑暗。”
“現在這個叛徒寄出的邀請函里,同樣引用了這一句話。”
“足以說明一切恩怨的起源,就在這里。”
此刻氣氛更加嚴肅的,是會議室里那十多臺電腦背后代表的每一個人。
黑色邀請函送達之后,眾人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召開視頻會議。
漆黑的會議室,昏暗的燈光。
巨大的投影屏幕里是十多個視頻畫面,大家嚴肅且帶著些許憤怒的表情。
所有人都收到了那封黑色的邀請函。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個時候,即便是不怎么吭聲的人都忍不住開口了。
“我第一個表態,我是不會去赴約,甚至不會派人去看一眼,我就想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
說哈的此人赫然便是已經略顯蒼老的鐘家老爺子。
因為一場魔術意外失敗燒傷了身體百分之四十的皮膚,至今仍然能夠看到脖子處觸目驚心的燒傷痕跡。
董旭聲音沉穩地望著這些人,然后開口道:“我有一個建議。”
“不如大家出來碰碰面,就在二十七號。”
稀里嘩啦地。
所有人露出了謹慎的神色,開始認真地思索這個提議。
秦家表情凝重地望了一眼董旭,然后附和著應聲道:“既然明知道是陷阱,確實沒必要赴約。”
“但見面恐怕有些為難吧,老董你確定?”
旁邊的方家老爺子果斷反駁道:“不可能,叛徒一天沒揪出來,聚在一起就是送死。”
大家都紛紛點了點頭。
這倒不是他們貪生怕死,死在敵人的手里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熟悉的人捅一刀,這是他們永遠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個時候,梁朝華終于開口了。
他“咳咳”地清了清嗓子,這才解釋道:“讓大家見個面,也是我的主意。”
他很是認真地注視著所有人的表情變化,然后開口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能再拖。”
“我想請各位都到曼谷走一趟,到時候我會親自把老陳的孩子接過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紛紛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董旭鄭重其 事道:“但也許大家太忙沒有關注,不管是我,還是老方,又或者是任何一個人。”
“都很難把曼谷的這幾個孩子接回來。”
“原因很簡單,他們并不信任我們,即便是鎖起來也會拼了老命的逃。”
“說實話我也沒料到,我家那臭小子居然從我的囚車里逃出來了。”
“三十厘米厚的金屬密室都關不住,放火燒門,通過加熱升溫融化金屬,然后開車撞了出去。”
“只能說現在的年輕人,想象力和膽魄確實不比我們當年差。”
“但也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不能強來。”
他用責備地眼神望了一眼范家那孩子,便開口道:“我聽說有人用十幾條槍把陳冬給圍了,而且還開槍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炸了。
這里面確實有人不知情,有人沒有關注,還有一部分是消息還沒及時傳達。
畢竟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在兩個小時前。
“十幾條槍?”
“開槍了?”
“情況怎么樣?”
范衡板著臉抬起手道:“是我!”
“方叔擔心他的兒子跟陳冬那群人攪渾在一起,知道我在曼谷有人,就讓我去接。”
“沒想到去玩了一步,他們已經跟陳冬碰上面了。”
范衡破口大罵道:“手底下有個混球收了錢,就開槍了。”
他低著頭很是認真反思道:“這件事我檢討,是我疏忽。”
他帶著一絲戲謔嘲諷,“提起這件事,我倒是覺得,黎叔可能欠大家一個交代。”
“你的三個手下似乎沒接到任務,怎么就跑去湊熱鬧?還死了兩個?“
“噢,不對,我差點忘了!”
“他們除了刑警組織的可以下命令之外,好像還聽您的,您說對不對。”
這話的潛臺詞極其明顯就是在懷疑老黎的立場和身份。
老黎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很是從容不迫地點著一根煙抽了起來,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這才反過來嘲諷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人不是給他們擋子彈死的。”
此話一出。
掌聲響起…
“漂亮!”范衡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可以啊黎叔,你這個解釋真的特別棒!”范衡一邊鼓掌,一邊夸獎地問道:“給陳冬擋子彈死的吧,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話剛落。
他的笑意瞬間變成了一股狠勁,眼神陰冷地瞪著眼道:“你想要什么獎?”
這一刻兩人隔空對視,眼神帶著敵意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