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地一聲。
一盆涼水潑在了金鏈光頭男的身上。
此刻對方已經被捆綁在椅子上,手腳不得動彈,而旁邊有一個鐵架子,上面是各種酷刑拷問的器具。
李老三喬傳打扮的華人富商曹永杰,在審訊方便也受過訓練。
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讓一個人,吐出內心深處極力想要隱藏的秘密。
雖然把秘密說清楚之后,自己也就沒有價值。
甚至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但在酷刑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夠扛得住那般痛楚,痛不欲生。
半個小時地痛苦哀嚎…
讓人神經發麻。
光是站在外頭聽著慘叫聲,都能夠想象里面的人經手何種痛苦。
李老三把兩雙沾血地塑料手套丟在了垃圾桶里,然后摸起一根煙含在嘴邊,慢慢地走了出去門口。
而孫遠一直在門口的墻邊靠著,就這樣靜靜地等候著結果。
兩人眼神對視,都是不擅長言語的人。
李老三摸出一根煙給孫遠遞了過去,等到對方點著抽了一口,他才用沙啞的嗓子開口道:“是一個女的找上門來跟他合作的。”
“連他也不知道監獄里對應的殺手到底是誰!”
“似乎是對方在找到這個光頭男的時候,就已經在暗網里接到了一個大單,不過因為進去之后,就已經限定死了活動范圍。”
“所以必須在附近找一個合適的據點,收攬其他的生意目標。”
“這家伙就是故意丟出來的替死鬼。”
對于這個結果孫遠并不意外,在他看來那么容易得手,顯然不是什么幕后主使。
孫遠皺著眉頭問道:“他是怎么通知里面的人下手?”
李老三恍然打趣道:“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收獲,他說都是打電話。”
“打電話?”孫遠楞了一下,顯然對這個結果有些驚詫。
李老三彈了彈煙灰道:“這家伙自己猜的,他說應該是那邊買通了某個獄警,然后通過電話通知,獄警再跟里面的囚犯做交易。”
“他甚至懷疑監獄里對接的老大,就是地下拳擊手的那一伙勢力,他們在監獄里橫行霸道,據說其中有一個目標,就是被他們干掉的。”
孫遠越聽越覺得迷糊,怎么就跟其他人扯上關系了?
李老三嘲諷地笑道:“實際上就是胡扯,他連暗網的事情都一竅不知,完全是監獄殺手給他放的煙霧彈。”
“我個傾向認同蘇慶的猜測判斷,這個殺手就是鐘銳。”
“畢竟暗網賬號交易時間節點都對的上,這是很難造假,也沒必要造假的!”
李老三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開口道:“電話號碼我已經拿到了,雖然說就這樣打過去,可能會打草驚蛇,但是好像也沒其他的辦法。”
孫遠頓時抬手阻止道:“我先查查號碼底細。”
Bangwang中央監獄。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像是黑暗來臨之前的肅清。
小黑屋區域里,在鐘銳坦白自己被人拉了下水,交代清楚探監時的內容后,便再也沒有下文。
然而今天正午時分,隱約開始騷動起來了。
因為將會有一批在早飯飯堂打架的囚犯,在今天被釋放出去。
自然包括了那三名新入獄的殺手,以及彼得·丹尼爾的下屬,還有在關鍵時刻踹了一腳的鐘銳。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好幾名獄警出現在了通道里。
他們拿著大串的鑰匙,顯然是要把以及關押三天的第一批囚犯放出去,畢竟勞務工作也需要人手。
隨著鐵門被打開,大伙即將被放出去的時候。
彼得·丹尼爾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It乳st誘.(我信任你!)”
被釋放出來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獨鐘銳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大概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了。
一方面是擔心自己出去之后會被對方的下屬找麻煩,所以故意說給大家聽,其次則是在暗示自己,去試探那個中年男人的話。
當然,前提是對方再次申請探監。
如此整個過程,陳冬都沒有吭聲,因為他已經確定了就是孫遠等人的手筆。
也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借用彼得·丹尼爾的勢力去接觸科研小組助手,從而嘗試得到重要的研究成果情報。
現在的情況是。
彼得·丹尼爾已經看穿了整個博取他好感的套路,并且假意配合演戲。
陳冬嘴角微微上揚,恐怕彼得·丹尼爾并沒有想到的是,看穿和不看穿結果都是一樣的,這場局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把研究成果弄出來。
所以對方的假意配合演戲,反而會正中下懷。
待到獄警拉著人離開,腳踝上的鐵鏈聲截然消失不見,空空蕩蕩。
陳冬眼神深刻地開口道:“Iknowwhat誘wanttodo…(我知道你想干嘛,我可以幫你。)”
“你有這么能斷定他站在你這邊,一億美元不是小數目。”
“如果你調查過我,就知道我是干什么吃飯的。”
小黑屋區域里靜悄悄的。
只有陳冬的聲音在回蕩著,他知道如今自己別無選擇,既然已經插了一腳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至于自己為何要寫出那張三人關系圖,也必須找個理由去彌補。
無非是兩個點。
第一點,借刀殺人;第二點,還是借刀殺人。
前者是利用那張紙處理掉跟自己有過恩怨的老牌羅杰·莫里斯。
后者則是試圖解決掉這個姓鐘的新加坡人。
彼得·丹尼爾并沒有說吭聲,他確實記起來這個中國人的來歷,犯罪心理學專家,精通揣摩人心,且很有野心。
至少從對方的通緝懸賞的通告里,能夠看出這兩點。
但是他討厭被人欺騙和利用。
彼得·丹尼爾冷笑地嘲諷道:“fuck誘psychology(去你的心理學!)”
陳冬則是笑罵道:“Iknowthat誘…(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因為我故意糊弄了一張紙來利用你的人削弱羅杰·莫里斯的勢力。)
“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救你的人是鐘銳而不是我,或者其他人?”
“相信我,這個新加坡人沒那么簡單。”
良久,陳冬這才慢慢地道出了最后一句話。
“因為,他總是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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