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歡迎乘坐本次列車,本次列車是Gxxxx次列車。”
“由靖州開往臨城,本次列車乘務組全體工作人員為您提供全方位自助式服務,列車全列禁煙,如有違反者…”
車速越來越快,窗外的景色正在飛速往后倒退。
蘇慶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有些緊張,又有些刺激。
此行一去自然不可能風平浪靜。
他開口道:“你說在酒莊能找到他們嗎?”
“未必能見到人,但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們來過。”陳冬心情平靜地看著窗外那一條條的高壓電線桿子。
就是這些高壓電站,供起一座座城市里數千萬家庭的電量。
他仿佛能夠透過電線的絕緣隔離層,看到那電流的閃爍的電弧。
起初他決定先找到梁賦,主要是因為感覺對方情況比較簡單。
卻萬萬沒想到!
眨眼間炙手可熱的天才棋手,成警方追查通緝的犯罪嫌疑人。
上億元的珠寶搶劫案,手持槍支的亡命之徒也在對方的布局下耍的團團轉。
陳冬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對了,你還記得梁賦他們是怎么從劫匪手里拿到珠寶的嗎?”
提起這事兒,蘇慶那可就來勁了,因為他還深入地研究過。
蘇慶那小眼睛瞇著起來好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用錄音機把電視劇里的一場刑偵劇配音,還有警鳴聲錄下來,然后利用視線盲區制造假象!”
“簡直特么神了,最牛逼的是,還就把劫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陳冬也是恍然笑道:“確實是藝高人膽大,很有意思。”
“昨天王警官讓我去警局幫忙,也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也學著設計了一場戲,意料之外的有用。”
話剛落,還沒等蘇慶詢問案件的詳情…
陳冬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瞅了一眼來電顯示,打趣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喂,王SIR!”
王陸盛此刻正在警局地走廊里站著,旁邊的同事正在給劉老爺子家屬,噩夢,講述案件的真實情況。
“昨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感謝你,經過一晚上的勸說和引導,劉慶宇如實把自己的罪行全招了。”
“他瞞著家里人偷偷欠了賭債數千萬!”
“實在是被高利貸逼著等不及了,對方揚言要他家破人亡,這家伙一時半會籌不到錢,又生怕欠了賭債的事情曝光,眼睛一紅就犯了這彌天大罪。”
“他進入劉老爺子的房間把老人家殺害,關上所有的門窗鎖死,偽裝成自殺,自己藏在了角落處的書架背后。”
“等到第二日清晨,其他親屬強行破開反鎖的門后,他就趁著現場人多混亂,偷偷地從書架處跑了出來,假裝哭紅鼻子,如此就完美地制造出了密室殺人案的假象。”
陳冬眉梢微微挑起,沒想到那么簡單,“原來如此。”
王陸盛不得不感慨道:“如果不是他主動認罪,這案子怕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偵破。”
陳冬客氣地笑道:“應該的!”
王陸盛頓了頓,猶豫著開口道:“其實我有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陳冬很是干脆地回答:“問!”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總感覺你對罪犯心理琢磨的太透,不像是普通人。”王陸盛微微咬著牙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高鐵仍然還在沿著軌道飛馳,宛如一去不復返。
陳冬沉默了那么幾秒,這才用認真的口吻回答道:“犯罪心理學專家。”
這是當初在警局,曹警官隨意編造的一個身份。
而陳冬發現自己似乎還真的挺適合這一份工作,準備回頭考一個相關的證書。
王陸盛呆滯了一下,愕然地問道:“真的假的?”
這倘若是其他人說這句話,十有八九都是在開玩笑,但偏偏陳冬不一樣。
對方給他的感覺,還真的就有點像。
“你說呢!”陳冬眼底滲出笑意來。
王陸盛頓時好沒脾氣地翻起白眼,“搞了半天,原來是專業的,我說你怎么對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掌握的如此透徹。”
不知道為何,知道這個答案后,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術業有專攻。
既然是犯罪心理學方面的專家,有如此能耐倒是好解釋了。
不然他心里頭不踏實,總感覺陳冬神神秘秘,找不準對方的目的。
話到這里,王陸盛又想起來自己跟對方的約定,便主動交代道:“對了,梁賦那個案子我仔細看了當初的報告,梁賦失蹤前收到過一個快遞包裹,目前懷疑包裹是類似恐嚇信的東西。”
“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就是從劫匪手里搶走珠寶的人。”
陳冬眼瞳微微一緊,他很是敏感地注意到了一個詞。
他喃喃道:“快遞?”
“對,根據梁賦的親屬交代,他失蹤的前兩日收到了一個順豐快遞的包裹,可警方聯系到速運公司,卻發現根本沒有這個訂單存在,所以恐怕是有人假扮的快遞員。”
王陸盛一邊說著,一邊看到劉局從辦公室里出來,便開口道:“好了,我這邊還有些事要忙,下次再聊。”
說罷,嗶的一聲掛掉電話。
上次劉局讓自己先不要插手調查,有其他案件要交給自己。
如今這個密室殺人案已經偵破,他希望能夠跟劉局溝通交流,爭取回到珠寶搶劫案的調查小組當中去。
此時。
在高鐵上的陳冬臉色越發的沉重。
他側著頭對著蘇慶開口道:“有人假裝快遞員給梁賦送去一個包裹,隨后他便在機場失蹤了。”
蘇慶鎖緊眉頭道:“會不會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陳冬卻縮緊眉頭開口道:“我更在意的是快遞員,偷藥的人也是一名快遞員。”
這話一落,蘇慶眼瞳猛然睜大,這就有點巧了。
“有可能!”
蘇慶驚詫的脫口而出!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意識到這些巧合的背后,絕對是某些人在背后,有組織有預謀的安排。
陳冬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認真地低聲道:“日記里有那么一句話,讓我很在意。”
“他們下了最后通牒,還滿嘴仁義道德地說,是念舊。”
蘇慶愣在那顯得有些詫異和疑惑,顯然沒有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陳冬分析道:“念舊,說明有過舊交情,也就是說下最后通牒的人,很可能是原本就認識,甚至是一路的人。”
“這么說來,那張合照里的人,有人是叛徒?”蘇慶很是震驚地咽了一口水,追問著。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這無疑是最為糟糕的一種情況。
高鐵列車飛馳穿過山林,目的地是充滿未知的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