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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還叫岳姑娘?

  曦月始終忘記了一件事。

  她曾經沒收了徒弟的比翼鳥羽毛,于是一對翎羽,一個在秦弈身上,一個是在她身上…

  這東西效用只有一個:若是相持的雙方有情,可以助你放開俗世困擾,終成眷屬,不使抱憾。

  她以為自己是道心灑脫,實則總在無意識地去回避明河的關系,這是比翼鳥的羽毛一直在隱隱生效。

  這里有個關鍵,比翼鳥羽毛生效的前提是,你自己真的有情。它不是邪道之物,不會扭轉或強加你的情感,反而是根據你自己的情感,幫你放開桎梏的。

  如果沒有這羽毛的影響,曦月自己就算再灑脫,也未必會和秦弈進展到這樣隨便的關系。這與心境修行雖然掛鉤,卻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否則無相歸無相,也不可能隨便跟誰都肯肌膚相親,也不會因為動了點情思就真連女性天然的矜持都不在乎。

  可如今影響到了,曦月自己并未意識到這些,只會認為是道心灑然,已經掙脫了此前短暫糾結的兒女態。

  這是自己的無相心境牛逼。

  于是更加隨性,反正之前唇對唇都貼過了,他發現就發現了,那又咋地?

  繼續不就是了。

  她一把摁住秦弈,再度貼上了唇。

  之前還是老老實實只渡清氣的,這次還故意作怪地動了動嘴唇,好像在品嘗。

  秦弈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真就強吻我?

  堂堂秦先生,縱橫數十年桃花,怎么可能樂意當個角先生?

  怎么也要爭取個主動權啊!

  秦弈的大手二話不說地往上搭。

  “啪”地一聲,手被拍開,曦月輕輕松松地把他兩手一起制住,仿佛有無形的氣,生生將他雙手掰正了,擺出了一個五心向天的造型。

  “乖乖的,別亂動。”曦月一手摁著他的后腦固定住。

  秦弈悲憤。

  這個動作真的很像蹂躪小受啊。

  他又掙了一下,又被摁了回去,只剩“嗚嗚嗚”的聲音,什么都說不出來。

  腦子里閃過以前看過的電影,男的可憐巴巴地縮在榻上,女的心滿意足地披衣而起:“我會負責的。”

  卻聽曦月含糊不清地說著:“運功凝神,感受陰陽之泰,演丹田太極,滋生機之盛。腦子里別轉那些有的沒的…”

  秦弈怔了怔,此時靈魂相通,腦子所想的念頭好像能被她感知?

  那還是真別多想有的沒的了…有的事情被看見不好。

  話說岳姑娘好像真的是為了療傷…可你療傷還品嘗個啥…

  算了此時虛弱,沒法跟她爭上下,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療傷。

  不得不說,清醒過來主動運作,效果比之前昏迷時更好許多。

  因為秦弈自己精通雙修功法,理論上這種陰陽交泰和雙修功法的性質沒有什么區別,而且還更高級。

  不僅如此,還有催化劑,就是此時的葉子蓓蕾之中,如處混沌之始。

  見秦弈再度入定,曦月眼里反而閃過了笑意,最后循環了一次氣息,咂巴咂巴嘴唇:“看人間話本,什么會觸電,完全沒那感覺啊…他總是想親明河,兩次都被我拉開了,就為了這?”

  她伸出食指,在自己嘴唇上點著,無意識地咬了咬:“難道是因為心思都在療傷,沒感覺到什么妙處?”

  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看著入定的秦弈,曦月做賊似的左右看了一眼,再度慢慢湊了過去,好像是打算真正品嘗一下什么滋味。

  還沒接觸到,她忽然頓住了。

  “我到底在干嘛啊…”曦月觸電一樣倒彈三尺,靠在了身后的葉壁上,死命揪著頭發:“啊啊啊”

  撓了一陣又放下,披頭散發地隨意坐在那里,瞪了秦弈半天,又摸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大口,才勉強平復了心緒。

  一個閉目入定,一個喝酒瞪眼,時間慢慢地過去,黑暗的蓓蕾之中,只有一對美眸熠熠生輝。

  不知過了多久,秦弈再度睜開眼。

  傷勢沒好完整,但能夠感覺修行大踏步提升,這一層都快修滿了。哪怕再沒有經驗,也知道這造化有點離奇。還沒雙修呢,比雙修的效果還牛逼,這不是他自己掌控的事,應該是岳姑娘的手段達成的。

  他看向靠在壁上喝酒的曦月,試著問:“是岳姑娘的清氣助我提升的么?”

  曦月懶洋洋道:“太陰之息,助你體驗先天之陰陽。此乃演世蓮葉,恰好有很好的促進孕化之功。你真當我偷親你?”

  話說著有點臉紅,這個不算偷親,但之前那一下還真的差點就偷親了。

  “不是…”秦弈神色有點古怪,還是試著問:“你這個,好像有點傳功的感覺了,不是一般的修行。”

  “差不多可以這么算吧…”曦月撇撇嘴:“強行奪取,叫采補。主動贈予,叫傳功。”

  秦弈瞪大眼睛:“采、采補?”

  曦月失笑:“我沒傳力量給你,只是傳了太陰之意,別想太多。怎么,難道你還想說你要靠自己的努力打天下,不吃軟飯之類的話?”

  “呃…”秦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曦月懶懶地起身,伸手輕揚,葉子分開。

  外面依然是暗影蒙蒙,秦弈忽然發現似有暗影獸在側,他下意識摸出棒子就要出手,卻見暗影獸老實巴交地蹲在一邊,腦袋垂得低低的,動都不敢動一下。

  “別緊張。”曦月道:“這是我捏的暗影獸。”

  “你捏的?”

  “嗯,聚周遭暗影,做了兩個守衛而已。”曦月走出蓮葉,再度伸了個懶腰。

  秦弈越聽越傻:“聚周遭暗影,做了兩個生物?這是造物好嗎姐姐。”

  曦月轉頭看了他一眼,眼里又有了些笑意:“倒也不算造物,不過是啟靈…嗯,我因禍得福,吃了你的建木之實后,突破了無相。”

  “這樣…”秦弈神色有些變了。

  無相。

  在沒有太清的現在,無相就是最強天花板,哪怕是初入無相,那也和最強的巔峰站在了同一個層級上,沒有維度之差了。

  怪不得如此神奇,能傳太陰之息,能演化陰陽太極,能啟靈暗影,如創生命。

  “那個…岳姑娘…”

  “怎么?”

  “我想通了,我不想努力了…”

  曦月撲哧一笑,橫了他一眼,眼中竟然有了些媚意:“那…還叫岳姑娘?”

  秦弈只是在玩梗呢,結果曦月隨口一句居然還配上梗了。確實以大家如今的關系,喊岳姑娘是生分了點,這種是萍水相逢的稱呼,如今生死相依,還姑娘?

  可秦弈想了半天,竟然發現不知道怎么稱呼比較合適。

  這就不得不說雙字名的好處了,如青君輕影,喊著就夠親密了,單字怎么喊…夕兒之類的明顯親密得過了,好像沒到那份上,而且這種稱呼有點尬…

  秦弈可不會老老實實在那想稱呼,心念一轉覺得不好喊,直接就不去想了,反倒上前一步,就要去環她的腰。

  口中道:“你說喊什么,就喊什么…”

  曦月倒退一步,伸手抵著他胸膛,有些慌了:“你、你又動手動腳干什么!”

  秦弈眨巴著眼睛,有些無辜:“我都說我想通了,所以不是來伺候你了嗎…”

  曦月半張著嘴愣了好半天,啞然失笑:“你這打蛇隨棍上的本事,我終于知道明…明明那么驕傲的羽裳怎么栽的了。”

  秦弈被抵著胸膛,沒法抱過去,便很順理成章地按著她的手背,輕輕握住。

  在曦月瞠目結舌中,拿起她的纖手,在手指上輕輕吻了一口。

  曦月這回真知道,明…是怎么栽的了。

  什么是無相級桃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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