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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親就親了又如何

  秦弈又做了一個夢。

  這次不是那種不可描述的夢,反而逼格相當高。

  他夢見自己在一個蛋殼里,無光無暗,陰陽未分,五行難辨,一切都是初始的混沌,天地未開之前的混融。

  這個場景對于穿越者有一個非常直觀的第一反應。

  盤古開天之前。

  想要降格一點別那么夸張,那就是母胎之內。

  無論哪種,都可以概括為:先天。

  其實除了盤古撐開天地的傳說之外,另有一種關于混沌的說法。

  倏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倏忽就是時間。

  實際代表的意義就是,漫長的歲月讓混沌演化,不再是一團混融,于是漸漸地天地終開,造化初始,混沌不存。用擬人化說出來,便是倏忽鑿混沌。

  秦弈沒有撐開天地,只感覺無比漫長的歲月,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的混沌之中透進了第一點光亮,仿佛被時間鑿開了第一道口子似的。

  開天辟地第一道光。

  此世命名為…天演流光。

  光芒透進了“蛋殼”里,此道生一也。

  有光,于是有暗,有了陰陽之判。

  是為太極生兩儀。

  秦弈還沒來得及感受三四五…這兩儀陰陽給他的感覺太強烈了。

  仿佛有太陰之氣從口中渡讓而來,蔓延經脈,沉入丹田,上揚紫府,與自己的陽氣交錯糾纏,盤旋交融。那傷得精疲力盡快要透支根基的身軀仿佛枯木逢春,再度有了生機和活力。

  恍如陰陽相諧,再合太極,重獲生機,再啟造化。

  不僅是傷勢在恢復,連修行都好像開始提升了。

  乾元修行,想提升一層都是千難萬難,如果按經驗條來計算,一層的經驗條要比之前九層總和加起來還翻幾倍,想要看經驗條動一下都不容易,可這回似乎看得見的在動。

  最關鍵的是…很爽。

  不是身體的爽,是直抵靈魂的。

  以前的雙修,由于修行所限,無法把靈魂都分出陰陽,可現在好像可以了。

  那種靈魂交融的感覺,勝過人間無數,足以讓人沉迷不起。

  這是…什么情況?

  秦弈慢慢地從入定之中醒來。

  眼睛還沒睜開,就感到了身體的觸感。好像被一個很柔軟的身軀環抱著,嘴唇上有香軟的觸感,仿佛有清氣從對方口中渡過來,進入經脈肺腑…

  這就是太陰之氣的來源?

  而身周環繞著極為柔和生機的氣息,仿佛孕育一切生靈的根本,很像在建木結果之時感受到的那種蓮花之意。

  這是哪里…

  誰在親他…

  秦弈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岳夕姑娘…正緊緊抱著他,兩人雙唇對接。周圍是綠色的壁壘環繞,好像被包在什么未開的葉蕾里面…

  岳夕也沒有動作,就是雙唇貼著,檀口微微張開一點點,兩人之間有陰陽之氣交相往返,很明顯是在進行某種雙修治療。

  理論上不涉愛欲。

  可這…

  隨著秦弈睜眼,曦月也似有所覺,同樣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了一陣子,秦弈本想問明白點,曦月搶先開口了:“療傷就療傷,少廢話。”

  “誒等等…”這么刺激的療傷我當然很愿意啊,但是能不能先把狀況說明白,比如這是哪里,我需要怎么配合?

  秦弈一肚子話沒說出來,后仰了一下離開她的唇,想說清楚些,曦月怒目圓瞪:“你要是想說請自重之類的屁話,我就把你切了!”

  “沒有沒有。”秦弈伸手摟了過去:“其實親親不是這樣貼著的。”

  “呸!”曦月一把拍開他的手,憤怒地揪住他的衣領,往后摜在葉壁上:“這是療傷,你這滿腦子齷齪的還是不是修仙者了?”

  秦弈神色古怪地舉手投降。

  曦月心中那個羞惱真是別提了。

  其實她這話并不完全是嘴硬。無相心境,原本還真不會糾結太多的,該做就做,瀟灑無比,覺得是對的就行,這確確實實是療傷。

  但她和他…不一樣啊。

  明河的關系在那兒,這個操作怎么想都很那啥。

  糾結了大半夜不知道該不該和他以這樣的方式療傷,可回頭見到他神色蒼白的虛弱模樣,心中柔軟下去,暗道他傷成這樣豈不都是為了自己?要是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他可能傷及根本,說不定將來修行都很難再有寸進,甚至倒退…那自己于心何忍?

  也許在秦弈心中這是一場互助,沒錯,他是認為,是她岳姑娘先不顧安危地擋在左擎天面前救他,所以互助至今,他自己心里沒當成什么英雄救美看待。可無論是戰友互助也好,是英雄救美也罷,她曦月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對方付出至此,而自己為了點臉皮,坐視他傷重不問。

  那是真的做不出來。

  有違道心。

  那就療傷吧,兩人包裹在葉中,陰陽調和,可孕生機。

  只是療傷,雖有皮囊相觸,別著相就行。

  原本曦月并不覺得秦弈會先醒,他那點修行…只要自己該施的療傷之法施完了,裝作沒事人一樣往旁邊一坐,他也不知道發生了啥,這就沒事了。

  結果還是超出了預估,他對混沌之意敏感就算了,對這種草木生機也敏感無比,居然在預估的時間內醒了。

  被他看見了,這怎么辦?

  這男人和一般修仙的人不太一樣,滿腦子凡人思想,男女之思濃得滿溢,他可不會把這當成純粹的修行。

  他是不是會當自己在偷親他,會故意得了便宜還賣乖地來一句請自重?

  或者會不會當自己暗戀他,反客為主的主動出擊了?

  其實秦弈第一時間還真沒這么想,真正著相的是曦月自己。

  曦月才不會這么認為呢,羞惱無比地揪著他的衣領摁在壁上,惡狠狠道:“一醒來就動手動腳,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色胚,我就…”

  秦弈神色古怪:“明明是你趁我睡覺那啥…”

  曦月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辯,索性“呵”了一聲,挑著他的下巴,瞇著眼睛道:“那又如何,小弟弟,我看你可愛,玩一玩不行么?”

  “哈?”秦弈瞠目結舌。

  畫風忽然變了,可秦弈撓撓頭,發現這才對。

  岳姑娘一直都是灑脫縱飲的東方不敗啊,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媳婦。

  見秦弈那呆頭呆腦的表情,曦月忽然覺得輕松下來。

  跟他爭什么療傷還是偷親啊,有意義么?親就親了又怎樣?糾結得小姑娘一樣,都不像自己了。

  還是這個方向得勁兒,曦月渾身舒泰,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玲瓏身段盡顯無遺:“雙修之法,演世蓮葉,對你療傷有益,對我又何嘗不是?看你順眼,親就親了,廢話少說,把手放下來!”

  “啊?”秦弈呆呆道:“放、放下來干嘛?”

  “五心向天,老實坐著,老娘功法還沒運作完呢!”曦月一把扯下他撓頭的手,摁在蓮座上,身子忽然湊近,雙唇近在咫尺。

  “小弟弟,乖乖聽姐姐的話,大家有好處,也有你的甜頭。別動手動腳,小心我揍你。”

  秦弈悲憤莫名:“我是角先生嗎?”

  曦月愣了一下,眼睛笑成了月牙:“你可以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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