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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無聊的人生

  “聽說遼國有動靜,似乎要起戰事!”

  王寅道:“不過這消息每年都有,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最近坊市皮革生意怎么樣?”

  張玄問道:“生鐵價格如何”

  “沒有關注過,不過聽說價格漲的比往年高一些!”王寅據實答道。

  “那就是要用兵了,皮革生鐵產量穩定,價格穩定,突然漲價,只能是工部兵部采購!”張玄道。

  王寅幾人皆是佩服不已,想不到其中還有如此奧妙。

  張玄道:“任何事情都會有蛛絲馬跡,牽一發而動全身,既然兵甲裝備漲價,看來糧食也要漲價了!”

  “老爺慧眼如炬!”王寅拜服。

  “好了,你處理的事務很多,但是日后還要更加深入思考,才能發現其中奧妙!”

  張玄道:“我準備在梁山開個工坊,這王進就是我選的主事,你先帶著他,等年后他學會了,調些工人,讓他一起去梁山!”

  “是老爺!”王寅應道。

  “對了,你在注意一下,最近有哪些人去太師府上拜會,過年來,太師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送禮的機會,我們也能看看太師到底有多少弟子!”張玄笑道。

  “知道了老爺,我會小心行事的!”王寅激動道。

  “那就好,現在我們還只能跟蔡太師多親近才行!”

  張玄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王教頭,你辭官之后可以直接來找王寅,明年再去梁山主持事務!”

  “多謝大人!”

  王進激動道,一個人,年少有為,才智雙全,深得皇恩,還有大志向,跟著這樣的人才有前途。

  張玄迤迤然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剛想讓莫愁多做點菜,晚上讓手下一起過來聚聚,吃頓飯,但是卻有人邀請他。

  “張大人,帝姬有請!”小廝上前道。

  “恩?好好的叫我干什么?”張玄意外道:“好了,我知道了!”

  “是!小人這就回去稟告!”

  那小廝點頭道,這才回去稟告。

  張玄打著哈氣道:“大冬天的,出去赴宴,真是凍死了!”

  “那你還想請王寅他們來吃飯?”莫愁笑道,

  “我那是要跟他們拉攏感情,讓他們用心做事!”

  張玄道:“帝姬找我?也就是想聽歌聽故事而已!真是無聊的緊!”

  “人家是帝姬,是皇女,搞好關系,日后對相公你的幫助很大的!”

  莫愁道:“被你說的跟無聊的閑漢一樣,快收拾收拾出發吧!”

  “知道了,知道了!”

  張玄道:“這種聚會,我還得打扮的風流瀟灑一點才行!大冬天的還得帶扇子扇風,凍死了!”

  “我這就準備!”莫愁道,

  說著給張玄拿了新衣服出來,又給張玄重新梳頭,

  “咦,相公,你的耳后根沒洗干凈啊!我給你搓掉!”

  莫愁道,說著用口水給張玄搓著耳后根。

  “你輕點啊!耳朵都被你揪掉了!”張玄叫道,

  “不用力怎么擦得干凈啊!”

  莫愁道:“下次洗澡還是得叫個人幫你才行,你一個人就是隨便洗洗!”

  擦完之后莫愁又把汗垢搓成一個小球拿給張玄看,

  “你看,這么臟!”莫愁撇撇嘴道。

  張玄伸手一彈道:“那你還玩!”

  兩人打鬧一陣,張玄這才整理好了,當下便帶著武松李四前去茂德帝姬府上。

  離得不遠,隔一條街就是。

  “張大人到!”

  小廝叫道,當下便引張玄進去,不過進去之后,恩,沒多少人。

  只有一支樂隊在唱歌,還有茂德帝姬趙金奴靜坐主座欣賞。

  武松跟李四被引入偏廳休息,張玄徑直上前道:“拜見茂德帝姬!”

  趙金奴笑道:“不必多禮,快坐下聽曲吧!”

  “多謝帝姬!”張玄應道,當下便坐下聽曲。

  趙金奴道:“上次在宮中聽了《城里的月光》,實在是觸動我心!”

  “帝姬也是有故事的人!”張玄笑道,飲下一杯酒。

  心道今天看來是要做一直知心姐姐了,啊,不是,是知心哥哥了。

  聽著傷感的音樂,趙金奴緩緩說出了她的故事。

  不是所有的王女都會得寵,尤其是她老子還是個文藝青年,子女還賊多。

  所以吃喝不愁,但是不怎么受寵,母親死后過得比較艱難,不過趙金奴卻是投其所好,學習琴棋書畫,以求跟父親有點共同語言。

  事實上比較成功,后來她老子當了皇帝,事務繁雜,全力還沒有拿到手,這時候女兒就是拉關系的好籌碼。

  因此她被嫁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就跟這年頭絕大多數的女人一樣。本來應該就是這樣安穩的過完一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多了,她也變得文藝起來,對精神上的追求大于物質上的追求。

  并且丈夫實在不怎么樣,不能滿足她的期待跟幻想。

  之后丈夫死了,更讓趙金奴覺得自己就像是墻角里的花朵,形單影只,顧影自憐,獨自住在公主府。

  婆家已經斷了關系,兄弟也只有一兩個會登門,姐妹更是被禁足。

  當然,這期間是衣食無憂的!

  這在后世,也只是南無袁隆平菩薩之后,大家這才有心思考慮更高的追求,這是歷史的進步。

  這些事情顯然不是什么隱蔽的事情,聽完之后也不用殺人滅口什么的,起碼現在很多人都聽到了。

  作為一個完美的知心哥哥,張玄并不插話,只是默默傾聽。

  人是群居動物,會有傾訴沖動。

  聽著這些故事,張玄在琢磨著,怎么安慰這個女人,琢磨來琢磨去,都沒有什么安慰的話來。

  你要用共同遭遇的話來安慰,恩,我小時候也是孤單一個人,后來也死了老公。

  恩,不行,我沒有死過老公。

  你要是用更悲慘的人的遭遇來鼓勵的話,恩,但是好像沒什么好例子啊。

  孔雀東南飛的話,劉蘭芝倒是挺悲慘的,但是最后好像是小情侶雙手自盡了。

  你要是用卓文君的話,身份倒是合適,富家女寡婦,但是卓文君找了個窮小子司馬相如,過起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而且這只適合女孩子鼓勵,你一個男人這么勸,很不合適。

  思來想去,張玄覺得,只有用歌聲來安慰這個傷及自身的女人,才是最合適的方法,不過要選用什么歌,這倒是要選一選。

  歌曲結束,趙金奴悵然道:“這就是我的人生,是不是無趣啊?”

  張玄心道你這種無趣的人生,不知道多少人想過啊,不過臉上卻是淡淡的哀傷,一本正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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