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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又見相自明

  祁雁蘭沒來,橋兵孤立無援,所有的情況都要自己處理。

  印堂穴,原本已經綠豆大小的紅點,現在又有拇指大小!

  橋兵根本不知道為何,氣血運行到此,忽然停滯了一下。這一停滯,后面的氣血隨即累積在此。

  原因很簡單,第一次控制如此強大的氣血,橋兵沒有經驗,但有點好奇,速度很快。殊不知他現在的脈絡,勉強能夠承受這種強度,稍有不慎即會引起停滯。

  強打起精神,把氣血散開。

  散亂的氣血四處亂跑,按師父的說話,這是走火入魔…

  相地相家。

  大旗在半空獵獵作響。

  旗后,來來往往的人,肩帶黑布。

  西側的房屋,打掃得一塵不染。

  相陽威坐在主屋,陰沉著臉。

  這次損失有點大,雖然相家子弟不多,但九大派損失很嚴重。

  偏偏在這個時候,鄭家要出手,并且認為相家熟悉情況,在這里商討詳細計劃。

  上次的圍攻,全軍覆沒,幾千人僅僅回來了十來人。

  鄭家拿出了四家的契約,又不得不執行。

  “老爺,樊家到了。”

  老者一襲白衣,剪裁得體,拱手道:“相兄,別來無恙。”

  “有勞惦記了,一切安好。”

  “發生了什么事?”老者,樊明武指著黑布道,“老兄節哀順變。”

  “一言難盡,不提了。”

  “難不成你們單獨行動了?”

  相陽威微微點頭。

  “那倒是辛苦相兄了。”

  “在此行動是否妥當?”

  “有契約在,硬著頭皮也得去啊…”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笑聲。

  笑聲灌注了內勁,倒也溫和。

  “鄭兄何必如此!”相陽威站起身來。

  笑聲很快到了門外石板路上,一玄衣老者,扭頭看了看這邊道:“樊兄,看來我來遲了一步。”

  樊明武打了個哈哈道:“鄭兄還是如此意氣風發。”

  “老咯。”玄衣老者,鄭方空,一閃來到屋里,環視一圈道,“曋家還沒來?”

  “他家一向如此。”

  “那倒也是。”

  “巴家不參與?”相陽威皺著眉頭道。

  “巴家,一直沒有參與過此時。”

  “那是以前,這次巴家人重現江湖,情況有變。”

  “小毛頭而已,巴家沒打算出山。”

  “鄭兄,巴王城去過?”

  “去過,沒有任何出山跡象。”鄭方空咳了一下道,“先說正事。相兄,這次什么情況?”

  相陽威嘆了一口氣道:“集合九大派,從兩個方向同時進攻,歷時數月,效果不佳。數千人,僅有十來人存活,還是在外圍,被毒霧阻擋,根本沒有進入攻擊范圍。時勝檢查過尸體,結論是力竭。”

  “如此說來,需要首先解決毒霧問題?”

  “想必如此。”

  “讓時勝去,代價有點大。”

  “有個問題,以前沒有毒霧一說,難道說他們有什么變故?”

  三人一陣沉默。

  “老爺,曋家來了。”

  “帶他進來。”

  來的是一位年輕人,門口一禮道:“晚輩曋方,奉家主之命前來,給各位老先生請安了。”

  “曋俊呢?”

  “此事事關重大,曋家本已人丁凋落,需要很多動員,家主說了,他需要時間來準備人員等。”

  “看來曋家不怎么看重四家契約。”

  “鄭老先生,并非如此。家主甚是重視四家契約,此事需要人手眾多,召來豬肉不能受到影響,否則后患無窮,家主必須要安排曋家正常運作…”

  “鄭兄,來了就是了。”樊明武勸道,“這事我們多少知道一點,召來豬肉確實影響不得。”

  鄭方空哼了一下,不再說話,房間里沉悶了好久。

  “子弟都召回來了么?”鄭方空打破了沉悶。

  “原本也沒多少在外,能找到的都回來了。”

  “樊明成、相陽明還沒找到?”

  “沒有。”樊武明和相陽威都嘆了口氣道。

  “什么任務?”

  “當年聽說鹽水出山,我們和樊家各出一人,前往調查,哪曾想一去不回。”

  “如此下去,我相家為此已經損失好幾位,只怕難以成事。”

  “這么多年下來,損失不少人,但好似進展不大。”

  “難不成我們四家還收拾不了一家?”

  “巴家這次令牌出山,我們是不是可以等無問令?”

  “無問令,只怕難以出山,巴王城根本沒人。”

  相自明回到相地已經三天,家族救急符號,他不得不回來,到家才發覺沒人攻打相地。

  “這樣下去,相家后繼無人。”相自明一仰頭,一杯酒下肚。

  相自平,坐在他對面,也是憂心忡忡。

  相家,勾心斗角,竭盡一切搶奪資源,小輩之間關系并不好,但他倆,自小一起長大,并非一家人,關系很好,幾乎無話不談。

  相自明的話,相自平只是喝了一口酒。

  “你就一點不擔心?”

  “有用嗎?”

  “樊家,響應號召,出點力,曋家同樣如此,為何我們家全力以赴?”

  “你還是走吧,別回來了。”

  “鄭家出的都是自己人嗎?”

  “什么符號你都不必理會。”

  “你咋辦?”

  “那是我的事。”

  深秋的肅殺,越來越遠的旌旗,相自明走得很慢。

  肝腦涂地,相自平給的答案,同時給他了一個結論,千夫所指。

  這些都不重要,或許是這些都不對。對與不對,沒有界限,此時的不對未必就是真的不對,難道應該回頭?

  丫鬟走在后面,這次去哪,她不關心,相自明去哪就是目的,他住得下,她就住得下。

  “少爺,你不去找燭影了?”

  “為什么?”

  “你放棄了?”

  “你不想讓我放棄?”

  “是。”

  相自明回頭,遠處的旌旗已經不可見,但它就在那里。

  丫鬟低著頭,相自明收回目光:“你不必如此,相家,已經不是那個相家了。”

  “少爺,我…”

  “不必說了。”

  一前一后,官道長長,影子拖得很長,或斜或不斜。

  孤燈一盞,離官道不遠,照亮的地方不大,但老遠就能看見,迷迷糊糊的人影也能看到。

  “苦了你了。”

  “少爺,沒有的事。”

  “少爺,是不是有什么是發生,夫人一直叨念老爺,不讓他出門。”

  “嗯,好幾位沒有回來。”

  “難怪,夫人要把你趕走。”

  山鞍上,涼風習習,相自明裹緊了衣服,丫鬟走在了前面。

  山前轉出一人,相自明認識。

  “橋兄,還真是巧。”

  來人正是橋兵。

  昏迷中醒來的他,皮包骨頭,印堂穴的堵塞,花了兩個多月。

  “相兄,別來無恙?”

  “喝酒不?”

  “暫時還不會。”

  “你還需努力。”

  “這個自然。”

  “我聽說,你有無數武林秘籍。”

  “我也聽說了。”

  相自明哈哈一笑道:“你好象愁的瘦了不少。”

  “那倒不是。”

  二樓,相自明喝酒,橋兵一杯茶,丫鬟走來走去,不知在忙啥。

  街上行人不多,貨郎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貨郎賣的東西,無非小零食配飾,深得小孩喜歡,當然,女孩更喜歡配飾。

  杯子的影子越來越長,陽光到了橋兵脖子上,慢慢的到了眼睛。

  丫鬟買了些吃的,沒有拿過來,這倆在窗前坐了一下午,一句話沒說。

  “橋兄,你打算去哪?”

  “敦題山。”

  “因為武林秘籍?”

  “是。”

  “按理說,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事。”

  “無妨,等我喝酒了你再說。”

  “但有點不吐不快。”

  “我可以不聽。”

  “哈哈,倒也是。望鄭鄭家計劃幾個月后,對鹽水一族進行一次清剿,聯合了相家樊家和曋家。”

  “他們有仇?”

  “具體我也知之不多,都是歷史問題。”

  “歷史問題確實是問題,只是苦了現在。”

  “何嘗不是。”

  “你好象認為這個消息,我不應該知道。”

  “你該知道,你是巴家人吧。”

  “這不假。”

  “你送令牌,所謂何事?”

  “奉師父之命,其他不知。”

  “沒問過?”

  “師父,我找了好久,還沒找到。”

  相自明愣了一下道:“沒別人可問?”

  “沒有。”

  “我不參與。”相自明喝完一壺酒,橋兵回到自己的房間。

  相老先生曾經說過巴家省事,到底是什么事?一水河,也就是鹽水一族和這四家有什么恩怨?師父是不知道還是沒告訴我?

  樊家的遠程攻擊不容小覷,懸崖防守很難。

  雙拳難敵四手,鹽水一族只怕大難臨頭。

  去是肯定會去,去了能做什么?

  橋兵走的很快,相自明說了和師父一樣的話,有緣江湖中見。

  沒走多遠,身后跟了六七人,橋兵沒想躲,坐在道旁。

  不多時,兩女五男走了過來。

  七人徑直走了過去,或許多慮了,橋兵搖了搖頭。

  夜幕來臨,橋兵找到了以獵戶休憩用木屋。

  肉還未烤好,七人也來到了木屋。

  烤肉需要認真,調料必須一層一層添加,橋兵頭也沒抬。

  兔子不肥,肉勁道好。

  “兄臺,木屋可否分享一二。”

  “無妨。”

  “我們這邊有兩位姑娘。”

  “那我在屋外即可。”

  “我們乃…”

  “相逢何必曾相識。”橋兵沒讓他說下去。

  “江湖中最近有個傳聞,有一橋姓青年,武功甚是了得,和人交手首先讓對方兩招,閣下聽說過此人?”

  “有此傳聞。”

  “閣下認為何如?”

  “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許他不愿意殺人。”

  “閣下殺過人?”

  烤肉,最后一塊。

  一次烤很多肉,遲到最后就涼了,橋兵習慣一次烤一塊,趁熱吃,而且還能節約。至于吃不完的野味,路過某家人,給他們也是不錯的選擇。

  橋兵沒有回答,那人也不在意,只管自己說道:“書生帶把刀,是學不會砍老師還是教不會砍學生?”

  橋兵的箱籠,上次丟在了一水河,新的還沒有買到,刀自然掛在腰間。

  兩姑娘,二十來歲,已經到了木屋內,另外五人,都是年輕人,站在屋外。

  “我估計是壯膽的。”一人接口道。

  “算了,可能認錯人了。”

  這幾人,橋兵認識五人,上次破廟,他和祁雁蘭在屋頂,這五人在屋內。

  當然,這五人沒見過他,柢山派的,他們師父安排出來擒拿橋三次。

  看上去到現在為止,還不認識橋三次。

  “要不試探一下?”

  話音剛落,就聽“嗆”的一聲,有人拔劍,同時有人說道:“兄臺,見過橋三次否?”

  橋兵的肉,還沒烤好,最后放鹽。

  “不要惹是生非。”屋內的女子開門出來喝道。

  “師姐,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師父的話里有話,還有半個月就回去了,不要節外生枝。”

  “師姐怕了?”

  “是你們笨。為何只有師父派了人出來,其他師叔沒有任何動靜。”

  “師姐認為我們不如橋三次?”

  “兄臺,你走吧。”那位姑娘沒回答他,反而對橋兵道。

  “還有一塊肉。”

  住那里都無所謂,但這塊肉吃了才能飽,橋兵的烤肉翻了一個面,撒上鹽。

  “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未落,一劍來襲。

  劍,飄忽不定,似刺似點。

  橋兵頭也沒回,一刀晃過。

  那人的劍把持不住,倒飛出去,插在墻上。

  師姐見狀,背心一掌。

  “第二次!”

  橋兵閃過,沉聲道。

  “果然是你!”

  門外的六人五人拔劍,屋里的人跳了出來,先前那人從墻上拔出劍來,七人一閃身,把橋兵圍了起來。

  “你們最好不好出手。”

  回答橋兵的是晃動的身形,六人轉了起來。

  貌似是劍陣,橋兵站在中間,緩緩拔出了刀。

  “天人合一!”

  隨著這句話,六人身形一滯,兩兩背對,三組劍分擊上中下三路。

  橋兵這才發覺,三人左手劍,三人右手劍!

  上路兩劍,一點一刺。中路兩劍,一扎一圈。下路兩劍,一劈一帶。

  山下路封住了所有的退路,中路劍旨在傷人。

  攻擊任何一方,其他兩方難以躲閃。

  師姐在陣亡游走,防止橋兵突圍!

  說時遲那時快,虎行步,橋兵踏出半步,縱身一躍,揮刀擋下兩劍,反手兩刀,借勢跳到包圍圈上方。

  師姐在外圍,橋兵在半空,下方明晃晃六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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