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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徒具其形

  “藏好,別出聲!”

  伏賓白語速極快,閃身出了四合院。

  三道院落之外,四道院落之內,兩人激斗。

  他都認識,於樂章和后松!

  見到伏賓白,后松虛晃幾招,跳出圈外。

  “大哥,他…”

  “不用說了,你怎么樣了?”

  “死不了!”

  “往后山退。”伏賓白壓低聲音道。

  於樂章牙關緊咬,兩眼冒火,總歸沒有出聲。

  “一起來了甚好,省得我去找!”后松劍取二人而來。

  熊嶺幫,伏賓白已做過安置,山頂人不多,倒也少了無謂的傷亡。

  后山門前,后松在包圍圈內,二十來人的包圍圈。

  除了伏賓白和於樂章,其余的根本擋不了幾招。

  一路上,殘肢斷臂。

  山頂的打斗,半山腰幾乎聽不到。

  再說了,丫鬟的房子,都要住。

  鋸聲,敲打聲,談笑聲,還有村民的議論紛紛。

  白胡子老頭在路的另一邊閉目養神。

  “老爺爺,您老人家貴姓?”

  白胡子老頭睜開眼睛。

  臺階之下,青綠色衣裙及踝,雙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傾。

  臉不怎么圓,盡是小巧玲瓏,眼睛精靈古怪,是不是瞟一眼門。

  “哪里來的丫頭,好生俊俏。”

  來者正是祁雁蘭,指了指在建小樓道:“老爺爺,我從那邊來的。我們烤了些兔子肉,想請老爺爺過去一起吃點。”

  “你有什么企圖?”老頭盯著祁雁蘭,打趣道。

  “感謝老爺爺出手相助。”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什么也不是,結伴而行而已。”

  “真的?那我不去了,無功不受祿。”

  “老爺爺,莫要怪他,他在烤肉。”

  “好一個伶牙俐齒。”

  “老爺爺過獎了。”

  祁雁蘭說著就上手開拉。

  一幫子人,見白胡子老頭被拽過來,不由得都住了手。

  安靜下來,張三率先發覺,山頂有人打斗!

  “我去看看!”張三的聲音遠遠飄來。

  隨即,相自明、丫鬟和祁雁蘭跟隨而去。

  橋兵放下烤肉,卻被白胡子老頭拉住:“你就不要去了,你和他打過。”

  “那不行,我們共進退。”

  “無妨無妨,沒有危險,只一人而已。你把肉烤好,他們回來有吃的就行。”

  橋兵,自小專注于練功,其他方面欠缺不少。

  比如,沒見識過大場面,有些情況無法處理。

  現在即是,被老頭拉住,只得留了下來。要是祁雁蘭,估計有十來種辦法,讓老頭一起上山,不行拉也能拉上去。

  “你是巴家傳人?”

  “是。”

  “師承那位?”

  “家師名諱單字,陽。”

  “巴陽?”

  “正是家師。”

  隔了好久,老頭又問道:“你有沒有去過樊家?”

  “晚輩去過。”

  “可曾見到什么人?”

  “樊詩筠。”

  老頭想了半天,搖了搖頭。

  “樊明武呢?”

  “樊老先生,見過,精神很好。前輩,您離家有些年月了?”

  “晚上到我這邊來一趟。”白胡子老頭說罷開始往回走。

  還沒到屋,祁雁蘭又把他拉住:“老爺爺,怎么就走了呢?”

  白胡子老頭又被她拉了回來…

  “小弟,山頂好慘。那個伏賓白和於樂章可能也活不成了…”

  “誰干的?”

  “后松,就是和你打過的那個。”

  “張三他們呢?”

  “在給他倆療傷,我幫不上忙,就回來了。”

  祁雁蘭說著,給老頭倒了一杯酒道:“老爺爺,你咋不救他們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

  “回頭?回頭就能一筆勾銷?武林中人,根本不存在回頭與否,都是窮途末路的借口。”

  “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且不是胡說了?”

  “那倒不是,立地成佛,佛乃身后名。”

  “老爺爺,你有故事哦。”祁雁蘭說罷撐起腦袋,盯著老頭。

  “…”

  橋兵,根本搭不上話,安心烤肉。

  后山門,聞訊趕來的熊嶺幫幫眾,坐成一圈。

  伏賓白氣若游絲。

  “…多謝閣下…我…一生罪孽無數…有個不情之請…”

  晏云鳴出現在門前,見到張三愣了一下。

  “大哥!”

  “…老四…把我們…送回那個山洞吧…衣冠冢也行…”

  “還有…一定要吩咐下去…朝廷…是他們最好的去處…”

  先前還打得要死要活,轉眼就物是人非。

  相自明扶著丫鬟慢慢下山。

  悶酒,一口接一口。

  “橋兄,寧子民何時能到?”

  “不一定是他來。”

  “哎,拼酒的都沒有一個。”

  “少爺,我陪你喝。”

  “相兄不必如此。”

  “來熊嶺幫,到底是錯還是對?”

  “不管什么事,有對即有錯!”張三接口道,“搶你女人的時候,你咋想?現在又咋想?年輕人,看淡些。”

  張三舉起杯,對白胡子老頭道:“在下張三,見過老爺子。”

  “張三,兔頭張三?”

  “老爺子見笑了。”

  “老爺爺,不要被他騙了,他不叫張三。”

  “哦,那你知道他叫啥?”

  “張三,你叫啥?”

  “張三啊。”

  “你不是好人,總是不出全力!”

  白胡子老頭笑了笑道:“他不是沒出全力,他有防我。”

  “…”

  是夜。

  橋兵應約前來。

  白胡子老頭沒有說話,徑直往樹林深處走去。

  轉過幾道山坳,來到一座墳前。

  “這是拙荊之墓,她叫巴月柯,是巴家的人。”

  橋兵深深一拜。

  “老夫樊景。”

  “晚輩橋兵,見過樊老前輩。”

  “多年以前,一場大戰,巴人悉數參戰。五族之中,以巴家損失最為慘重…”

  事關重大,橋兵聽得很認真。

  那場大戰,很遙遠。

  五族雖然損失慘重,對方也不好受。

  僅憑五族之力,還是無法與之抗衡,不得已分散實力。

  樊景三言兩語,點到即止。

  橋兵也不便多問。

  “拙荊有一遺愿,巴氏刀法不能失傳。日前在山頂,你的刀法是巴氏刀法,和拙荊所演示相差甚遠。”

  “師父說過,巴氏刀法分支很多。”

  “或許是。拙荊曾言,如遇到巴氏刀法徒具其形者,即可傳授。”

  橋兵駭然,徒具其形?

  “巴氏刀法,講究力道均衡,這是其形。力用其極,才是巴氏刀法的精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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