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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纏斗

  這一劍,橋兵有三種應對方式。

  其一,躲閃。避開一時傷害,處理不當將會陷入追逐,能否一直躲過,不敢保證。

  其二,化解。勁氣十足,化解不易,盡全力或許能勉力化解,難免受傷,淪為魚肉。

  所以,橋兵選擇第三種,對攻。

  但凡占據絕對優勢一方,絕對不會接受兩敗俱傷!

  橋兵深諳此道!

  這一刀,角度恰到好處。

  刀掠過劍下,平齊到肘部,落在對方耳垂下方。

  這一刀,后松看得清楚,根本不用考慮,本能收招。

  擋,沒法擋,刀已到劍尖之后!

  撤招,側移,閃過刀鋒。

  這一收招,橋兵得寸進尺,快刀砍起。

  沒砍幾刀,不得不退開。

  劍上內力十足,刀不能足夠快,危機四伏。

  兩人分開站定。

  外人看上去好似后松被克制,被動防御。

  其中兇險,橋兵自知。

  一旦對方緩過勁來,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后松已經明白,先前志在必殺,招式過猛,反倒給對方可乘之機。

  對一般武林人士足夠,但這位好似不行,穩扎穩打,十來招可以取勝。

  橋兵亦知,差距太大!

  后松深吸一口氣,一劍遞出,沒有劍花,沒有抖劍,直直刺出,平淡無奇。

  橋兵受制于內力弱于對方,無法正面抗衡。

  幾招過去,險象環生。

  嗯,不只是橋兵,后松也是如此!

  司竹全力防守,等候后松,張三一時也無法快速結束戰斗。

  這邊的情況,張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司竹故意拉開距離,使得張三不能快速援助。

  后松又一次停了下來!

  倚強凌弱,殺心太重,并不能快速取勝,改變策略。

  心里有點慌,年齡不大,就如此難纏,必定大有來頭。如今日折損于此,想必召來的報復難以承受。

  那又何妨,熊嶺幫注定雞犬不留!

  環視一圈。

  司竹那邊,取勝無望,自己加入超過五成把握。

  一男一女對戰熊嶺幫兩位,旗鼓相當。

  倒是外面這小丫頭,有點不對!

  第一,這丫頭竟然一心保持包圍圈,并未協助任何人,難道還有他人?

  第二,招式大開大闔,收放自如,頗有古風。一般門派,招式偏向犀利毒辣,此女全然不同,一招一式,舉手投足之間,幾乎沒有戾氣。

  這幾位,如此年齡竟有如此武功,還明顯不是來自一家!

  對面這位,雖小動作不斷,那也是正派作風,面臨生死,也未出陰損招式。

  后松心里一沉,熊嶺幫招惹的是什么人?

  一種上當了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你一個伏賓白,留你不得!

  橋兵不知后松在想啥,他的處境很危險。

  先發制人不行,沒有合適時機,那種擋下劍花立即進攻的時機。

  后發制人不存在,對方強太多。

  全力防御,也難!對方全力,一招都無法硬抗!

  游斗是唯一的辦法,生死邊緣徘徊,總不是什么好事。

  后松也收起殺心,好好打一場!

  他把殺心收起,橋兵就慘了。

  對手儼然變了人似的,不再招招致命,但這對橋兵來說,就是致命!

  這不難理解。

  致命招式,需命中要害。

  人的要害,都在下意識保護之下,直指要害勢必劍走險招。

  有險招,橋兵就有機會!

  現在沒了,不致命,但能傷,傷了就等于致命…

  后家劍法,后松家傳劍法,七十二招,招式過半,后松略有心得。

  橋兵雖然姿勢不雅,但并未受到任何傷害。

  不是說后家劍法有瑕疵,也不是后松不熟悉,而是后松并未全力施為。

  或許當猴耍,或許想看了解橋兵。

  橋兵沒想過前者,他知道對方在干嘛。

  當然,后松真要下手,也不會那么簡單。

  七十二路劍法,還有一半,后松有的是時間,只要司竹頂得住。

  司竹,勉力防御,險象環生,好比橋兵。

  對張三的威脅,比不上橋兵對后松的威脅,僅此而已。

  張三,在腰間摸了數次。

  之所以沒干下殺手,他有他的原因。

  再說相自明,武功精進之后,第一次實戰,體會頗深。

  廩君戈,一十二式,原本心有余而力不足,現在得心應手。

  第六式,風雨散梨,本意是風雨之中,連出五戈,擊落花瓣而不傷花蕊!

  風雨中,梨花飄搖,本輕,擊落需要速度極快。花蕊幾乎挨著花瓣,不傷,本不難,但戈重五十六斤!

  精研此招的人不多,相自明是個特例,因為他有丫鬟。

  丫鬟使鞭,配合此招,伏賓白吃過虧。

  看似平淡無奇的區域,冷不丁冒出一戈,緊接著就有鞭!

  伏賓白和於樂章,到現在為止,也沒搞清楚這倆的主次。

  硬扛,剛不過戈。取柔,繞不過鞭。

  伏賓白很確定一點,單打獨斗,女子可以輕松取勝,男子費點勁。

  這倆,一鞭一戈,長兵器,范圍不小,還分不開他倆。

  主攻男子,女子繞后,前后夾擊。

  主攻女子,男子強橫介入,不管三七二十一,女子身前來幾戈,還快,也準!

  一邊一個合擊更麻煩,兩人隨時有可能交換位置。對鞭的倒是無所謂,對戈的忽然換成鞭,范圍更廣,鬧個手忙腳亂。

  其實,丫鬟是弱點。

  倒不是她功夫差,而是相自明一旦遇險,丫鬟就會奮不顧身。

  丫鬟站位在相自明戈攻擊范圍邊緣,伏賓白和於樂章在另外一側,距離較勁,看上去很想被他倆圍攻。

  這種陣勢,和橋兵演練過。

  橋兵用刀,擊在鞭梢兩尺左右,鞭頭速度成倍增加,時機恰好,繞上相自明的戈。

  這種解法,他們倆還沒找到解決辦法。

  一旦知道這種解法,終歸有所顧忌,鞭頭始終和戈保持一定距離,不然,伏賓白兩人,哪有機會從武器之間躲過,早已敗北。

  當然,伏賓白會不會用這種解法,誰也不知道。

  從體力上來講,全場最累的,無疑是祁雁蘭。

  跑了多少圈,她早已不記得,已經是下意識動作。

  奔跑路上,只要有人舉例稍近,劍法第三招,時止則止,刷刷刷,連連三劍,一氣呵成。

  有人扛過,沒抗住。

  有人擋得住,祁雁蘭再加一劍或一腳。

  再說后松,見時機已到,一掌拍出,三成勁力,不在傷人,在于擾亂對手逃竄方向。

  長劍蛇行,直指橋兵腰部!

  橋兵不得已,地上連滾三次,勉強躲過,翻身起來需要時間!

  這一切都在后松計劃之中,隨即高高躍起,劍壓當頭!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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