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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涹山

  召來專道,分出無數岔道,止于山前。

  山,名曰涹山,盛產赤銅,山北多鐵。

  召來專道直達于此,此山功不可沒。

  涹山,出名卻是因為匪患。

  朝廷多次剿匪,收效甚微。

  直到召來專道建成,更是到達巔峰!

  匪患影響到了召來專道過往商人,他們出資,朝廷出頭,滅了匪患數茬。

  正所謂未知的敵人最為可怕,匪患和朝廷對抗多年,滅于商人之手。

  當然,匪患不可能滅絕,現在也有。只不過都小打小鬧,不足以引起商人出手。

  走這條道,并非橋兵本意,奈何他現在有隊伍。

  走了一個時辰小道,祁雁蘭摔跤數次。雖然號稱能夠適應,但時間不可控,露宿野外無法避免。

  地上的影子開始模糊,叮叮當當的聲音逐漸清晰。

  涹山的鐵器,在某種程度上,比召來的豬肉更有名。

  朝廷的需求,涹山只得全力以赴。

  匪,強盜!

  患,災難!

  因人而異。

  絕大多數人安居樂業,朝廷也省心。

  “什么人?”一聲大喝。

  橋兵站定。

  “你倆又是什么人?”

  還是那個聲音。

  祁雁蘭和張三,姑且這么叫,在吵架,徑直前行。

  吵的什么,橋兵不想知道,可能是先喝粥再啃饅頭還是先啃饅頭再喝粥,也有可能是天上的星星到底會不會帶來運氣。

  至于切換話題,行云流水。走路分心,一趔趄,站穩就可能換了話題。

  “吵吵啥呢!”祁雁蘭的聲音,聲音不小。每次詞窮,聲音就大。

  “張三,你說這人該不該打!”

  這個問題很簡單,但該與不該根本沒有定論!

  講道理的人,從來不會把自己陷入被動。當然,講道理也稱抬杠,偷換話題是基本素養!

  張三一腳,那人倒地,滑到橋兵面前。

  “這一腳踹得好不好?”

  “好!”

  “好在哪里?”

  “…”

  那人翻身站起,盯著張三,好似沒怎么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大。

  秉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基本理念,氣勢先拿足!

  一群人無所事事,原本散在鐵匠鋪,現在集中道邊。

  加油聲,吶喊聲,嘈雜一片。

  對了,那人叫單飛,一時沒反應過來。

  如此狀況,他頭一次遇到。

  “他咋的了?”

  “被人踹了回來。”

  “什么人?”

  “前頭那倆。”

  “后面這個一起的?”

  “不知道。”

  后面這個?單飛好似聽到了。

  人影一閃!

  咦,好像不對,單飛好似還是沒動作。

  “第一次!”

  橋兵沉聲道。

  路邊喊聲戛然而止。

  可能沒搞清楚什么情況,不知喊什么。

  單飛自己清楚,只是沒緩過神來。

  自己明明出手了,沒留手。

  好像是剛抬手,將動未動之際,肩膀被人摁了一下,現在腳跟還有點麻…

  聽到聲音才明白,出手的是后面這位。

  害怕,這兩字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字典里。

  刀架在脖子上,這兩字也不會露面。

  當且僅當劃一道口子,刀還在脖子上的時候,這兩個字將會表現在腿上。

  當然,口子很講究,太深致命不行,太淺沒威脅也不行,要恰到好處。

  安靜,連打鐵聲都漸漸變輕。

  吵架的兩人,聲音在前面不遠。

  “咦,小弟呢?”

  “在后面。”

  “磨磨蹭蹭,別管他了。”

  “好像有人攔他。”

  “你知道?咋不去幫忙?”

  “你也知道了,你咋不去?”

  “我去你就去?”

  “那不一定。”

  “…”

  吵架,誰說男子不如女,張三就沒輸過。

  單飛騎虎難下。

  橋兵并非嗜殺成性,對于單飛,制止即可。

  天色已暗,橋兵繼續趕路。

  身后嘈雜一片,噓聲喊聲憤怒聲,不多時,全部散去。

  山北客棧,房三間,橋兵居中。

  祁雁蘭并未回房。

  “小弟!老姐被人欺負,你竟然不幫忙?”

  “那我打他一頓?”

  “…”祁雁蘭哼了一聲,“最好別惹我!”

  張三,作為勝利者,姿態很高。

  篝火點好,兔子三只,親自來請。

  “橋少俠,烤肉了。”

  這點,橋兵很佩服,鮮活的兔子,沒有任何傷痕。

  倒不是武功如何,這是一種信任!

  “祁女俠,兔兒腿給你留著。”

  話說那雷公都不打笑臉人。

  前文提過,這幾天是節日,兩地相距不遠,習俗沒啥改變。

  一條道,不長,堆堆篝火甚是整齊。

  唯獨山北客棧多了一堆,張三點的。

  篝火旁,喝酒聊天,歡聲笑語。

  多的一堆篝火在烤肉,肉香和酒味差別很大。

  勾良,聞著味道就來了。

  聽單飛講,這些人如何如何,難以應付,結果是一書生,一姑娘和一老頭。

  姑娘,小臉紅撲撲,盯著肉,就差流口水,甚是可愛。

  “小姑娘,跟哥走,保證你榮華富貴…”

  “嘿,最好別惹她!”張三出言制止道。

  祁雁蘭,并未在意烤肉,可能在考慮那里沒發揮好。

  張三的聲音,和沖鋒號響起差不多。

  “你說啥?”

  勾良,連忙接口道:“我說,跟哥走…”

  雷公不打笑臉人,這句話沒錯,雷公的雷總得打不是。

  笑,勾良也笑著。

  “你說啥?”

  祁雁蘭站了起來,包括單飛在內,哄堂大笑。

  “…跟我們…老大走,保你…榮華富貴…”單飛笑得有點喘不上氣,但這句話明明不好笑。

  單飛話未說完,以啊結了尾。

  幾個人擋住下倒的單飛,很明確,有人出手,其余的,只覺得姑娘身影一模糊,單飛后倒。

  勾良看了個大概,單飛被一腳踹倒。

  笑容僵住,逐漸消失。

  頭發雜亂,胡須張牙舞爪,牙齒有自己的想法,嘴皮也管不住。

  一道暗紅的印記斜在臉上…

  可能也是這道印記,祁雁蘭選擇了踹倒站得稍遠的單飛。

  勾良被晾在包圍圈內。

  打架,他不怕,但不是現在!

  現在人不夠多!

  單飛說過,兩個男的很厲害,可現在出手的是姑娘。

  “滾!”

  祁雁蘭一聲暴喝。

  勾良如獲大赦。

  “青山不改啊…”

  挨了一腳!

  反正沒人能看清,裝著被絆倒,向前一滾,爬起來接著跑,后半句也省了。

  祁雁蘭狠狠咬了幾口兔子腿。

  按照她的脾氣,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跑得如此迅速,至少都要一瘸一拐。

  就算有人找來,講道理她依舊不怕。

  所以,憤怒臨時轉移到橋兵身上。

  張三又遞了一條兔子腿,緩緩道:“祁女俠,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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