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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圣火城

  艾立強,汗如雨下。

  深秋,不熱,反而有點涼。

  他,從回到廚房開始,一刻未停。

  汗,怎么來的,艾立強自己也不知道。

  廚房,大多數時候并不十分重要,但責任從來都很重大。

  吃壞肚子,被人下毒等等,責任重于泰山。

  此次被攻擊,廚房損失人員五名,傷者過半,但責任卻翻了一倍不止!

  來食堂吃飯的人不多,就送!

  行動不便的,就近送餐;行動自如的,負責遠處!

  微笑!必須微笑!被人罵二傻,恬不知恥等,也必須微笑,以禮待人!

  因為,我們是希望!

  收起平時少給廚房添亂的宗旨,只要有需求,無論如何,不得拒絕,不得隱瞞,必須匯報,無需考慮廚房能不能做出來,更不用考慮人手是否足夠,必須多次回訪!

  艾立強見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師兄,宦鴻遠,一起上山,很想做捕快,但干了二十多年的廚子,一直自嘲不會做飯的捕快做不了鏢師。

  中午耍詐,蒙騙宮主司永豐吃了窩窩頭,贏得賭注,自己被迫下山打醬油,回到山上卻是陰陽相隔!

  一個是林中按住自己的人,好像叫寧子國,被人一掌震碎心脈!

  今夜,圣火山燈火通明,廚房一直全速運轉,大大小小各種碗碟,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橋兵很想一走了之,最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暴怒么?發怒會砍我么?

  橋兵站在窗前。

  窗外一片樹林…師傅在干嘛?

  師傅喝酒嗎?

  這次回去,帶一壇,哪個好呢?

  暴怒可能不好問,什么時間能遇到也說不上。

  巴昊蒼,對,他肯定知道。

  橋兵胡思亂想好一陣,還是未能繞開。

  好壞,不會寫在腦門上。

  破廟,嚴春桃等躲雨,獵戶一起躲雨,當另外幾人到來,獵戶全部下山。

  當時未曾仔細考慮,現在想來,獵戶應該覺得有壞人。

  圣火城被殺的各色人物,平民沒有袖手旁觀,全力善后,足以說明這些人至少不是惡人。

  和平民和平相處,圣火宮和游龍寨不是同一類型。

  橋兵對圣火城的了解,僅限于此。

  翌日。

  灰衣書生,走走停停!

  不多時就引起了注意。

  當然,并不是這里沒有灰衣書生,而是這個灰衣書生,腰懸一把刀!

  此人正是橋兵。

  他只有麻衣和灰衣。

  麻衣帶刀的話,可能出不了客棧。

  橋兵不想惹麻煩,本想背著箱籠,但客棧小二言明,近兩日無法出城。

  有人跟蹤,橋兵不甚在意。出客棧即有,腳步聲像平民。

  橋兵漫無目的,不知道去哪。

  洗臉臺。

  鎏金字,靚麗如新。

  青石板潮濕且光滑,顯然常有人走動。

  “小子,什么人?”

  驀然,一聲大喝!

  又是這個問題,橋兵很煩!

  黑臉,胡子拉碴。

  洗臉臺,對鏢師來說,和家同等地位。

  黑臉大漢一臉怒容,橋兵甚為詫異。

  腳步聲,跟蹤的那位。

  敢情是店小二!

  一番交頭接耳,黑臉大漢哈哈大笑道:“原來是橋少俠,你回去吧,他今天出不了這屋了!”

  大院人不多,十來位。

  “各位!這位是橋少俠!”

  “沒心沒肺,虧你還笑得出來!”

  “別嚷嚷!這位對圣火宮有恩!”

  此話一出,十來位立馬動了起來。

  一番折騰。

  桌一張,碗一摞,酒幾壇!

  橋兵有點為難,硬著頭皮道:“各位,我不喝酒。”

  “啥?!”

  篤篤篤~

  十來個碗回到桌面。

  黑臉大漢雙手按在頭上道:“這怎么辦,給你唱一曲?”

  “姚慶,你唱得好,你來!”

  這種感覺,橋兵有體會。

  山上那段時間,想對燭影好,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換著花樣烤肉。

  酒不能喝,這些人能拿出手的,可能只有唱曲了…

  “不必如此。那種酒好,我想給師傅帶一壇!”

  “酴糜tumi,二聲二聲酒!”

  “宜城醪醴laoli,二聲三聲!”(不是故意的,這酒就叫這名)

  “白薄!”

  “椒酒或柏酒都不錯!”

  “清酌才是最好,胡說什么呢!…”

  橋兵一一記住,但局面有點失控!

  這幾位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還上了手!

  真打!不過只有拳頭,還不打要害!

  沒人制止,因為都在打!

  橋兵在桌前,負責倒酒。

  “再來!”

  “來就來!”

  “…驢蛋,沒吃飯啊?”

  “…站起來!”

  “…”

  酒沒了,架也不打了。

  一個個東倒西歪。

  那個叫姚慶的站了起來。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東征,四國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將。既破…”

  唱得確實不錯!

  “這是我龍門鏢局的牌子,少俠可憑此調動鏢局人馬!”

  “這是我宜城鏢局的牌子…”

  “這是…”

  “…”

  桌上牌子十來個,就剩下橋兵一人在院。

  牌子一一收好,橋兵拱手一圈,退出門來。

  忽然有點滄桑,很是壓抑。

  以此同時,圣火堂內,一夜未合眼的司永豐呆坐,雙手掩面,肘在膝上。

  一代弟子損失過半;二代超過六成;三代超過七成…

  唯一完整的隊伍只剩下昨日的巡邏小隊。

  城內的鏢師,捕快,還有誤傷的平民…

  他們如何潛伏上山?

  所有記得的人,都過了一遍,沒有破綻。至于這些人是誰,更是毫無頭緒。

  面前八張空蕩蕩的椅子,八大長老在善后,同時也是在等他拿定主意。

  據長老說,這些人并未發揮全部實力,用刀是幌子。

  這點司永豐并不贊同,傷他的那一刀做不了假。

  奈何所有人都說用刀是幌子,總不都…

  武功招式并不熟練,想必是臨時起意,但這些臨時招式竟然和圣火宮同源!

  當今六大著名門派,天府、天梁、天機、天同、天相和七殺,已經多年不問江湖中事。

  六大門派相互有約定,牽一發而動全身,想必沒有哪門哪派愿冒天下之大不韙。

  重要一點,這些門派自恃身份,不屑于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除非…這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剩下有實力的就是隱世門派或家族,這就很復雜!

  按說弟子不是捕快,就是鏢師,消息之靈通無人能及,奈何就沒有任何有用信息,連空穴來風都沒!

  驀然,司永豐心神一動,忽略了某個人,橋兵!

  此人年紀輕輕,竟然接下了自己接不下的那一刀。

  據巡邏小隊所言,此人用刀鞘化解部分力道,接下那一刀。

  那一刀有多重,司永豐知道!也是那一刀,把自己的刀打飛!

  司永豐坐直了身體,稍事整理,一聲大喝。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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