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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鹽水一族

  城北,五套大院一字排開。

  大院第二套,西北廂房。

  相自和站在屋中央,中年美婦在上首坐定。

  “娘,米兒肯定被那個家伙偷了!”

  “找你大哥去。”中年美婦看著手里的冊子,都也沒抬。

  “大哥不理我。”

  “那就算了唄!”

  “娘!粒兒好可憐,幾天沒吃東西。”

  中年美婦抬頭,嘆了一口氣道:“什么人?”

  “穿麻布衣服,帶刀的,很好認。”

  “麻布衣服,帶刀?”中年美女,名曰刁美曼,重復了一句,低頭沉吟。

  “娘,你認識?”

  “你出去吧。”刁美曼揮了揮手。

  “娘~~”

  “知道了,你出去吧。”

  ————————————————

  大旗飄揚,旗下方臺上,六人站立。

  “換旗。”相之云嘀咕一句。

  橋兵跟在其后,周圍所有的人抬頭注目,也只得停下,

  相家確實非同小可,但對橋兵來說,只是送塊令牌,并無其他關系。

  臺上六人消失在門內,同時一群人徑直走過來。

  “巴老先生的傳人?”

  為首男子,兩鬢斑白,不怒自威,在橋兵面前站定,。

  “是,晚輩橋兵,奉家師之命,前來此處,還請通報一二。”

  “家主恭候多時,橋少俠,請!”

  相之云有些失神,此人什么來頭,四伯親自前來?

  此地無能為力,裝著沒事人一樣,扭頭走開。

  七彎八拐,庭院、假山,屏風、影壁,長廊、垂花,橋兵快要分不清方向,終于停了下來。

  如出一轍,坐首一位老者,白發蒼蒼,面帶微笑。

  “晚輩橋兵,見過相老先生。”

  老者,名曰相陽威,相家家主,微微頷首道:“巴老先生可好?”

  “家師甚好,有勞相老先生惦記。”

  相陽威哈哈大笑:“甚好,為何不曾親自前來?”

  “回相老先生,家師近期閉關,特遣晚輩前來。”

  “所謂何事?”

  “這相家令牌,還請相老先生過目。”

  橋兵取出令牌,老者右側站立者前來取走。

  老者手持令牌,端詳許久道:“可曾有何說法?”

  “晚輩不知,奉命送來,家師未有其他交代。”

  話雖如此,橋兵略有納悶,這問話和樊家一模一樣,連語氣語調都完全一樣。

  “鹽水一族,你作何解釋?”

  “晚輩不知,相老先生所言鹽水一族所謂何事?”

  “巴老先生未曾提及?”老者微微一皺。

  “家師未曾提過,晚輩不知鹽水一族,更是無從解釋。”

  “巴老先生現在身在何處?”

  “家師閉關在即,未曾下山。”

  老者哈哈一笑道:“巴家倒是省事。”

  橋兵聽得一頭霧水,不便搭茬,只得再次拱手道:“相老先生,令牌已送達,如無他事,晚輩告辭。”

  半響,老者緩緩道:“若不嫌棄,可小住一兩日。”

  鹽水一族,莫名其妙,到底什么情況,橋兵也想知道。

  相地城南,有福客棧,二樓窗口,橋兵看著湖面出神。

  鹽水一族,姓甚名誰?身在何處?

  巴昊蒼,鹽水一族?

  燭影,鹽水一族?

  一路上還認識誰?不三先生?他不該請吃那頓魚?

  相家好似知道自己的到來,這又是為何?

  到底是殺了鹽水一族的人,還是救了?下山時間并不長,也不復雜。

  巴家省事,指的是什么?巴家?巴昊蒼?

  良久,理不出頭緒,只得作罷。

  咚咚咚!

  有人砸門!

  相之云氣喘吁吁。

  驚魂未定,前后腳又有來人。

  相自平面無表情,見到相之云倒是神色微變。

  “你來干什么?”相自平竟然率先說話。

  “就你能來?”相之云也不甘示弱。

  “你知道什么了?”

  “反正不是好事!”

  是,沒聽錯,他們倆吵了起來,好似相約而來。

  橋兵一頭霧水,好在窗外很安靜。

  “多管閑事,早晚你會和你哥一樣。”

  “我哥咋的了,不像你們,道貌岸然!”

  結果很快出來了!

  沒有身法,沒有內力,相之云閃身躲到橋兵身旁。

  橋兵轉頭,相自平的巴掌,高高揚起!

  “橋兄,見笑了。”相自平略不自然。

  “無妨,相兄來此,有何指教?”

  “鹽水一族,橋兄可曾知道什么?”

  “實不相瞞,在下從未聽過鹽水一族,更談不上知道什么。”

  相自平明顯不相信,但橋兵并未閃爍其詞。

  “別管這些,反正他們不懷好意。”相之云接茬道,“走為上策!”

  “他們是誰?”

  “你問他!”

  相自平淡淡道:“她說的是我們相家。”

  “我與相家無冤無仇,僅奉家師之命前來,第一次接觸,不懷好意從何而來!”

  “別理他們,趕緊走!”相之云直接上手開拽。

  “不,如此不明不白,我問心無愧,為何要逃?”

  相之云拽不動,看向相自平。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哥,搞不定就跑?”

  相自平說罷還出去了。

  窗外依舊很安靜。

  相之云在屋內轉圈。

  隔了好久,相之云不轉了,橋兵回頭。

  “你就一點不好奇?”

  “好奇什么?”

  “算了。”

  沒過多久,相之云自說自話,說了個大概。

  相陽德,相之云的父親,警告家人,不得接觸巴家人,以免誤傷。

  相家原本對巴家唯首是瞻,此言一出,變故重大,而城中巴家人,只有橋兵。

  不知為何,她認為橋兵不是壞人。

  她哥,相自成,幾年前“相子”之爭,失手殺了同輩,不愿承擔后果,一走了之,至今未歸。

  因此,他們家被禁止三年參加“相子”比拼。

  想請橋兵如果遇到,帶信給他,年底可以回家,明年可以參加“相子”比拼。

  相之云意猶未盡,說完自家,開始說別家。

  涉及人物眾多,橋兵記不全。

  相自明,愛上丫鬟,非她不娶,差點氣死四叔,被趕出家門。

  相之霜,相自明姐姐,墻頭馬上,馬上墻頭,也不省心…

  相自平,年輕一輩佼佼者,為人正直。相自和,紈绔子弟,整天遛鳥…

  她沒惡意,橋兵遞上一杯水。

  手持水杯,相之云幡然醒悟。

  “你就一句話沒有?”

  “沒有。”

  “巴家沒有家長里短?”

  “沒有。”

  “你騙我說話?”

  “沒有。”

  “你有點頭!”

  “有。”

  “那就是騙我說話!”

  “那我該怎么做?”

  相之云愣了一下:“你該跑!”

  “離開大旗開始,一路有人跟蹤,跑沒有用。”

  “你早就知道!?怎么不跑?”

  “跑,解決不了問題,我不能躲一輩子!”

  “有些事,總得活著才能解決。”

  “或許你說得對,但不適合我。”

  話分兩頭。

  相家密室。

  兩黑衣人吵得不可開交。

  “他明顯不知道,巴家沒告訴他!”

  “不知道就可以為所欲為?”

  “…”

  聲音漸大,內力灌注,密室封閉,回音老大,也聽不太清,嗡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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