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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自瀚

  阻止,來不及,相自平雙目瞪圓。

  橋兵,沒被打過臉,師傅只打屁股。

  屁股沒事,手也沒感覺,臉疼,茫然。

  習慣這種事,師傅一伸手,趕緊捂屁股,動作到位,自然還要躲一躲。

  相之云,拽橋兵這位。

  手落到實處,腰被撞,一趔趄,幾欲跌倒,鷂子翻身落地。

  環視一圈!他沒躲?誰撞的我?

  再看那位,掌印赫然在臉,肯定自己的!雙手背在屁股上,掌心向外!什么招式?一臉茫然,打傻了?

  相自平看得清楚:“之云,不得胡鬧!”

  被他撞了,相之云忽然明白,書呆子,挨揍的是臉!

  “你咋不躲?痛么?”

  橋兵有點懵,姑娘的眼神,雖然不懂,但沒有敵意。

  “我躲了。”橋兵喃喃道,沒躲過,聲音不大。

  相自平陪同,相之云滿眼狐疑。

  年輕一代佼佼者,相之云有自知之明。

  替自己賠罪,子虛烏有。

  呆子!這次和書撇清了關系。

  無書則短,除了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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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濃霧。

  霧氣,并不能侵入衣裳…

  這話說過了…

  湖邊的濃霧,伸手能撈出水。

  霧如此之濃,橋兵從未見過。

  水汽之重,橋兵關上窗。

  相自瀚,嫡出庶出外人分不清,他不甚在意,母親過得不好,這深有體會。

  苦練十幾載,初始并不情愿,最后如癡如醉。

  苦盡甘來,前日終得“相子”稱號。

  自此,嫡庶之爭落下帷幕,母親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其二,正式步入相家第三代主族。

  其三,強有力的后盾,從此不僅限于城南小屋。

  誠然,相家族規,就字數而言遠遠超過本書,最初一本小冊,現今厚厚一摞。

  城南小屋即將搬遷,隨遷的有家規。

  母親親力親為,相自瀚心無旁騖,迎接他的還有議事和家主之位。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濃霧中,相自瀚凝神靜氣。

  內力數個周天,步伐從頭到尾,戈呼呼作響…

  相家,除了核心部分,并不保密。外姓人如能達到標準,亦能謀得一起發展。當然,發展有限。

  當秘密被捂住,覬覦很多,一旦放開,就是白菜。

  所以,沒人圍觀,相自瀚揮汗如雨,樂得清靜。

  此時,一人影在霧氣中緩步前來。

  來人正是橋兵。

  霧氣濃得分不清時辰,聽聲辨位而來。

  只有一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橋兵微微失神。

  “閣下何人?”相自瀚,主族已定,榮譽感爆棚。

  旗子在何方,橋兵未能看到,這個問題也難回答。

  “迷路之人。”

  “迷路?”

  橋兵,外來者,特征明顯。

  霧氣確實不能侵入衣物,不停晃動除外。

  一襲麻衣,下半段已濕透,粘在腿上,頗為狼狽。

  “請問大旗在哪方?”橋兵根本沒想到會迷路,讓了幾個人,轉了幾個彎,抖了幾次衣服下擺,把大旗給丟了。

  除了那把刀,橋兵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莫名的不合時宜。

  大旗,相家核心地盤,四四方方近十里,外人禁止靠近。

  如此明目張膽詢問,相自瀚第一次遇到。

  一戈來襲。

  這一戈并非要害,橋兵側身閃過。

  一連十幾戈,全部落空。

  呼聲漸緊。

  橋兵并未拔刀,騰挪躲閃。

  對方意圖不在傷人,招招避開要害。

  大旗還在霧中,橋兵并不著急。

  師傅說得沒錯,戈,不適合一對一。

  相自平首先到來,沉吟不語。

  橋兵不在客棧,相之云聞聲而來。

  相自和遛鳥,路過此地,目瞪口呆。

  書生穿了麻衣,迎戰相自瀚,游刃有余!

  身法怪異,戰場,他并不關心,首先,鳥肯定被他偷了!

  相自和咬牙切齒,米兒不見了,粒兒現在都還郁郁寡歡。

  轉頭看到大哥在此,扭頭就走。

  橋兵這邊,依舊沒有拔刀。

  此人沒有惡意,只是想抓住自己,僅比樊詩筠猛了點,這讓他很頭疼。

  下山時,師傅交代過,刀針對敵人,這人不是敵人!

  至少有五種辦法擊落他的武器。

  三種近身,兩種遠程。

  扔刀鞘屬于遠程,并非對敵,不是首選。

  逼其側身應戰,單手持戈,踹戈;和他拼了,如羊舌自。

  前者有點危險,臂力未知,后者太費氣力。

  所以,橋兵計劃第三種,沿柄削。

  長兵器,末梢很快,手握之處,相對較緩。

  相自瀚始料未及,一直躲閃的對方,忽然不躲了,而是蹲下。

  連刀帶鞘,砍向握手之處。

  畢竟獲得“相子”稱號,并非浪得虛名,抽身急退。

  戈的招式,勾!

  意料之中,橋兵突然加速,一掌拍出,直擊左側。

  相自瀚不得已單手持戈,一掌迎敵,意欲借勢快退。

  不能傷了對方,戈放低,就算躲閃不及,傷害亦小。

  電光火死之間,相自瀚想好對策。

  一聲輕響,想象中的掌力并未到來,像擊掌一樣。更像對推掌時,對方忽然收回了手掌!

  戈上力量暴增,帶動向左!

  左手的落空推波助瀾!

  使戈,下盤極穩,這本不在話下,但此刻不同。

  就好比敵人持刀站在面前,自己選好時機,回他一個上半身轉體,意思好像是說,你看那里合適戳那里。

  相自瀚左手平舉,戈在手,右手自然下垂,瞅著面前的人,你耍詐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多謝手下留情!”

  相自瀚憤憤不平,早知拼著挨一掌,也不至于讓他站到面前來。

  “承讓。”

  橋兵也郁悶,竟然如此收場,寧死不放棄武器?

  猛拉兵器,隨即放開,反方向跳出,兵器襲敵,這套動作并不難。

  生死之戰太少還是戈在人在?橋兵不得而知。

  橋兵不認識相自瀚,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

  相自瀚并不好受。剛得稱號即落敗,還是外人,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如此敗北甚是憋屈。

  十幾載苦練,如此結果,相自瀚呆立當場…

  “得罪了。”霧已散去大半,陽光穿插其中,旗就在不遠處,橋兵拱手道。

  “閣下找大旗何事?”

  “閣下相家子弟?”

  “相家相自瀚。”

  “橋兵。”

  “到旗下有何目的?”

  “奉家師之命前來。”相家子弟,橋兵沒必要隱藏太多,況且已經打過。

  “還請自便。”相自瀚收戈站立。

  “我帶你去!”

  或許是女大不中留,亦或女生外向,沒有歸屬感也有可能,總之,相之云雀躍前來,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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