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振海聽了妻子的話,略有同感,盡管心底也是有所不滿,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自己的孫女,以后還是得麻煩親家母多關照幾下。
畢竟他和林尚云現在對于照顧孩子,還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旁喂著孩子喝粥的張淑萌,還準備盛點湯給孩子喝,許雅琴便說道:“孩子吃不了那么多,你自己先吃點東西吧,飯菜都要涼了,等你吃完再喂她喝湯也不遲。”
她緊接著對吃著飯的嚴子信說道:“子信,你吃快點,等會你來喂孩子,讓淑萌去吃飯了。”
許雅琴對嚴子信的指手畫腳,林尚云心里是不怎么高興的,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家,自己都恨不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到了這里被人差使,有口氣總不那么順。
她忍不住出聲:“這孩子還小,做母親的應該都是先考慮了孩子,我年輕的時候,每餐都吃不飽,孩子一口,自己接著吃一口,老公要忙工作,也不可能總是讓他來幫手的。”
許雅琴聽得出來對方話里有話,反駁說道:“話不能這么說,這孩子又不是做媽媽的一個人能生下來的,憑什么做爸爸的就只能晾在一邊安靜地吃著飯,媽媽就要包攬了所有關于孩子的事(情qíng)?我們家都是淑萌她爸爸喂飯的。”
張淑萌總感覺婆婆跟媽媽坐在一塊,就是擦不完的火花,懟不完的氣,她只覺得心累,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放低,放柔和:“好了,我帶孩子怎么方便,怎么對孩子好,我自己有分寸。你們吃飯吧!不用理我。”
道理估計誰都懂,可真落到自己(身shēn)上,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嚴子信匆匆地吃完一碗飯,從張淑萌手中接過碗,一口一口地喂著孩子。
“啊,張開小嘴巴。”
父女(情qíng)深,涵涵張開小嘴巴,聽話地配合著。
林尚云頓時感覺,吃下去的都不是飯菜,而是悶氣。
午飯后,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林尚云將兒子叫到一邊,小聲說道:“兒子,這是怎么回事啊,整個家弄得好似是你丈母娘家一樣,憑什么她在這里對你們指手畫腳,你們都要聽她的?”
嚴子信嘆了下氣,輕聲說道:“媽,今天是中秋,團圓的(日rì)子,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敏感,對的就聽下,沒什么不好。我就有點不明白了,你跟我丈母娘,干嘛非要相互看不上眼,喜歡挑對方的刺啊?”
他這頓午餐也食不知味。
林尚云見兒子分明是向著別人了,更是不悅了:“要我說,你還是把房子買遠點,不要離你丈母娘太近,這是非真是太多了。這中秋節,你應該帶著孩子回來家里跟我們團聚的,你看今天這(情qíng)況,搞得好似我們來你丈母娘家做客一樣!”
“媽,你這么說就讓人郁悶了…”
林尚云一激動,語速就快了起來,音量也跟著大了起來:“你郁悶我還不舒服呢,房子買了那么久,這都搬進來住了,你有主動喊過我跟你爸過來玩,住上幾天嗎?你倒好,娶了媳婦忘了娘,你說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張淑萌的意思?憑什么她爸媽的房間就這么大,我們的房間就跟個洗手間一樣那么小。這個家可是姓嚴,不是姓張啊!搞得你自己,好像是上門女婿一樣。”
就連隔壁的兒童房也比她住的大一倍,林尚云這還可以忍了,也理解那是給孫女住的地方,但是這家里的一切都好似是許雅琴在打理,她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正端著餐后水果從廚房里出來的許雅琴,可以說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尤其是林尚云最后這般高分貝的話。
她兩手交叉著,很是神氣的樣子走過去,說道:“親家母你這話可錯了,這里還真就是張家,不是你們嚴家了。我只有萌萌一個女兒,還真沒有想過會把她當作是潑出去的水,女婿也是半個兒子,對我女兒好的話,自然我也會當他兒子般看待。”
林尚云聽見她特意走過來反駁,沒有絲毫收斂的樣子,拔高了聲音,顯然有點生氣了:“你說什么啊?這家怎么就成了你們張家?房產證上寫著誰的名字,就是誰家,這道理你懂么?弄得好像你才是這里的女主人一樣。”
兩人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吵起來。
張淑萌向前趕緊將母親拉回來客廳坐著,輕聲說道:“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不是說好的了,今天是中秋節,大家以和為貴。”
“我是看不慣你婆婆那嘴臉,你是沒有聽見她們母子倆背后是怎么議論我們的?她從始至終,對你都是有意見,對我是有偏見。恕我直說,這里壓根就不歡迎她。完全都看不出來是過來看孫女的,兩手空空真當是自己的家里了。“
好在張淑萌拉開她也夠及時,加上女兒的求(情qíng),才讓她要崩塌的(情qíng)緒收回去。
林尚云聽后,那臉色也(陰陰)沉下來,直接坐在對邊的沙發上,喊道:“你看不慣就不要看呀,這又不是你家,也不是你孫女,你((操cāo)cāo)那么多心干什么?這是我孫女,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兒子都沒說什么呢,你在這指手畫腳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是真。”
許雅琴這么要強的人,自然也是絲毫不會慫的。
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這里是我家,這是我的房子,這是我買給我女兒的房子,輪不到你在這里撒野。“
“什么你家?這買房子的錢可是我們出的,你不過就是出了幾萬塊買家私的錢。憑什么你要霸占一間最大的房?“林尚云也站了起來,扯開了嗓門。
嚴子信走過去勸住自己的母親:“媽,你少數兩句了,我不是說了么,你有什么話什么疑問直接跟我說,你在這里吵什么啊,走吧,我送你和爸回去午睡。“
林尚云不依,松開了兒子握著自己的手臂,說道:“子信,你立刻表個態,說清楚誰才是這里的主人,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她忍不住重復了兩句話,心里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