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羌人在當地有這熟悉地形的優勢。
達爾嘉很快就是想出了一個對付這些段部漢軍的辦法。劉預之前給黑水都護府的那一副地圖,就是帶著美洲大陸的地圖。
在亞洲與美洲的連結地帶,生活著同根同源的古因紐特人。
只不過,生活著亞洲的因紐特人,在黑水一帶的靺鞨人口中是屬于極北的使鹿人。
也就是驅使馴鹿的部落。
與靠近黑水一帶的使鹿部落,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若是殷顯他們航海發現的是亞洲的使鹿人,那肯定不會這么大驚小怪。
所以,劉預已經基本斷定,殷顯他們肯定是發現了美洲了。
“至于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殷商后裔,那就要等殷顯他們來了洛陽,讓朕親自問一問了。”劉預說道。
在劉預架構的大漢天下思維中,凡是能誠心服從教化的族群,那都是可以從華夏上古找到祖先的。
也就是說,只要愿意服從大漢教化,那劉預就能給他們找到一個‘自古以來’。
至于是真的假的,那已經不重要了。
“傳旨給殷顯,讓他在東來上岸后,立刻快馬加鞭來洛陽,朕要盡快問明情況!”劉預立刻下了命令。
“臣這就馬上去安排!”
劉預在洛陽等待黑水都護府的殷顯的時候,也并沒有落下西羌的安排。
作為既需要招撫,又需要打壓的地域,劉預派出的人選自然是慎重的。
先是調遣涼州刺史張駿為湟州刺史,令他帶領涼州張氏的部曲遷往湟川和石頭堡。
作為在涼州經營多年的勢力,自從這兩年張寔和張茂兄弟先后病逝后,年幼的張駿雖然繼承了涼州刺史的位置,但是對于部曲的掌控力就已經是大大下降了。
劉預只需要輕輕一紙詔書,就已經可以讓涼州平平安安的落到自己掌控中了。
畢竟,涼州交通西域和草原,若是不掌控在自己手中,那就是十分的被動了。
至于年輕的張駿,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因為,劉預還從幽州遷徙了段匹磾和段文鴦鎮戍湟州。
湟州位于青海河谷一帶,既可以耕種,又可以放牧,正好適合段部鮮卑。
段部鮮卑本來就是漢化非常濃重,經過這些年的影響,更是時時刻刻以大漢人自居了。
對于從前的鮮卑身份,早已經是不肯提起了。
兩個月后,當一艘從黑水都護府出發的帆船抵達了青州東來海岸的時候。
段匹磾、段文鴦兄弟率領的先鋒部曲也已經是達到了湟州。
湟州城。
盛夏時節的高原上,正是一派天青草綠的美好景象。
清涼的風吹過,端端是一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畫卷。
“想不到這湟州,竟然是這么的富饒,來之前我還以為這里荒涼的不長草呢。”
段文鴦騎在馬上,望著湟川城外的景象感嘆道。
“哈哈,富饒好啊,只要是富饒,咱們的部曲軍士就可以安定下來了,咱們段氏一門,說不定以后也能向那些太原王氏、中山劉氏什么的,出門就說一個湟川段氏呢。”
段匹磾非常高興的說道。
自從段疾陸卷率領部眾歸降大漢之后,段部鮮卑就已經慢慢被瓦解成了互不統屬的各部。
在段疾陸卷前年病死之后,更是因為爭奪留下的遺產和地位,造成了內部爭斗。
從此之后,段氏兄弟叔侄之間,就已經是變成了仇人一般。
其中,段匹磾和段文鴦兄弟早已經對于在遼西宗族不滿,生出了另外尋找安身之地的打算。
這一次得到了大漢皇帝的遷徙鎮戍湟州的命令,他們兄弟倆立刻就是馬不停蹄的率領兩千精銳先鋒提前趕到了。
“兄長,快看,迎咱們的人來了!“
段文鴦用手一指前方。
只見湟川城的方向,出現了隱隱約約的一群高舉各色旗幟的騎兵。
“咱們再往前走走!”
段匹磾策馬向前,迎著前方奔去。
很快,兩撥人就是在前方匯合了。
只見這些從湟川城里出來的人,雖然都高舉著大漢朝廷授予的各種將官名號的旗幟,但是穿著打扮依舊是保持著一些隴西羌的特色。
“哈哈,段將軍,我們可總算把你們等來了!”
當先的一名羌人首領大笑著說道。
他穿著一身華麗的絹帛袍子,脖子上套著一串金玉,頭頂帶著裝飾黃金的頭盔,馬背上插著一把紅珊瑚鯊魚皮套的寶劍。
就連胯下的馬匹鞍韉也是裝飾著金銀。
一看就是一副土豪的做派。
段匹磾猜著,這應該就是現在湟州的長史馬弘了。
馬弘是隴西羌部落大人,在前任湟州刺史手下掌管兵馬軍務。
別看他的官職不夠大,但是湟州的羌人勢力中卻是威望很高,比一般的刺史都是說話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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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某正是段匹磾,這位想比就是馬長史了!”
段匹磾說道。
“在下見過段將軍!”
馬弘等人確認了正主后,立刻就是紛紛行禮。
有些羌人酋長的臉上出現了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馬長史,張使君他們到了哪里了?”段匹磾問道。
張駿從涼州來這里,雖然距離較近。
但是,張氏要搬遷將近一般的家業,自然是不如段匹磾他們快。
“段將軍,我這么著急的跑來,就是要告訴將軍,張刺史從北而來,但是必經之路的上西蠻又是猖狂了起來,已經是截斷了道路,張刺史他們恐怕過不來了。”馬弘說道。
“什么?這些蠻夷,竟然敢如此囂張?”段文鴦在一旁說道。
“是啊,這些蠻夷占據了各處要道,要是我們不從南面發兵驅逐,張刺史他們從北面很難進攻啊。”馬弘說道。
因為從涼州進入湟州,就相當于從低處趴到高山上一樣。
本來就是仰攻,要是沒有南面的配合,那就必須得繞路了。
是仰攻的話,這個時間段也不知道。
“那你們打算要怎們驅逐這些叛賊?”段匹磾問道。
馬弘等人稍一遲疑,然后才說道。
此時的局勢對于所有人都已經不算是非常的明了。
“這件事情,關系重大,還要將軍一起回城后,再商議吧!”馬弘說道。
“快去傳令,讓各部抓緊集結,先不要去管周圍的鹽池了,全都給我集合到這里來!”
在朝廷的幫助下,隴西鮮卑人從遷徙到這里開始,就已經學會了大量敬畏是非常的嘗試。
所以,自從發羌人作亂后,除了攻打這些鹽場,就是四處攔路搶劫!
可以說是非常的幸福。
而作為首領的達爾嘉必須要把自己的部民和同盟聯合起來,這樣才能在炸土的時候,繼續地保持自己的權力。
“轟隆隆!”
當沉悶的馬蹄聲又一次響起的時候,整個湟川城似乎都是在顫抖。
“將軍,快看,這就是發羌叛賊的大頭目之一,索薩卡!”馬弘在強拆下徹底毀了。
“哼,不過是一些土雞瓦狗!”段匹磾不屑的說道。
“將軍,萬萬不可大意啊,這么多的叛賊,若是兩手空空出去沒有準備,就算是土雞瓦狗,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煩事啊!”馬弘說道。
“這些人別看人數多,但卻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真正麻煩的地方,是要一個個的剿滅他們,真正的好辦法,卻是讓全都集結起來,讓我們能畢其功于一役!”
段匹磾很快就分析出了當前的最優態勢。
作為湟川本土勢力的代表,馬弘自然也不是文盲。
他很快就是明白了段匹磾的意圖。
“那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據城而守,不與他們交戰嗎?”
“那可不行,那樣的話就太簡單了,未必能激起來紅包的眼神。”
“只要我們能有一直精兵,先把他們的鹽場和外圍給威脅到,就能逼迫發羌叛賊攻城。”
段匹磾的計策,雖然稱不上完美,但是卻能附和當前的最優講解。
“哈哈哈,還是兄長考慮的有計謀!”
段文鴦非常高興的說道。
現在外面的叛軍在野戰中,幾乎沒有什么人能抵擋段文鴦率領的兵馬。
為了維持鹽場的暴論,他們就必須要團結起來一向段氏兄弟率領的漢軍復仇。
“現在賊人聚集的還是太少,且讓他們在囂張一會兒,等到人多的時候,我們再一波擊潰他們!”
段匹磾望著遠處的發羌兵馬蹤跡,封不住豪邁的說道。
與此同時。
在大漢帝都洛陽。
大漢皇帝劉預,已經是等到黑水都護府的殷顯起來洛陽上報情況,其余的都是要順位拖延了。
“臣殷顯,拜見陛下!”
“起來吧,朕左等右等,終于是把你個盼來了。”劉預說道。
殷顯一聽,頓時就有一種被人實心實意夸贊的自豪感。
“陛下厚愛,殷顯永世不忘。”殷顯說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快給朕講講,你們到底是到了一個什么位置。”
劉預直接托出后面的巨大地圖,讓殷顯給他指出來。
“陛下,臣派的舟船,沿著海岸和島嶼,向著東方一路打樁子測地圖,終于是航行了兩個月后,在一處怪事嶙峋的海灘上發現了一些不同。”殷顯說道。
劉預的興趣已經是被提起來了,立刻催促。
“有什么不同?”
“啟稟陛下,這些東西就是一些石頭或者木頭制作的工具,都是非常簡陋,然后在旁邊再生氣一團團濃煙,在看到濃煙后,臣就派人上岸查看,”
“哦,那這么說來,你們剛剛去了沒多久,就會有這么一個好運啊。”劉預笑著說道。
“陛下,臣等人的好運還不僅僅這些呢!”
殷顯已經是興起,立刻就是繼續說道。
“陛下,臣派人上岸后,發現了不少有人活動的跡象,說明不僅僅是在海岸上有人,更多的是在內陸。”
“臣又派人在附近巡視,很快就是遇到一批野人。”
“這些野人不會冶鐵煉銅,也不會紡紗織布,全都是一副茹毛飲血的樣子。”
“他們手中持著木棒骨刀,完全連黑水最落后的部落都不如。”
“但是,當臣派人跟他們近距離接觸后,卻發現他們有質樸純良的一面。”
在殷顯滔滔不絕的講解中,劉預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殷顯率領的船隊,乘坐的都是青州制造的新式八槽大船。
這些大船擁有后世飛剪船的大量優點,本來就是以速度見長,又因為是靠近海岸通行,很快就是抵達了北美洲的西北部一帶。
當地的北美土著人,先是在海邊見到了這些高大壯觀的大船。
然后又在近距離的接觸中,知道了殷顯等人的實力,特別是軍事實力,便與他們坐起了最簡單的買賣。
殷顯他們用隨身攜帶的青白瓷、解手刀等小玩意,從這些北美土著手中獲取許多的黃金、珍珠和琥珀等珍奇玩意。
這對于船隊的任何人來說,可都是最為令他們高興的!
此種情況,簡直就是老天爺讓他們發財啊!
一個普普通通的青瓷碗,就能換的一個差不多相同大小的金餅子。
一把五寸長的小刀,就能換得一串晶瑩剔透的寶石。
其它的任何平平無奇的小玩意,都能在這些落后的土著野人手中換到黃金寶石等貴重物品。
而那些土著野人,也都是一副非常高興,幾乎是要向神明禱告一樣的喜悅。
“你覺得,這些人會不會是殷商遺民?”
劉預忽然向殷顯問道。
殷顯想了一下,略微有些遲疑,然后還是搖了搖頭。
“陛下,臣覺得,這些野人八成都不是什么殷商遺民。”
“你為何這么看?”
“陛下,臣看到,這些土著野人幾乎完全就是茹毛飲血,恐怕連殷商的半成工藝都沒有人,根本就不算什么殷商遺民。”
殷顯的話,讓劉預倒是非常高興。
現在需要的人,就是這種沉著冷靜的人。
“哈哈,朕也是這么覺得,你也是這么覺得,但是有些人卻不能這么覺得。”劉預說道。
“陛下,此話何意?”
“朕的意思,就是說將來再去那里,可要告訴他們,他們就是殷商遺民!”
“陛下,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