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這座大漢曾經的都城,幾經戰火幾乎化成了一堆廢墟。
特別是十年前,前晉八王之亂起,先有諸王混戰,后有匈奴攻破洛陽。
城內的宮殿樓臺,全都是被破壞的厲害。
劉預費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讓整個洛陽大概恢復了一些元氣。
今年的時候,劉預才率領百官遷都到了洛陽。
一個遷都,幾乎是牽動了天下所有人的目光。
特別是江東的晉室,更加的惶惶不可終日。
洛陽緊鄰前線,一旦大軍南下,就可以輕易的直達荊州。
漢軍已經取得了淮南,要是再奪得了荊州,那建康的眾人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不過,如今的劉預剛剛遷都到洛陽,還沒有這么急迫的想要南下。
他要抓緊時間徹底消化原的實力。
但是總是有意外讓他不能傾盡全力。
大殿之,劉預正和幾個重臣商議軍政。
“朕剛剛得到涼州的奏報,說是拔古率領丁零人,從金山南道入寇,所過之處燒殺擄掠,一直到了南車師,才碰到了抵御,不得不往北逃向金山了。”
自從三年前,丁零入寇幽州開始,劉預就派遣北境的漢軍連續出擊。
一直穿越了大漠,直接占據了狼居胥、稽山一帶的草原,并且在那里筑城派遣兵馬駐守。
在這種窮追猛打的挖絕戶墳的進攻下,丁零單于拔古率領部眾一路西逃。
“陛下,拔古率領的丁零部眾都是能騎馬的好手,就算是老幼女人也都是一樣,如今又是逃入了西域,我軍恐怕是追不上了。”公孫盛有些遺憾的說道。
“朕想說的,可不是什么追不上,追得上的問題。”劉預冷冷一笑。
“陛下的意思,是想說為何拔古會率軍走金山南道,而不是走金蒲城的北道吧?”郗鑒試探著說道。
“不錯,朕想的就是這個問題。”
劉預起身緩緩踱步,然后繼續說道。
“這說明,金蒲城的慕容鮮卑,一定是和拔古有了接觸,讓拔古改走了南道,不去禍害他們的地盤。”
“慕容皝剛剛繼承了位置,就敢如此耍手段,看來是不能讓鮮卑人再繼續盤踞車師國了。”
劉預曾經的想法,是讓鮮卑人逐漸在車師國老實下來,做一個大漢的藩籬。
可自從慕容廆死后,繼任的慕容皝時刻顯示著年輕人有的野心。
不是借著漢朝的名義,屢次侵吞西面烏孫、龜茲的利益,要不就是與南面西域長史府相互摩擦。
反正,慕容皝已經顯示出來不安分來。
特別是這一次,拔古一路逃竄,走北道是最直接的,走南道要繞遠路,而且還是路途不熟悉的地帶。
如此說明,慕容皝暗有拔古有了牽連,這才想要丁零人借刀殺人。
“慕容部占據金蒲城,也已經是好幾年了,頗有些根深蒂固的意思,陛下要是想要他們再遷徙的話,恐怕不容易啊。”郗鑒有些擔憂的說道。
“而且,就算是遷徙,整個西域,除了車師國兩個地方,也沒有合適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