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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形勢反轉

  欺霜道:“你若猜不到的話,那只好等著瞧了吧。”

  向天笑迷惘地的搖搖頭,道:“看來我只好等著瞧了,但我值得冒此險么?”

  欺霜反問道:“就算你不讓我出去,難道危險就會減少?”

  向天笑道:“當然啦…”他至此靈機一動,認為大可利用,當下接著說道:“你事先全無準備,我多少可以占有一點主動之勢。但如果你出去部署過,情形頓時改觀了,這是至為顯淺之理。”

  欺霜道:“我早就知道你來了,你信不信?”

  向天笑道:“我可以發誓,我不相信。”

  欺霜道:“難怪你自以為行蹤隱秘,其實你在水中之時,我已有一套非常靈巧奇異的儀器,偵測到你的聲音,所以當你未登舫時,我已部署好了。”

  向天笑笑一笑,意似不信,但口中卻道:“這些問題我不感興趣,你如果出去,必定對我萬分不利。”

  欺霜道:“趙公子不肯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然而事實上本舫卻當真有這等奇異的設備。此所以向公子雖然輕輕松松的來了,卻不易出去。”

  向天笑道:“在下向來多疑得很,一生只服膺有憑有證之事,如是空言,絕不放在心上。”

  他故意以言詞相激,堅指她的話不可靠,以他想來萬一她氣不過,果然拿證據給他看看,一則可以親眼目睹,至少有點印象,二則經過這番辯論之后,若然有機會要索取這件物事,她也不會疑是花杜鵑泄秘。

  欺霜道:“向公子這般剛愎自用,強不知以為知,真使我大大感到失望。”

  向天笑感到興趣,問道:“大小姐何故要感到失望?莫非你對在下曾有很高的評價么?”

  欺霜道:“當然啦!你是本宮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夠擊敗本舫,而又安然逃脫的人,因是之故,我對公子實是刮目相看,不敢以尋常之士看待。誰知一談之下,亦不過爾爾。”

  向天笑點頭道:“在下也不得不承認你目光驚人,因為在下實在只是個普通人。前此能得逃出百花舫,只不過是僥幸而已。”

  這番話虛虛實實,使欺霜反難判斷真假。

  她念頭一轉,緩緩道:“假如我竟做出一件使你感到意外之事,那便是我堅不出手與你拼斗。請問公子如何是好?”

  向天笑露齒一笑,流露出濃厚的侵略意味,道:“那就好辦了,你堅不出手,無疑是說任我逞兇橫行。那么我只須把你帶走,這一來心愿得償,你出不出手也無所謂啦!”

  欺霜但覺這個英俊男兒之大膽放肆,真是她平生僅見,芳心涌起了一股很難形容或分析的滋味。

  要知她貌美如花,而又冷若冰霜。在她行走江湖的經驗中,沒有一個年輕男子,在她面前能夠不被她的美色和神情所懾的。換言之,沒有一個青年,能夠與她對視,更別說向她進攻侵略了。

  正因此故,向天笑便使她覺得大是不同凡俗。而且由于他的聰明杰出,武功驚人,又長得這般瀟灑英俊,這正是她夢寐之中也難得幻現的人,她如何能不動心?如何不愿意被他征服?

  向天笑稍稍看出了一點苗頭,當下又道:“大小姐,你可愿意跟我走么?”

  欺霜身子一震,不知不覺道:“這怎么可以?”話雖如此,聲音卻很是軟弱。

  向天笑站起身,意態軒昂而又瀟灑地在艙中緩緩走了一匝,最后,停在她面前,表情很是奇怪,似乎剛剛從沉思中驚醒。

  欺霜覺得十分迷惑,忍不住問道:“向大俠,你可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向天笑道:“是的,在下心中甚是愧疚…”

  欺霜長長的哦了一聲,訝道:“愧疚?你做了什么錯事?”

  向天笑凝目望住她,道:“在下剛才對姑娘十分無禮,突覺得很不對,是以生出了愧疚之心。”

  欺霜輕輕道:“哦!原來如此。”

  向天笑道:“只因在下本來不是這種輕佻性情,風流自命之人。相反的,在下卻深深仰慕謹厚君子的作風,因此,在下為何會一反常態?實是難以理解。同時對于在下那些行為,亦覺得很失禮…”

  欺霜聽了這些話,面上并無欣賞的表示,反而好像不大高興。

  向天笑又道:“在下尋思其故,只得到一個解釋,那就是這或是因為姑娘太過動人,是以在下竟逾規越矩,做出了不少失禮的舉動。”

  欺霜聽了末后的解釋,頓時掠過一絲笑容。

  向天笑看了,訝道:“姑娘敢是毫不介意在下的失禮么?”

  欺霜道:“我不必瞞你,我不但不介意,甚至很喜歡。”

  向天笑道:“這卻是為何緣故?”

  欺霜道:“因為自從我藝成出道以來,從未有人敢對我失禮的。說得精確一點兒,那就是沒有一個男人有機會向我失禮,尤其是像你這等年紀的人。”

  她又掠過一絲飄忽的笑容,接著道:“向大俠當必知道,這等放肆失禮之事,也須得身份匹配才行,別的男人見到我時,已多半是待決之囚,不然則是奴隸之身,如何敢冒犯我呢?”

  向天笑喜道:“妙極了,這等理論,在下真是聞所未聞,然則在下大可以恢復如常了?”

  欺霜伸手作個“請”的姿勢,非常優美悅目。

  向天笑突然向四面瞥視一眼,道:“你說過有測聽音響的儀器,只不知咱們在此說話,會不會被人竊聽了去?”

  欺霜道:“假如有人竊聽,當然會聽了去。不過我的手下們決計不敢如此大膽。”

  向天笑微微一笑,道:“那么換句話說,假如我把你擄劫了去,也無人能得知了,等到她們發覺,咱們已走出很遠,對也不對?”

  欺霜道:“雖然如此,但天下間似乎還找不到可以擄走我的人。”

  向天笑道:“你別太自信,也許我就辦得到,不過目前可困難得多啦!”

  欺霜道:“為什么呢?”

  向天笑道:“因為在下對你又有了好感,這么一來,動手之時,就很難對你施毒手辣招。試想在這等情形之下,欲獲勝算,豈不是很困難了么?”

  欺霜道:“假如我也如此,則你的劣勢便可以扯平了,對也不對?”

  直到此時,向天笑才敢確定這個冰雪般的美女,已經對自己深懷好感。也可以說是她已經被征服了。

  現在剩下來的問題,不是如何帶走她,而是如何使她愿意給自己一套測音儀?

  他靈活的腦筋不住地轉動,一面以炯炯的眼神,迫視著對方。

  欺霜最后把目光避開了,輕輕道:“你別那樣子看人行不行?”

  向天笑道:“你不必害怕。”說時,動作很溫柔伸手出去,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她的玉腕。

  他輕輕一拉,欺霜已被他拉得站起來,并且靠向他的懷中。

  她沒有掙扎,只有略帶驚慌的聲音低低道:“啊!啊!不要這樣…不要拉我…”

  向天笑另一只手更為大膽的環抱她的纖腰,那一捻小蠻腰,柔若無骨,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斷折。

  兩個人的身軀已經貼靠在一起,更進一步的是四片嘴唇,黏合在一起。

  欺霜的嬌軀微微顫抖,不問可知她定是破題兒第一遭被男人擁吻,因此又興奮又緊張又害怕。

  他們正吻得難分難解之時,門聲一響,使他們兩人倏然分開。

  欺霜駭得面色慘白,喘息不已,但沒有忘記向門口望去。

  但見艙門大敞,外面桅燈所照,甲板上悄無人影。事實上在門邊,卻有個女子站著。

  這個女子身材嬌小玲瓏,高度不滿五尺,一身青衣侍婢裝束,面上蒙著一塊紗布,遮掩住本來面目。

  向天笑心下納悶,不知此女是誰。由于對方身量嬌小,因而也很難從她的身段上,看出她的年歲大小。

  不過看她一身侍婢裝束,無疑是個年僅破瓜的女孩子。

  欺霜瞪大雙眼,瞧看這個不速之客。

  雙方都沒作聲,而由于那女子面蒙紗巾,欺霜則面色蒼白,雙目發出凌厲的光芒瞧著對方,因此,這個場面頓時被一種詭異可怕的氣氛所籠罩。

  向天笑忖道:“這個侍女一定有點古怪,不然于如霜豈是輕易嚇得倒的人?”

  這種詭異的氣氛繼續了好一會兒,欺霜才開口,道:“你好大膽,居然敢擅自打開艙門。”

  那蒙面女子哼了一聲,面部略略移動,對著向天笑,想是開始打量起這個年輕瀟灑的男人。

  欺霜突然放軟聲音,道:“你想怎么樣?”

  向天笑直到現在,還沒有法子從她口氣中,推測得出這個女子是誰。

  大概是欺霜忽然轉軟的態度,使對方感到奇怪,因而目光回到地面上,略一瞧看,才緩緩道:“欺霜,你可曾猜出了我是誰么?”

  欺霜道:“我當然知道。”

  那蒙面女子笑道:“不見得吧?假如你拿得定主意,敢斷定我是誰的話,決計不會至今尚無反應的。”

  此一論,雖然是局外人如向天笑,也認為非常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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