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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整頓東廠

  東廠機構精簡,這有精簡的好處,這個米柱現在要從上而下的全面改革,這也輕松容易得多。

  這些事,這米柱可以做到一言而決。不像是錦衣衛,每一個實職千戶之后,都有后臺和靠山,宮里的,六部的、內閣的、或者是那些國公勛貴們,你想動一個人都不容易,更不用說是全換了。

  在東廠內部,十二科主事以上,才是管理層,至于那些番子、役長們,只能算是普通的人員。

  但你不要小看了這些普通人員,到了下面和地方,他們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在京城,他們還或許忌憚一下巡城御史和五城兵馬司,在地方,根本無人能制。只是這十幾年,萬歷在這方面卡得死死的,這個東廠沒有敕命,是不允許離開京師的。

  這些普通的人員,在各坊各胡同都是害群之馬,他們養有大批打手,滋擾一方,這個常威就是憑著這些打手們,維持龐大的生意,還可以和錦衣衛搶地盤,搶收保護費。

  這米柱第一道命令,就是將番子們調回來,統一的集訓。第二道命令就是禁止役長、番子級征招任何的幫閑,任何一次行動,必須來總部報備,沒有總部的令牌,不許行動。第三道命令,任何沒有正式編制的人借東廠的牌子招搖撞騙,一律格子勿論。

  這就限制了下面的人的權力,剝去他們的爪牙,將權力回收總部。

  東廠和錦衣衛是大明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這三個司法機關以外設置的直接聽命于皇帝,執掌“詔獄”的特務機構。

  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只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準,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

  起初,東廠只負責偵緝、抓人,并沒有審訊犯人的權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給錦衣衛北鎮撫司審理;但到了這萬歷年初,東廠也有了自己的監獄,他們的權力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現在這米柱只是將常威隨意下放的權力回收,掌握在高層手中。

  這東廠目前最大的是米柱,掌刑千戶,其次是理刑百戶李鐵,米柱將這掌班、領班、司房,這幾級重新改組。

  他們有掌班兩個,貳副四人,米柱改為掌班三個,貳副九人,分成三班,每四個時辰一班,以確保這是可以十二個時辰連續工作,當班的掌班就是米柱和李鐵不在之外的最高指揮官,誰值班誰就是老大,至于領班級則取消。

  這司房則是改編總部,負責后勤、糧響、刑罰等。

  接著是十二科,這是十二個小部門,各有各的負責業務,不像以前一樣,由上官隨意分派和抽簽決定。

  同時他也強化了這東廠的安保工作,一日三班都有人值守。

  他這樣一搞之后,有權帶隊出去執行任務的,只有十二科主事級及十二位掌班,司房則是總部,負責內務。

  這下面的番役,共成立五個大隊,每隊百人,以前好叫法,叫大檔頭,相當于錦衣衛的百戶,為彰顯與錦衣衛的不同,才另改名稱,現在米柱就讓他們叫百戶、總旗、小旗、校尉這四級。

  米柱這是把業務更加的細致化,精簡化。

  以前東廠的任務范圍,極廣朝廷會審大案、錦衣衛北鎮撫司拷問重犯,東廠都要派人聽審;朝廷的各個衙門都有東廠人員坐班,監視官員們的一舉一動,一些重要衙門的文件,如兵部的各種邊報、塘報,東廠都要派人查看;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鹽的價格,也在東廠的偵察范圍之內,加上抓人審訊,他們可以忙死了,都忙不過來。

  米柱首先砍掉了這百姓日常生活等業務,也不再向朝廷派出坐班。他將東廠的業務定義在,維護國家安全,維護皇家利益方面。

  他依舊會派出密探,但是潛伏和秘密監視為主,至于監視的對象,他是訂了甲乙丙丁四級,不再像以前那樣,廣撒網,閉著眼睛撒網出去。

  而且米柱十分的清楚,那一些人該監視,那些人不應該監視,像這六部大臣、閣臣們,當然要留意他們們動向,至于其它的官員,不管也罷,豈不聞,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們的重點,將轉往各地的撫督、統兵大將、土司豪強,不法巨賈方面。

  朱由校在登基之后,馬上轉入國葬模式,這庚辰宮變是結束的,這個李妃和盧受的人也被驅逐出宮,但這朱由校還是覺得這乾清宮死氣太重,兩個月內,有兩位皇帝在此國葬,相當不吉利,不管群臣們怎么勸說,他都是堅決不肯搬回乾清宮,而是窩在潛邸文華殿里。

  這個泰昌帝的靈柩停在乾清宮,這國葬也在此舉行,這朱由校在乾清宮守靈,宮城的防衛由都督米禮義負責,他直接的將機動部隊神機營,調入宮中戍衛,只不過這個朱由校就是缺乏安全感,就是不肯搬回乾清宮住。

  這王安只好決定,先裝修一新之后,再讓這個皇帝還宮。

  米柱在東廠這里的事處理之后,他就往乾清宮作陪,整個皇宮,披麻戴孝,白色一片,充滿了悲涼和哀傷。

  朱由校冷冷的望著那些大臣們,冷冷的道:“一群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米柱道:“他們又如何的惹惱了皇上?”

  朱由校道:“他們反對朕讓李公公做秉筆太監,也反對封奶娘為奉圣夫人,朕封賞他們是應該的,朕封李公公和奶娘,就是幸進。”

  米柱道:“內廷的任命,好像不用通世外廷同意吧?”這朱由校這一次確實不靠譜,你讓一個目不識丁的睜眼瞎做司禮監秉筆太監,這也太扯蛋了,等于視國家大事為兒戲,這對大臣們也是打臉呀!讓一個文盲來參與國家大事的決策,這是對他們這些寒窗苦讀的人的一種侮辱呀,難怪大臣們會反對。

  這相當的諷刺,讀書識字才能當官,管理國家是需要知識和文化的,但皇帝讓這目不識丁的太監負責批紅,這是對精英知識階層的打臉呀。

  朱由校道:“朕不會聽他們的,誰人說話算數,這天下就是誰的。”

  米柱道:“如果內廷都讓他們說了算,皇上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朱由校道:“你不呆在東廠,來這里干什么?”皇帝必須守靈,這皇室成員和勛貴們也必須,但米柱這個小小的五品千戶,是不夠格的,皇帝對他委以重任,并不是希望他來守靈的。

  米柱道:“臣正在整頓這東廠,查抄了以常威為首的四十五個犯官的財產,查獲價值106萬兩的財產,臣的意思是,一半截留東廠作經費,一半上交內帑。”

  朱由校驚訝道:“小小的一個東廠千戶,居然貪了這么多的錢。”

  米柱道:“常威這家伙,那里是當官的?他所有的時間是用在開賭場和伎院去了,就是正經工作,一件沒干成。”

  朱由校道:“五十六萬的經費,你們東廠才五百多人,吃金子飯呀。”

  米柱道:“東廠正在整頓和改革,等國葬之后會有幾次大動作,皇上會覺得物有所值的。”

  朱由校道:“你們東廠查的是小蝦毛,這都撈了這么多的錢,人家錦衣衛查盧受、高則仁他們這些大老虎,才得銀三十七萬兩,擬留于錦衣衛內庫,充作經費。”

  米柱道:“駱大人他們人手多,這吃飯的口也多,分潤一些很正常,這盧受、高則仁他們是體面人,那里會像這常威這么無恥,堂堂一朝廷命官,居然開伎院賭場撈錢,不死沒用。”

  不過這話,米柱自己也不信,這盧受確是愛權不愛錢,但高則仁則是黑色眼珠子見不得白花花銀子的主,他的外號叫雁過拔毛,而邱乘云則更無恥,他是一個借開礦之名去盜墓的人,人稱向棺材伸手,這樣的人,貪的銀子還能少?錦衣衛那邊的人吃水太深了。

  朱由校嘆道:“滿朝文武百官,能向內帑送錢的,只有你米維新,但凡有事,文武官員無不上書請開內帑,這內帑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嗎?先帝遺詔曰:“內帑在,則朱家在。”

  米柱道:“微臣愿為皇上分憂,但此事不宜聲張,讓大臣們知道了這里有油水,還不死往這里伸手。”

  朱由校來了精神:“聽愛卿的口氣,好像還有?”

  米柱道:“這一次是一錘子的買賣,至于以后,如果是運作適宜,每年有十五萬至二十萬之間,還是有的,多的就不好說了。”

  朱由校大喜:“妙極!愛卿是怎么做的,居然可以有這么多的進帳?”

  米柱忙道:“皇上!矜持!矜持!”

  這朱由校為什么這么開森呢?皇室也是有皇室的收入的,這部分叫金花銀,萬歷是公認最會撈錢的皇帝,他的收入是年入120萬兩,主要是派出稅監和礦監去各地搶錢,弄得天怒人怨,御史彈劾的奏章如雪花般飛來。

  這泰昌帝召回礦監稅監,令天下拍手稱快,人人稱賢君,這也意味著收入的銳減,只能靠各地的皇莊和朝廷拔的金花銀了,有了這東廠的十幾萬,帳面上就好看多了。朱由校一收笑容,苦著臉道:“愛卿怎么做的?”他卻是難掩喜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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