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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不勝棋士做殿題

  第二天,陳秋石換了一身裝束,到了范靜柳所在的煙雨樓前面,他擺了一個棋攤子,開始布置死活棋,然后吆喝起來。

  這因為前段時間的圍棋熱,現在南都是個人都會,但是棋力高低,那就難說了,陳秋石這用錢一吆喝,自然有人圍了過來。

  這街上的圍棋,自然吵鬧,這樣到一連三天。

  丫鬟對著正在下棋范靜柳說:“小姐,那擺攤的人好煩,鬧得我們整天不得安生。”

  范靜柳正在打譜,對著丫鬟說:“就你聽說,有人贏了他的錢嗎?”

  “我聽說是贏多輸少,不過他不像是其他賣藝的,布置了幾局,就換局,他非要讓別人破解了,這才換一局,所以不少人都圍著,在那里和他下棋。”

  “這么說來,這位相公,也是一位高人了,反正我們閑著無聊,不如請他上來,打發一下時間。”

  范靜柳是過慣熱鬧的人,如今不少人礙于杜藏用的身份,不敢前來這煙雨樓,這讓范靜柳感覺到不習慣,而且這陳秋石在下面下棋鬧著,她更加難以靜心。

  丫鬟下去之后,很快就帶著陳秋石到了煙雨樓上,范靜柳已經準備好了棋局,范靜柳詢問陳秋石名姓,陳秋石也編了一個名字叫做戚不慎,字戒動。

  “戚相公,你這個名似乎不適合下棋吧。”

  “這越是不勝,于是就越愛下,就如同這科舉一樣,這屢試不第,卻還要年年來。”

  范靜柳聽到這話,詢問陳秋石,既然是要參加春闈,為什么不好好看書,準備應試,卻在這里下棋。

  陳秋石說自己這看書也看不進去,估計這一次又是名落孫山了,于是自己還不如賺一點路費,這樣免得家里責怪。

  范靜柳聽了之后,對著陳秋石說:“既然這樣,不如這樣,你擺一道死活棋,本姑娘解一下,若是能夠解開,你的銀子我不要,我反而送你一些錢。”

  “這,陪范大家下棋的,都是送銀子的,只有我一個人拿銀子,這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范大家請了。”

  陳秋石布置了一道比較難的死活題,來測試范靜柳的棋力,范靜柳倒是沒有讓他失望,慢慢就解開了這一道死活題。

  范靜柳解開之后,用帕子擦去汗水,然后對著陳秋石說:“戚相公,你的棋力很厲害呀,看來這個不勝是假了。”

  “其實這是我家棋譜里面的死活題,傳聞是王積薪說寫,我也就是照著葫蘆畫瓢,這一道題是當中第三難的,我這些年回過不少高手,都沒有人能解開,只有你解開了。范大家的棋力,和那些棋待詔差不多。”

  范靜柳聽到這話,詢問了丫鬟時辰,然后對著陳秋石說:“你先離開吧,等下杜相公到了,見到了又要罵你了,你一個讀書人,和他這侯爺之子有沖突,總是不好的。”

  陳秋石謝過了之后,轉身離開了這里,回到家里,他重新復盤,對范靜柳的棋力有了一些了解。

  第二天,陳秋石到了之后,范靜柳又邀請他上去布置死活題,這一道死活題,范靜柳解了三次才解開。

  范靜柳看著這棋盤上占據了一半的棋子,笑著說:“你這死活題倒是有趣,明天你再來就是了。”

  第三天,陳秋石到了之后,算準了時間,和范靜柳下了起來。

  這范靜柳沉迷在解開這死活棋之中,也就忘記了時間,至于丫鬟,也看得入迷。不知不覺之中,杜藏用就到了言語樓上。

  杜藏用到了樓上,看到陳秋石,呵斥說:“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來這煙雨樓。”

  這話驚醒了范靜柳,范靜柳對著杜藏用行禮說:“杜相公,這人是我請來傳授我的下棋的,你看這棋就知道了。”

  杜藏用看了一眼,點點頭說:“不錯,這棋下的不錯,靜柳,這人的水平雖然比你高一點點,但是比起我來,還差得遠。”

  “杜相公棋藝早就已經是國手水平了,本來奴家也想要請杜相公指教的,但是杜相公如今忙著科舉,這是大事,奴家自然不敢打擾,只能讓這人傳授一二,到時候好和杜相公你切磋。”

  杜藏用說是,若不是自己忙著科舉,一定教范靜柳下棋。

  接下來杜藏用也沒有說什么,讓陳秋石下去,等陳秋石下去之后,杜藏用的仆人也下去了。杜藏用笑瞇瞇地說:“靜柳,不知道你會寫策論不?”

  范靜柳聽到這話,對著丫鬟說:“下去,沒有吩咐,任何人都不準上樓來。”

  杜藏用看著丫鬟下,詢問范靜柳說:“靜柳,這好端端的,讓丫鬟下去干什么。”

  “因為奴家不會寫,這些丫鬟嘴最碎了,到時候傳出去,豈不是讓奴家難堪了。”

  “這就難辦了,我還以為你會寫,這又不能讓人幫忙。”

  范靜柳聽到這話,心中如同明鏡一樣,她想了想說:“不如讓這位戚相公試試吧,我看他倒是一個讀書人。”

  “但是這一次題,不能告訴外人。”

  “放心了,妾身會在這里看著他的,杜相公你也不用誤會,我范靜柳再不濟,也不會喜歡上一個落魄窮酸。”

  “這,這,我知道了,這個東西,你看了記下來,記得燒掉。”杜藏用從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封信,范靜柳一看字跡,就知道是杜藏用寫的了,因此她打開一看,看到上面的內容,還是有一些吃驚,她記了下來,對著杜藏用說:“奴家知道了。”

  她當著杜藏用的面,將這一封信給燒掉了,杜藏用對著范靜柳說:“你真的記下了嗎?這個可不能看第二次的。”

  “杜相公你放心好了,我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杜藏用點點頭,說了一聲交給范靜柳之后,范靜柳詢問說:“杜相公,這人交給你的時候,怎么交代你的。”

  “他只是讓我不要連說,找一個可信的人做一個文章,對了,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他可是天官府…”

  杜藏用不懂事,但是范靜柳卻明白其中的厲害關系,她連忙阻止杜藏用說下去,心中有一些忐忑,杜藏用這樣大嘴巴,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豈不是要惹出大麻煩。

  范靜柳了為了以防萬一,詢問杜藏用,這一道題杜藏用還記得是什么內容嗎?

  “我看都看不懂,有些字我還不知道怎么寫,還是他教我寫的。對了,靜柳,這道題說的是什么?”

  “這個我也不懂,還是等你參加完科舉之后,奴家在找人問一下。”

  “唉,連你這個大家都不知道,可見這題多難了。”

  “奴家自幼不學時文,所以看不懂。”

  杜藏用也不愿意在多說什么,享受自己和范靜柳的時光。

  翌日,也就是二十九,陳秋石到了之后,告罪說昨天忘記了時間,連累了范靜柳被杜藏用罵,實在有罪。

  “不說這些了,對了,戚相公,若是有一個賺大錢的買賣,你是否要做呢?”

  “什么大買賣,不過我這個人就是一個書呆子,除了寫時文之外,沒有其他本事。還有就是這布置殘局了,不過這殘局能賺什么大錢。”

  “是寫一篇策論,不過你寫了這一篇策論之后,就不能參加一次這科舉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小生有點糊涂了。”

  “沒事,只是有人想讓你捉刀,到時候你到了考場上,這文風一樣,不就暴露了。”

  陳秋石點點頭,說自己明白了,詢問自己只用做一篇文章嗎?范靜柳說是的,其他文章,杜藏會另外找人作的。

  陳秋石點點頭,詢問還是什么文章,范靜柳對著陳秋石說:“當然為了避免戚相公你出爾反爾,所以小女子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戚相公留在煙雨樓。所以戚相公,你可以回去拿你行禮來。”

  “這個倒是不錯,能待在這煙雨樓,好多人求都求不來。”

  陳秋石說自己沒有什么行禮,現在就可以住在這里。

  范靜柳點點頭,對著陳秋石說了這一次題目,陳秋石聽了之后,笑著說:“這是誰幫杜相公擬的題,擬的真有水平。”

  “所以戚相公能做出一篇文章來嗎?”

  陳秋石說這一時間,自己也想不出來,不如范靜柳讓自己到暫住的地方去,慢慢想,反正六號才考試。

  范靜柳點點頭,讓丫鬟去布置,而陳秋石就在這里,冥思苦想,似乎在想著文章。

  丫鬟布置好之后,范靜柳讓丫鬟帶著陳秋石下去,交代丫鬟說:“記住,這人寫完之后,筆墨紙硯全部都收回來,也不能讓人和他說話,就算你們也不行。”

  “小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弄的這么神秘兮兮的。”

  范靜柳對著丫鬟說:“杜相公的事情,總是這樣,管他的,他這么交代了我們就這么做。你在這里也算有些日子了,應該知道什么應該問,什么不該問。”

  “小姐我錯了,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去看好了,若是戚相公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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