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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師爺

  過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那兩個小二回來,掌柜詢問說:“銀子呢?”

  小二搖搖頭,一個小二對著掌柜說:“這個,那位老爺請我們吃了一頓飯,等我們吃完,到了碼頭,那位老爺的船已經開走了。”

  聽到小二這話,掌柜看著那個老乞丐,詢問老乞丐,詢問了幾次,老乞丐才明白過來,連忙帶著掌柜去那個官員的家。

  劉思永買了一匹布,然后放下銀子,對著小二說:“這個熱鬧有的看了,這布先放在這里,等下我們再來。”

  小二心中惶恐,也沒有多留意,劉思永和東小姐跟在后面,到了原來那屋子,剛好看見有人搬進來。

  掌柜連忙找到管家,對管家說明來意,管家聽了之后,冷漠地說:“這件事,我們可不知道什么劉老爺,張老爺的,這是我們丁老爺買下來的房子,今天他到任了,要住在這里。”

  掌柜聽到這話,看著乞丐,氣不一處來,想打這個乞丐,但是想到這個老乞丐已經年老,自己這一拳頭下去,要是倒地不起,那么自己豈不是惹上了人命官司。

  掌柜詢問老乞丐,才得知這人不是那個人的父親,這老乞丐到了這府邸,那個騙子告訴老乞丐,他如今當官了,是一個體面人,讓老乞丐不要隨便說話,讓人恥笑。而且不要表現的沒有見過世面一樣,見到喜歡的,就搖頭,騙子就會知道他的心意。

  掌柜聽清楚來龍去脈,只好只認倒霉,讓老乞丐將這件外衣給脫下來,勉強彌補自己的損失。

  劉思永一直看完,對著東小姐說:“如何?小姐,我說的沒有錯吧,可惜這丐門的遇上丐門了,強中更有強中手。”

  東小姐好奇看著劉思永,對劉思永說:“當初在客棧里面,我幫你寫的那一封信也是告地書了。”

  劉思永點點頭,東小姐不由好奇起來,劉思永到底是怎么賺到銀子的。

  劉思永沒有回答,帶著東小姐去了衣裳鋪子,讓東小姐挑了幾件衣服,然后去吃飯的時候告訴東小姐自己的事情。

  東小姐聽他說完,頗有不解,詢問劉思永,這縣衙不是縣丞和縣尉管事嗎?師爺是什么。

  劉思永告訴東小姐,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主要很多知縣都是勛貴舉薦,基本上不通世情,當上官了,好一點的庸碌無為,這差一點,那就是為禍一方。

  不過就算為禍一方,總是要判案收稅,處理地方事務,所以除了縣丞之外,還找了師爺。

  師爺是不算是正式官員,也不拿俸祿,稱呼上也是西席東主。

  最開始,一個縣里就只有三個師爺,后來知縣覺得這師爺越來越好用了,于是有六房,九房,甚至十二房之多。

  當然最為重要的就是刑錢師爺,這個一般是由兩人擔任,一個叫做刑名師爺,一個叫做錢糧師爺。

  刑名師爺主要就是幫助知縣判案,盡可能印用律例,讓雙方無話可說。當然這其中也有顛倒是非,混肴黑白的,所以刑名師爺都覺得自己作孽。

  錢糧就是協助稅收這方面,這個是要對朝廷交代的,因為養廉銀現在按照等差分發,而稅入是朝廷考核的重點,朝廷倒是沒有多大精神去專研案卷,看看是否有覆盆之下,難見天日。但是稅少了分毫,朝廷就要追究了。

  除了這兩個重要的,剩下的就是征比師爺,這是錢糧師爺的副手,主要幫助征收錢糧的,錢糧師爺將任務交代下來,征比師爺就去征收。

  掛號師爺就是的協助幫助將來往信件,朝廷公文這些整理存檔,在昭寧前,這個師爺倒是沒有多大用,畢竟朝廷回折官員一般不看。

  不過到了仁皇帝這里,仁皇帝在奏折上面喜歡指示,要是不按照仁皇帝的指示來辦,讓仁皇帝知道了,那輕則罷官,重則坐牢。連李星野就因此被幽禁了,更不用說他們這些小官了。

  除此之外,掛號師爺還要催辦刑錢兩位師爺,畢竟這兩位都是能拖就拖,想著法子休息。當然還要協助幫忙兩位師爺看看有沒有紕漏。

  書啟師爺就是余竹泉擔任的,主要是幫忙寫文章,回稟公函這些。某些知縣,大字不識幾個,寫一封家書都難,更不用說寫官府往來文函了。

  當然書啟師爺下面還有書稟師爺,朱墨師爺,章奏師爺,這都是知府一級才會這么細分。畢竟一府之事事務繁多,靠著一位書啟師爺,忙都忙不過來。

  書稟師爺就是專門寫稟帖,遞給朝廷的,講究文章典雅精煉。朱墨師爺就是專用紅、墨筆點、勾告示,向下一層官員傳遞朝廷旨意的。

  鑒于這些知縣的文化水平,所以這個必須要淺白以懂,免得下面的知縣產生誤會。

  至于章奏師爺,那就是專門遞呈給圣人的,這個必須要懂避諱等要點,免得上奏上去,惹得圣人不快。

  書啟師爺是師爺當中最為好的,被譽為以研為田,事最清高。

  書啟師爺因為文化水平高,經常陪著幕主出席宴會,幫忙捉刀。

書啟師爺很少經手臟活,權勢雖然不如刑錢,但是入幕的多想當  書稟自然也是公門中第一流人物,專門和朝廷打交道。

  最慘的是朱墨師爺,因為差事是交代下面的,寫文章又不能駢四儷六,被人譏諷為紅鼻師爺。

  賬房師爺顧名思義就是掌賬房的,衙門各種開支用度,都要經過賬房之手。

  當然這個自然是主官的親信才能擔任,有些時候,賬房就需要制造兩本賬本,一本遞交給的朝廷,一本自己心知肚明。

  知客師爺就是專門接待,辦理宴會的,基本來說,就是如同管家。這個師爺是一些勛貴大臣硬生生給多出來的。管家管理私教應酬,知客師爺管理官府交流。

  教讀師爺基本上就是西席了,教主官的子女,當然這個師爺基本被其他師爺看不起,這些師爺認為自己是老爺的先生,而教讀師爺是少爺的先生,基本矮了自己一輩。

  這是衙門里面的,當然在總督衙門里面還有戎幕師爺,專門佐理事務,出謀劃策的。

  在總督這邊只有一個,在禁軍之中就有細分為畫策師爺,專門出謀劃策,謀敵制勝。

  軍需師爺,負責糧餉軍需。

  文案師爺,專門寫奏章和戰報的,這也是最為辛苦的,他們經常要在馬背上放上一個木架,邊走邊寫。以最快的速度將軍情傳遞出去。

  除了軍隊里面的,就連學館都有了,

  因為昭寧二年那件出卷案,這被派遣的學正開始養師爺,這就是閱卷師爺,他們專門幫學正出題閱卷,免得再鬧笑話,這些人學問自然不差,很多都是著名的通儒。

  當然還有著書師爺,這個就是幫學正編寫文集,修訂地方志這類。

  這個著書師爺的出現,還是因為海瀾城修三朝詩選,吳織造找人來協助編修。

  還有漕糧師爺,這個主要是幾個地方才有,漕糧乃是京城的根本,不可不重視。

  然后河工師爺,專門協助治理河道,畢竟這些知縣水平堪憂,要是發水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甚至連整修河道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主要的,剩下就五花八門,看知縣自己缺什么就召集什么。

  劉思永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東小姐聽完之后,對著劉思永說:“這么說來,師爺倒是有趣了。”

  “豈止是有趣,這天下能夠安定,他們出力不少。第一,他們原本是讀書人,只是因為科舉難以圖出身,以前也只能懷恨當一個西席,如今有了師爺,他們就相當于出仕了,這樣大家就有了出路,若是辦事得力,蒙上司看重,還可以飛黃騰達。”

  劉思永說到這里,語氣之中充滿了譏誚,喝了一口湯,繼續說:“這第二,原本天下知縣昏庸,百姓怨聲載道,如今有師爺協助,天下可是安定了不少。以前冤判錯判,現在也可以有理有據了,讓黎庶難生怨言。”

  東小姐沒有說什么,看了看劉思永,詢問說:“真是奇怪了,你一個小乞丐,對于公門之事,似乎了如指掌。”

  “當然了,這師爺界可是有著汪一,武二,陳三,周四。我的老師就是周四,這師爺的門道,這天下就沒有我更清楚的。”劉思永啃著一只雞腿,得意說。

  東小姐看著劉思永得意的樣子,對著劉思永說:“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還在當乞丐呢?”

  劉思永嘆氣一聲說:“我就是游戲風塵的異俠,小姐,你只要知道我厲害就是了。套用不知道從哪里看的話。非吾小天下,才高而已;非吾縱古今,時賦而已;非吾睨九州,宏觀而已。”

  東小姐不再多說什么,自己前去休息了。

  劉思永拿著自己兩件東西,得意地回到自己房間。

  在劉思永準備睡覺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聲,劉思永好奇的看了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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