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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節 兩親家秘議

  潘惟熙更相信。

  下層窮苦的士兵們,絕然不甘心自己又變成窮鬼,要操作的好,可保潘家在大宋三百年興旺。

  真把自己逼急了,自己還敢高呼一聲,維護正統。

  保自己夫人娘家侄子…

  上位!

  潘家就是從龍之臣,三百年興旺不是問題。

  那第一步,就是控制胡椒商道。

  第二步,就是有一個自己可以完成控制,又能讓皇帝放心的地盤。

  第三步,就是讓窮苦的士兵擁有溫飽。

  潘惟熙想到這里站了起來:“那么,依計,各自行動。”

  沒有人知道潘惟熙在想什么,眼下就是劉浪也只是猜潘惟熙無非就是借胡椒商道,再創造一條可以多掙點錢的路子。

  比如,南洋的麻、糖,這種看似價值不高,卻利潤巨大的生意。

  安排完所有人,潘惟熙走到屋外,看著杭州西湖的夜色。

  劉浪落后半步陪著。

  再說是親家,潘惟熙給他面子,可劉浪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潘惟熙站在湖邊發了一會呆,轉身對劉浪說道:“親家,對倭人要狠一點,你家中若人手不足,我給你派點人手。”

  “謝過親家公,眼下還好,魯義士與華義士挑了二百人手,暫時夠用。”

  潘惟熙點了點頭,魯東是個有眼力勁的人,他挑的人,還行。

  可潘惟熙還是又交待了一句:“親家,好狗難得,尋常的狗想要聽話,要經常打,讓他知道自己什么是錯的,什么是不能作的。”

  劉浪回答:“親家公的話我記下了,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往死里打。”

  “以,打死幾只也讓其他的狗心里明白,不要怕他們不服氣,不服就打到服氣為止,若都打死了,再尋幾只回來便是。”

  “對,往死里打。”劉浪也有股子狠勁,他也知道潘惟熙講的沒錯。

  就算聽不懂,也記下,照作。

  潘惟熙又問:“那商盟之中,可有人盯著?”

  “有,安排有人手,誰有異心不用等我動手,商盟掌規會就不會心軟。”

  “非常好,有親家你的主持,我放心多了。”

  “親家公說笑了,這日子長了,還要親家公多提點。”

  “好說,好說。”

  潘惟熙很滿意劉浪的安排,劉浪的作法肯定是得到了劉安的授意,商盟是一個利益共同體,有違反大伙利益的,肯定是一個死。

  在倭島占一片地盤這事,商盟的人心里很清楚,這事不能傳回汴梁去。

  丟了這生意,誰也不愿意。

  所以有異心的,商盟內部不介意封口。

  潘惟熙看著月光,吟詩一首,感慨道:“這轉眼就初五了,今天咱們兩親家喝一杯。”

  這是潘惟熙自到杭州,頭一次與其他人喝酒。

  連新大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避嫌。

  此時汴梁城。

  已經是深夜了,而且還是過年期待,但汴梁南北兩座軍械坊卻依舊是燈火通明,打鐵聲連綿不絕。

  大宋在三十年后,西夏李元昊稱帝,引發了宋夏戰爭。

  可大宋卻打不起來。

  那時呂夷簡已經是宰相,他有一份上書在后世有記載,大宋武庫之中的武器已經銹蝕不可用,弓箭都無法射穿敵人的盔甲,邊軍的士兵護甲是用麻紙糊的,只為應付檢查。

  可悲的禁軍,全副武裝后,連上馬都需要有人扶。

  怎么打。

  還好,此時大宋的南作坊、北作坊還有些實力。

  劉安給了兩坊各三萬貫干股,就是不出錢,卻給股份,這錢也不是劉安出的,是軍中匯票的利錢中拿出來的。

  工匠們過年只休息了兩天,然后就開始日夜不停的打造軍械。

  此時,連同小工在內,兩坊工匠已經接近六千人。

  將作坊火力全開,這事是經過皇帝默許的。

  天快亮了,兩坊的工匠沒有停下爐火,換班的人已經到了,白天作工的已經開始準備,廚娘將飯已經準備好,換班的人先吃,休班的后吃然后回去休息。

  安平伯爵府。

  劉安也醒了,不是自己睡醒的,是被吵醒的。

  睡眼朦朧的劉安坐在會客廳內,面前的劉承珪正在不緊不慢的品著茶,

  劉承珪不急。

  等著劉安坐在那里喝了杯茶水,吃了塊點心后這才開口。

  “也沒什么事,就是來轉轉。”

  “為黃瓜來的吧。”

  “有一點,但不全是。這冬天有黃瓜,雜家也不為奇,只是猜不到安哥兒是在那里種下的。早在唐時,驪山那里就有冬日種菜的園子,引溫泉水。”劉承珪雖然是個太監,卻也是學識很深的太監。

  劉安起身坐在了劉承珪身旁的椅子:“叔,你到底來干什么了?”

  “說了,黃瓜是小事。”

  “我備有一筐。”

  “恩。”劉承珪點了點頭,然后看了一眼門外,劉安輕輕了揮了揮手,鐵頭立即把仆人、侍女趕的遠遠的,然后自己也遠離這屋。

  劉承珪這才說道:“說個正經事,官家有心改鹽務,朝堂上那些人也有心把胡椒當回事。”

  聽這話,劉安馬上接口說道:“叔的意思是,官家想讓鹽價降下來,讓百姓吃得起鹽。而朝堂上有些人,卻想把胡椒與鹽一個法子管上。胡椒一年搞好了,能多上千萬貫的稅,是不是這個意思。”

  劉承珪慢吞吞的捧起茶碗緩緩的點了點頭:“就知道你小子,靈!”

  劉安問:“官家什么態度?”

  “官家沒態度,官家眼下讓你一句封禪有點迷了心,一心想著富民強國,打造一個盛世。其余的,什么也沒有。”

  劉承珪肯定不會說皇帝的壞話。

  劉安卻聽出來了。

  皇帝只是有夢想,可這個夢想完全在夢里,具體怎么作,腦袋里沒什么想法。

  而且這事,皇帝也沒辦法和朝臣們商量。

  可劉承珪卻知道,皇帝有時候說夢話,都是封禪。

  劉安又把椅子拉的和劉承珪更近一些:“叔,問你一個事,你給點點。”

  “恩。講。”

  劉安說道:“是這么個事,寇相公告訴我,讓我對遼五京的鹽動一動心眼,也只有我方便動這個心眼,他動都會被殺頭,這事叔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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