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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節 丈人爹暗收人心

  潘袞要喝酒,要鬼混,自然要花錢的。

  可劉安沒這些需要。

  上個月,劉安零花錢實際支出,是零。

  因為劉安忙的都沒時間逛街,自然沒有花錢的地方。

  “官人,我還沒講完呢。咱們要不也借點錢,投那南海什么的吧?”

  劉安搖了搖頭。

  這個投資劉安可以投,但不能多,而且劉安不在乎參與合股的這筆投資。

  因為,劉安的大投資已經扔下去了。

  話說就在此時,杭州。

  潘惟熙沒在家過年,他在杭州正在辦大事。

  新年宴,潘惟熙誰都沒有請,自己獨自過年,高冷的不要不要的。

  可私下呢?

  杭州某個絲綢大商的院子內,密室。

  潘惟熙、劉浪坐在上首。錢若水、謝家大掌柜、蕭家大掌柜、劉浪商會的總掌柜坐在下首。末尾是魯東等四人。

  每個人桌上只有小菜兩碟,淡酒一壺。

  這是談事,不是吃飯。

  潘惟熙聽完劉浪小商會聯盟總掌柜的賬目匯報,默默的點了點頭。

  所有的賬目報完,屋內的人起身施禮,依次退離。

  留下的,只有五個人。

  潘惟熙、劉浪、錢若水、總掌柜陸明遠、魯達。

  其余的人退離后,有兩個人入內。

  一個是穿著軍鎧,這是潘惟熙的心腹,康樂年。

  另一個就是李歡。

  康樂年入內,拿出一份用血寫的名單來:“潘公,這是信得過人。信不過的,殺了十三人,理由是貪污軍餉,還有二十多人調離。”

  潘惟熙接過,沒看。直接放在了懷中。

  論對宋軍的了解,潘惟熙強過劉安一百倍。

  這一次南下,出海的三萬人,潘惟熙挑人馬,都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流民強征為軍。

  這些人,家里窮的讓人同情,就算是成為禁軍家人也是生活在溫飽線上。

  比起劉安在靈州,一顆人頭五貫錢這種事。潘惟熙作的更絕。

  一個人,安家費二十貫,月錢五貫。安錢費在一年內分四次發放。

  一句話,跟著我潘惟熙,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錢從那里來的。

  這大功要算錢若水,他夠狠,查抄了杭州、明州市舶司一半官員的家,只要敢貪,敢走私貨,超過一千貫就問罪,超過五千貫就抄家,超過一萬貫的,就流放抄家,超過五萬貫的,殺頭抄家。

  潘惟熙收好了那血寫的名單,看了錢若水一眼。

  錢若水立即說道:“下官準備上述,杭州水師副都尉克扣與貪污軍餉,潘公派人傳他問話,他帶親兵欲反抗,被軟殺,證據確鑿。為穩軍心,查抄其家產補發軍餉。”

  潘惟熙點了點頭,這錢若水很會來事。

  錢若水心里很清楚,他已經上船了,一條船上的人,他沒退路。

  潘惟熙說道:“那本公就給官家寫信,胡椒是我大宋國之大事,軍心不穩不敢出海,補發軍餉是必要之事。我必行雷霆手段,斬必殺之人,為保我大宋胡椒航道順暢,我也是不得已。”

  錢若水在旁補充了一句:“潘公加一句。南海萬里,背井離鄉,些許賞賜以壯士氣。”

  “很好。”潘惟熙接受了錢若水的建議。

  潘惟熙看了一眼魯東。

  魯東立即站了起來躬身聽令。

  潘惟熙說道:“魯東,本公保你七品武官。你知道你要怎么作?”

  “潘公,下官會帶人訓練占城有武勇之人,清掃比景城周邊,若有意外,人死便是占城匪人。若機會合適,便會引瞿越軍比景城守軍南下。”

  “恩。不錯,繼續。”

  魯東繼續說道:“一但瞿越比景城主力為潘公所滅,我便帶人占據比景城,介時請潘公作主,賜我占城爵位。而后,潘公從中調停,比景城便是我主的。”

  潘惟熙點了點頭,心說,自己這女婿劉安挑的人不錯。

  有膽有識,而且夠狠。

  宋軍占據占城,與理不合,所以宋軍只能在占城與瞿越邊境筑營。

  可單獨一個營地沒有戰略縱深,攻防都很吃虧。

  以占城的名義拿下比景,肯定不會再還給瞿越,魯東有了占城的爵位,名正言順成為比景城主,這樣擁有了比景城意義就不同了。

  劉浪在旁也說道:“親家公,我不懂這些大事,我只知道眼下大小船塢在不斷的造船,我已經召集了造船工匠上千人,大糧商我聯系好了,也備下了三十萬石糧食。”

  潘惟熙愣了一下,哈哈一笑:“親家公,你想錯了。我讓你找糧商不是讓你備糧食,而是把糧食往回運,安心了,那邊糧食夠多。”

  潘惟熙手中有劉安給的一份秘密資料,他知道如何以占城為中心,搞到無數的糧食。

  潘惟熙又一指李歡:“糧食既然有,那么給他吧。”

  李歡上前:“謝潘公,有了這批糧食,我便可收容倭兵五千,控制倭島幾個莊園主。”

  “要軍械,報個數。”

  “謝潘公。我這有一份明年的計劃,請潘公過目。”

  李歡說完,潘惟熙擺了擺手:“你辦事,本公信得過。”潘惟熙沒看,是不是真的信得過不說,李歡是劉安的人,執行的是劉安的計劃,潘惟熙會幫手,會過問,但不會去要求知道詳情。

  這不是對李歡,這是對劉安。

  一個女婿半個兒,怎么說是半個呢,有些事情態度很重要。這一點潘惟熙身為潘家老五能成為家主,自然有他高明之處。

  倭島的事,是絕密。

  知道這秘密的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死人。

  潘惟熙小心翼翼的在汴梁足不出戶,飲酒游獵有十年了,從來都不敢有什么大動靜。正如潘惟熙告訴劉安的。

  當年自己的父親潘美,寧可戰敗被罰都不敢打勝仗,就怕功高震主。

  劉安那個霍光論。

  潘惟熙雖然嘴上不認可劉安,可心里卻認可了。

  真正來到杭州之后,潘惟熙看到了機會。

  一群窮的在溫飽線上掙扎的兵,加上劉安的東海戰略,還有讓禁軍入股南洋胡椒生意,以及南海那邊的地盤,只是穩著來,十年,朝堂之上的話語權就在自己手上。

  介時,誰敢動自己,就要有家產少一半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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