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華算是知道陳序為什么那么自信的說“有本事盡管拿去”了。
被陳序修改過的算法系統核心源碼，不僅加密了，而且還采用了一種全新的加密方法，用AI里面的自然語言處理技術建造了一座巨大的迷宮。
想獲得里面的核心源碼技術，首先你要找到迷宮的入口，然后層層試錯。
關鍵問題是，每試錯一次，算法系統就會直接崩潰，然后需要重新下載算法系統，再進去試錯，簡直能把人折磨瘋掉。
在江風華的再三要求下，唐天華不得已之下只好給陳序打了個電話。
上午十點半，陳序來到了教務處。
江風華跟另外兩位教務處領導坐在沙發上吞云吐霧呢，唐天華教授則陪坐。
幾年下來形成的一種心理威懾，讓陳序看到學校里這些領導，心里還是有些發怵，上前一一問好，“江院長好。李主任好…”
江風華示意了一下對面的椅子，很有氣派的說：“坐！”
陳序坐到唐教授對面。
坐在會議桌上首的江風華開門見山的說：“想必唐教授已經跟你說過了吧，院里希望你能識大體顧大局，把密碼拿出來；
另外的話，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講出來，院里會從實際情況出發，盡量滿足你的要求，你看怎么樣？”
陳序左手在檀木色會議桌上輕輕敲擊著，“這個嘛…說真的，不怎么樣。”
斜對面的李主任說：“你這是什么態度啊？小陳同學，我跟你講啊，我們現在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們自然也有我們的方法。”
陳序說：“有什么好商量的？技術是我的，跟學校沒有任何關系。”
江風華說：“我問你，課題研究是不是在學校的指導下進行的？
課題經費是不是學校出的？
還有算法系統的架構也是人家李查德完成了大半，然后你在人家的創意基礎上進行的修改，怎么會沒有關系？
現在你要一個人獨吞成果，你覺得可能嗎？”
陳序說：“首先您說是在學校的指導下進行的課題研究，這個江院長您自己憑良心說，誰能指導我？您說一個名字我聽聽。”
江風華被懟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唐教授也是有些尷尬。
以陳序的水平，東大確實沒人能指導得了他，這是事實。
陳序跟著說：“其次課題經費什么的，第一次我選的是機器翻譯，5萬塊活動經費確實是我花掉的，但是課題研究報告我也提交了啊，學校擁有完全的處理權；
但是這次的課題經費李查德申請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我一分錢沒看到，不相信江院長您可以問組里成員。
您說學校也沒給我提供研究經費、實驗室、設備，也沒有任何人幫助我完成技術，現在您卻讓我把技術無償捐獻給學校，這個怎么可能？
法律上也沒有明文規定，學生的發明必須無償贈與學校。
至于您說我在李查德算法系統上進行的修改，這個您可以去找專業人士來核查，我只是借了他一個運行框架罷了，他跟我編寫的完全是兩個東西。”
頓了一下，陳序說：“最后，我沒說過我要獨吞成果，實際上我是非常愿意跟學校合作開發的。但是，我不喜歡學校的咄咄逼人，合作就要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要不然沒有任何意義。”
江風華拍著桌子喊道：“你這就是狡辯，罔顧事實的胡說八道。我現在問你，密碼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陳序牛脾氣上來了，“我交什么？這是我的東西，我憑什么交給你？”
那位李主任也跟著大神說：“你的東西？你還是東大的學生呢。我們現在是在跟你商量，你要不聽的話，后果自負。”
陳序一聽，立馬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轉身朝外面走去。
區區一張大學文憑，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要不要也無所謂了。
另外一位王主任趕緊站起來唱紅白臉，“陳序同學先坐下來，有話好好說嘛…”
不過陳序還是堅決離開了。
無論是陳序還是唐天華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要怪就怪高精度圖像識別技術的市場前景太廣闊了，一旦能利用技術優勢形成市場壟斷，絕對會大發橫財。
東大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迫不及待想把技術專利收入囊中。
第一次談判破裂后，當天下午一點鐘，江風華又給陳序打電話。
可惜最終還是沒能達成一致。
下午三點半，唐天華打電話給陳序，說學校可能會給他處分。
陳序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寫了一份退學申請書交給了輔導員。
東大校方沒想到陳序這么決絕，竟然選擇退學，一下子傻眼了。
緊急商議之后，趕緊又派唐天華去安撫。
倒不是舍不得陳序這個人才，而是他走了，就更甭想拿到圖像識別技術了。
總不能跟學生去打官司嘛，堂堂一個211大學，還要不要臉了？
可是已經晚了。
陳序態度堅決。
唐天華經過一番勸說無果后，也沒有再勸了。
在他看來，陳序離開大學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壞事，正如他自己所說，目前東大確實也沒人能教得了他什么，留在這里除了浪費時間外，并沒有什么作用。
然后師生兩人秉燭夜談，聊了很多關于人工智能方面的東西，同時他也給了陳序很多意見和建議。
最后唐天華郁悶而來，滿意而歸。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陳序正在睡覺中，劉成林教授打來了電話。
應該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劉成林并沒有就此事發表什么意見，只是問陳序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陳序清醒后說：“我之前開了兩家公司，生意都挺好的，我就打算先把公司這塊打理好，回頭繼續深入學習人工智能。”
劉成林沉吟一番后說：“這樣吧，你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后抽時間到清大來一趟，辦個入學手續，先跟著我身邊學習一段時間，回頭看你表現，表現好的話我推薦你去卡耐基梅隆大學深造。”
卡耐基梅隆大學是世界上最頂尖的人工智能大學，連麻省理工學院都屈居之下，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去的，對于專業素養要求非常高，而里面出來的學生都是行業翹楚，年薪起步都是十萬美刀。
陳序自然是感激不已。
深造學習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其實并不重要，大學對于他來說，更多的是一個思考的地方。現實太浮躁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便掛斷了電話。
看看時間，聊了足有一個小時。
起床刷牙洗臉。
到門口包子西施那邊買早飯。
可能是看到他從寶馬上下來的，老板娘笑容明顯比以前更溫柔、更嫵媚了。
然后…
拿著包子的陳序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了。
以前早上起來吃過早飯上課，中午去公司，晚上要么去健身房，要么在家，過的非常的充實。
可是缺少了上課這一環，感覺人生好像不完整了一樣。
吃完手里包子，他去了德鴻大廈。
看到陳序大清早過來，吳磊奇怪道：“今天不上學嗎？”
“嗯…”陳序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后在公司里轉悠了一圈。
吳磊就跟在后面把公司最近一個禮拜的運營情況告訴他。
總得來說，公司運營良好，目前員工數已經20多人了，上個月的總營收達到了470多萬。
陳序路過蘇伊人座位時，發現人不在，有些奇怪道：“咦，蘇伊人哪去啦？”
“她請假回家處理事情去了。”坐在隔壁的女員工說到。
“噢”
陳序點點頭，然后跟吳磊交代了一句離開了，乘電梯去了23樓的劍盾。
截止目前為止，劍盾注冊用戶已經達到了950萬，日活用戶170萬。
這個數據是非常亮眼的。
正常來說，日活能有注冊用戶的10就算是優質流量了，而劍盾的日活卻達到了17.8，從這里也能看出，劍盾的用戶粘性是非常高的。
不過與高速增長的用戶成正比的是，劍盾資金壓力也越來越大，原本以為現金流能撐兩個月呢，哪知道這才一個月左右，原本的現金流已經捉襟見肘了。
孟祥賀以私人借貸的方式，向劍盾提供了500萬現金，保證了公司的正常運轉。
至于陳序這邊，造人花了他五百萬，現在銀行卡里就剩一百多萬了。
這樣下去不行。
正好孟祥賀也在這里，陳序跟他商量了一番。
孟祥賀說他已經跟字跡跳動那邊聯系過了，估計很快便會有回復。
期間聊到了星劍。
星劍目前還在整合當中，比如部門精簡，業務重新定位等等。
離開德鴻大廈后，陳序去了長峰大廈。
馮巖是IGN一名游戲測評師（IGN是世界上最專業的游戲測評網站），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對新上市的游戲進行全方位的測評，然后寫各種評測報告。
他的客戶有游戲代理公司，也有開發商，也包括為一些游戲工作室寫一些軟文等等，在業內非常有名氣，收入自然也是非常豐厚。
當然，偶爾興致來了，或者遇到感興趣的游戲，馮巖也會免費幫對方寫一篇測評報告。
今天上午，他連續收到好幾個朋友的安利，說國產的一款飛車游戲畫面質感炸裂，讓他趕緊上線。
馮巖差點沒笑屎，“國產單機畫面炸裂？讓我看看夾死得逼裂成什么樣了？”
兩分鐘后，馮巖眼珠差點沒掉出來，“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