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扯了扯他的手臂,“你怎么可以這么沖動的把人打成那樣呢?”
“不對嗎?”戚北垂眸看著他,黑色的眼里是茫然無辜。
白酒板著臉,“你當然做的不對了。”
“我明白了。”戚北說著,緩慢的走到了床前,其他人很是警惕,以防他是不是又要動手,姜灰更是往床角縮了縮,他的害怕都要溢出這個房間了,可是,戚北卻是淡淡的說道:“你打我吧。”
姜灰:“…”
“你把我打成你這個樣子。”
姜灰瑟瑟發抖,他覺得戚北這家伙肯定是在威脅他!
白酒又急忙湊過去拉著戚北,“你別沖動,事情是不能靠打架來解決的。”
戚北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神更是無辜了,她說他把姜灰打成這樣是不對的,那么,反過來姜灰打他就是對的了,他只是聽她的話做對的事情而已,她卻又說這樣的做法是錯的。
白酒一手扶額,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難招架了。
“好了。”步重耀說道:“鑒于戚北還有很強的不安定因素,從現在開始,安排戚北與姜灰分開住,而這件事是戚北做錯了,懲罰也是要有的,至于是什么懲罰,明天我會通知白酒,現在重新安排房間,兩位監管員都要把今天的事情寫一份報告交給我。”
又是寫報告。
白酒頭疼的帶著戚北去了另一間空蕩蕩的房間,戚北坐在了床邊,還捧著那盆小雛菊,他坐的端正看她的樣子,就像是幼兒園里排排坐的小朋友。
白酒忽而又覺得他真是如稚子天真,因為他對于對與錯并沒有直觀的感受,或許這與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監獄有關系,沒有是非觀念,往大了說,即使他以后真的做了什么犯罪的事情,他也并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這種人格不健全的人,是很恐怖的。
白酒糾結了半天,終于說道:“你是打算抱著這盆花睡覺嗎?把它放在桌子上,我有話和你講。”
他果真是起身,把花盆放在了桌子上,隨后走了回來,再一次的在左邊的床邊坐了下來。
白酒在右邊的床邊坐下了,她與他面對面,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你今天的事情做錯了,知道嗎?”
他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
他誠實又坦然的搖頭。
白酒就知道他不明白,于是,她只能解釋說道:“你太沖動了,即使姜灰是是故意的碰壞了花盆,你也不應該這么的把他往死里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的話,你的刑期只會變長,到頭來也是害了你自己。”
“可是…”戚北低著聲音說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
他的聲音很小,可她還是聽到了。
白酒見他這么寶貝她送給他的東西,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說道:“但是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能因為一個花盆就去把人打的半死不活,我也并不反對,在有人故意找茬時,你會反抗,我只是希望你能掌握一個度,沒有必要為了不重要的人把自己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