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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西苑風波

  羅昭云派人密切關注洛陽的局勢,聽到宇文述難李閥的消息后,微微一笑,讓他們狗咬狗吧,削弱李閥,朝廷也會引舊閥的抵觸,到時候,大隋真的從上到下,離心離德了,還瓦解了一下李閥的影響力。

  接下來,羅昭云憑著對歷史書的記憶,寫下一些的歷史人名,派人在西京搜尋關注,比如褚遂良、杜如晦、孔穎達、姚思廉等人,都是一些俊杰才子,日后可以收攬己用,提前讓燕瑯閣聯系,資助一些物資,替他們解決生活上的困難。

  這些人多是沒落的貴族,有學問,但暫時還沒有名氣,依靠家族的資產,沒有后續的經濟來源,揮霍兩三代后,已經不夠這些文人才子經常吃酒游玩,出入煙花場所了。

  這段日子里,羅昭云私下去見了慕容紫嫣兩次,跟她談了一些事宜,讓她放心,自己已經在安排人手,為她姐弟回吐谷渾,儲備力量了。

  慕容紫嫣除了他之外,無人可信,也沒有其它力量可以借助,所以,只能完全聽他的安排了。

  交往多了,慕容紫嫣現這個人,也不想以前那么討厭了,而起雙眼有神,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出塵氣質,豐姿雋永,英偉挺拔,還能做一手好詩文,給這位異族的亡國公主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烙印。

  年節好過,一晃就來到元宵節。

  天下紊亂,四處烽煙,洛陽也受到一些影響,來往的商旅減少了,生意暗淡下來,大街小巷的百姓充滿憂患,節日氣氛不如往年的熱鬧。

  但隋煬帝楊廣極力粉飾,下令東都百姓,仍要按照往年的規模,懸掛花燈,舉行廟會,來彰顯大隋統治的盛世歡歌。

  西苑在洛陽城外,毗鄰皇城,從宜輝門出來,北至邙山,南抵伊闋,向西抵達新安邊境,周圍二百余里,這是大業元年就開始建造的皇家園林,十年過去,這里已經規劃相當完善,奇山碧水,相映成趣;亭臺樓閣,巧置其間;流水繚繞,綠林郁茂。

  整個西苑大體沿襲漢朝以來的“一池三山”的宮苑模式,按人工筑山、理水、植物配置和建筑營造規劃,并以山水為園的主要脈絡,特別是龍鱗渠為全園的一條主要水系,貫通十六個苑中之園,使每個庭院三面臨水,因水而活,并跨飛橋,建逍遙亭,豐富了園景。

  最令人感嘆的美景,莫過于西苑南部一個水深數丈,方圓十余里的人工湖,湖上建有方丈、蓬萊、瀛洲三座仙山,高出水面百余尺,相隔三百步,山上錯落有致的亭臺月觀,內置機關,或升或降,時隱時現,如同仙境。

  今日元宵宴會,楊廣把會場設置在西苑南部,此湖的周圍,沿著一條龍鱗渠,兼有各具特色的十六宮院,其內殿堂樓閣,構造精巧,壯觀華麗流水飛橋,叢林茂密,修竹搖曳,曲折通幽,更有一座“八面合成,結構之麗,冠絕古今”的逍遙亭。

  楊廣和蕭皇后的龍椅坐床,就安排在了逍遙亭內,俯下下方的宴席。

  獵獵大旗風中勁舞,持旗兵士巋然不動,把湖水岸邊的場地外圍都給嚴格把守起來。

  五品之上的文武大員被邀請至此,欣賞煙花與燈展,然后是中原歌舞、西域舞蹈等,氣氛還算和諧。

  李渾不動聲色,依舊喝著酒,心中實則有些擔憂,今夜李善衡執勤龍興門,距離西苑不算遠,已經打通了園林守衛,約定了亥時一刻出擊,他的兩個兒子也參與了其中。

  同時,其侄李敏今晚告假未來上陽宮的宴會,其實暗中拉攏幾位李家掌管軍權的府兵司馬,要在亥時兩刻,攻戰端午門,控制皇城,動宮變。

  兩邊一旦得手,控制了皇城,讓大臣們消化一番,得到支持,那么,他們李閥就能完成新的權力過渡,輔佐一位幼年皇孫做傀儡隋主。

  宇文述看著李渾鎮定無比,這些日子,對虞世基等人的勸告無動于衷,心中有氣,心想看你能得瑟幾時,他已經慫恿了李敏的妻子宇文氏,誣告了一份罪證,等等機會揭了。

  一輪歌舞結束,楊廣臉色忽然收起笑容,變得冷峻下來,給宇文述打了個眼色。

  宇文述會意,站起身來,走上前道:“啟奏陛下,臣今日前來赴宴的時候,接到了一份揭露謀反罪行的密信,途中已經過目,甚是驚人駭俗,不敢隱瞞,要稟奏陛下圣裁。”

  楊廣哦了一聲,詢問道:“是何密信?什么人這么大膽,意圖謀反?”

  宇文述說道:“此密信撰寫者,是樂平公主之女,光祿大夫李敏之妻,宇文娥英所寫,機緣巧合,撞見了她丈夫李敏圖謀造反的秘密,大義滅親,寫下舉報信函。”

  眾大臣聽完,都露出驚容,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渾眉頭一皺,似乎感覺事情有變,想不到宇文述這么早就難,難道消息走漏了?

  “念出來!”楊廣神色寒冷,陰沉可怖。

  宇文述點頭稱是,高聲道:“里面是兩個人的對話,其一是李敏,另一人正是郕國公李渾,對白是這樣的,李渾唆使李敏:汝當為天子,如今圣上好兵,民不聊生,這是亡隋大好時機,如果再次征遼東,你我皆為大將,統軍三萬人,合兵在一起,再動內外親戚,募征人馬,等待時機,內外呼應,到時兵襲擊御營,子弟們四處呼應,只需一天,天下便歸李氏也。”

  楊廣怒氣沖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喝斥道:“李渾,你可知罪?”

  李渾眼神挑起,直接對上了楊廣,他心知這是對方故意栽贓,要對他下手了,也沒有了畏懼,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為了一句讖語,就要對我關隴門閥動手,難道要把我等趕盡殺絕,你楊廣才肯罷休不成?”

  楊廣聽到對方竟然沒有畏懼和膽怯,反而跟他質問、對峙,真的生氣了,殺機已經浮現在眼底,如果說剛才還是做戲的話,此時,才是真正怒火中燒了。

  (筆趣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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