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雖然難產,但因為是順產,一周后就從醫院回金谷園了,那時候是我在處理醫院的賬務、生活細節,所以記得比較清楚。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許董和許夫人真得很喜歡天天小少爺,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種。”
許深的腦海里浮現出天天出生時的場景,一屋子人圍繞著剛出生的小嬰兒,只是,他這個父親卻缺席了。
這一缺席就是三年。
他能原諒自己嗎?不能。
一輩子都不能。
“許總,許董對小少爺真得很喜歡,如果可以,等天天小少爺從美國回來,您跟許董服個軟、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您是長子,再怎么說,許董心里頭肯定更愿意把集團交給您。如果交個高永那個私生子,許董面子上也過不去,私生子畢竟上不了臺面。”
許深不語。
顧明望也不好再說,許總心里頭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說多了不合適。
而且許深這人挺倔,讓他服軟,挺難一件事。
顧明望搖搖頭,這事太難。
許深一言不發,他滿腦子都是天天的模樣。
這會兒小家伙是不是在睡覺?有沒有做夢?有沒有想他?還有黎晚,她會怎么看他?
一路都是煎熬。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機場停下。
顧明望幫他把行李箱送到貴賓室,告別:“許總,路上保重。”
“嗯,電話聯系。”男人頎長的身影落在光亮的地面上。
顧明望一直把許深送到機場內才離開。
機場外很是悶熱,葉子紋絲不動地掛在樹枝上,猛烈的太陽光焦烤著大地,處處都沸騰著夏日的氣息。
蟬聲陣陣,躁動不安。
南城時間,深夜十點。
空調的風吹出呼呼的冷氣,黑色的夜幕下樹木都成了靜止不動的靜物,蟲鳴聲不已,壓抑的空氣讓人喘不上氣。
許氏集團。
顧明望還在辦公室加班。
這段時間工作量大,加班到深夜是常事,之前許總也會加班,只不過今天許總去了美國。
顧明望看著電腦幽藍色的屏幕,聚精會神,偶爾會抽一支煙或者喝杯咖啡提神。
突然,手機在桌面震動,有人打電話進來。
他低頭。
一個陌生號碼,國際電話。
“您好。”顧明望接起。
“是許總秘書顧先生嗎?”
“是,是我,您是哪位?”顧明望略有些漫不經心。
“我是范中庭,許易小少爺的主治醫生。”
顧明望疑惑,范醫生?
范醫生怎么打電話給他了?有什么急事?還是說他們已經到達紐約?
這個點,許總還在飛機上,不過也快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您是到紐約了嗎?小少爺和黎小姐是否一切順利?安排進醫院了嗎?”
“顧先生,許總在不在?能不能讓他接電話?”范醫生的聲音里是沉痛的嘶啞,情緒低迷,好幾次,差點啞然失聲。
顧明望意識到不好,發生什么了?
他第一反應是…天天是不是出事了?!
“范醫生,許總已經在去紐約的飛機上,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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