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雖然在黎家被壓制了二十年,后來又被許家壓一頭,但她骨子里并沒有那么怯弱。
她愿意退讓,但她發現退讓后什么都得不到,甚至還傷害了自己,她就不愿意再退。
一直退一直退,她要是再見不到她的天天…該怎么辦呢。
而且,許深給她銀行卡干什么?她不是保姆。
“說話。”許深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在對待黎晚這種溫吞吞的性子,他好像異常煩躁,“哪里不滿意的,提出來。”
“都不滿意。”
“那你自己說,怎么樣才滿意?!”
“我和天天住在玫瑰湖,你出去。”
許深:?
心里頭咒罵一聲,這已經不是得寸進尺,這是過分。
“我的目的是為了給天天一個完整的家,你把我趕出去,嗯,很可以。”許深冷笑,“你這是反客為主,側面奪走我的撫養權。”
“許深,你似乎并不明白一個道理,小孩子在完整但不幸福的家庭中長大,也是一種殘忍。”黎晚慢條斯理,跟他講著道理,盡管她知道,許深不怎么講理。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問你一句,你回不回玫瑰湖。”
“不回。”
“好,很好。”許深被氣到,咬牙切齒,從來沒有這般失態。
拳頭緊握,偏偏…他沒有任何辦法。
和黎晚對視,誰也沒有消解心里頭的火,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慍怒,但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怒什么。
許久之后,還是許深先開了口:“黎晚,你要是不回玫瑰湖,你就不要再見天天了。”
“果然,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想讓我和天天在一起,你只是在享受這份能控制我、擺布我的權力感,你如果真心為我和天天著想,不管怎么樣你都會讓天天靠近我,不分場合和時間。”
這一次,黎晚不想再上當。
前兩次他們也吵架了,許深把她哄了回去,可現在,她不跟他走了。
她不要他了。
每一次,黎晚都能把許深說的啞口無言。
他無話可說,亦無能為力。
“許先生,你好好照顧天天,你把天天丟給一個有抑郁癥的女人不是一個好辦法。還有,你昨天就回南城了,你如果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你應該第一時間去看天天,可你沒有。要是今天不是天天不小心走丟,你可能今天也不會去看他,這樣真的好嗎?”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在這吧嗒吧嗒指責我,我不喜歡跟女人吵架!”
當然,許深承認自己吵不過黎晚。
“我只是覺得…你不太可。”
說完,黎晚下車。
“操。”許深低咒一聲,一股氣壓在胸腔,煩躁沉悶,看著黎晚一步步遠去,卻抓不住這個女人。
十分鐘后,天天喝完酸奶,吃完布丁。
黎晚送他上許深的車,揮揮手:“天天拜拜。”
“媽媽拜拜…你什么時候才能考完試?”
“快了,天天不要急。”
“媽媽加油。”天天給了黎晚一個飛吻,“么么噠…一個不夠,兩個么么噠,一個是天天的,一個是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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