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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京都段子多

  翌日陛下就給戚安逸和蘇錦繡賜了婚,喬貴妃接著那道圣旨一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確實想給自己的兒子尋門親事,但絕對不是蘇錦繡那樣的。

  若說京都里能與蘇相比肩的,也就只有殷國公一家了,殷家的兩個嫡出姑娘都沒有說親,若是能嫁一個過來,那不比蘇錦棠強百倍。

  再怎么說也是有兵權的,比一個搖筆桿子的宰輔硬氣多了。

  可是眼下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殷國公夫人在戲樓親眼瞧見了那么荒唐的一幕,除非得了失心瘋,否則總不能把嫡嫡親的女兒嫁過來做妾吧。

  “貴妃,陛下叫您盡快給蘇家下定,不宜拖得太久。”內侍官見對方久久不說話,笑著提醒了一句。

  哼了一聲,喬氏叫方茹扶著站起來,對著來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什么叫不宜拖得太久,陛下是希望這件事趕緊翻篇兒,省得叫人背后嚼舌頭,讓他失了顏面,蘇家那個要是這么等不及,干脆明天就搬進宮里來,反正棲鸞殿大得很,還容不下她么?

  內侍官一時也有些委屈,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誰都拿他撒氣,“話不能這么說,貴妃您瞧,陛下的顏面也是您的顏面不是,早翻篇兒也沒什么不好的,京都段子多,興許過兩天就有別家的新鮮事兒給遮過去了,您要是一直拖著不去,反倒以為您不樂意,那這檔子事兒可就沒完沒了了。”

  喬氏被這一番話氣得差點兒厥過去,良久才抬起手指了指外面的大門,“出去!”

  “那貴妃,您是下定還是不下定啊....”

  “滾!”

  趕走了那個內侍官,喬氏又一次把殿里的東西砸了個稀碎,到最后方茹看不下去,抱著她的腿道,“娘娘,可不能再砸了,再砸就沒了。”

  “咱們還得給二公主多備些嫁妝,還有蘇家那兒,您就是再不愿意,面兒上也得過得去。”

  聞言癟了癟嘴,喬氏抱著手里的花瓶哭了出來,“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女兒遠嫁,兒子又娶回來這么個玩意兒,方茹,我的命好苦啊。”

  方茹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只能撫著她的背安慰。

  良久,喬氏淚眼婆娑地對她道,“都是你,說什么鳳儀殿的三個兒女都有可能有哮癥,蜀國的人不愿意娶她們兩姐妹,那戚安定也別想在太子之位上坐穩,可是現在呢,人家穩得不能再穩了,咱們費勁力氣把戚安寧從高樓上推下去,好不容易叫她在這風口浪尖上發了病,最后還不是雞飛蛋打。”

  方茹被她一把推在了地上,這兩年喬氏總是如此,稍有不順心就拿她撒氣,仿佛現在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想來昨天的事情跟這個戚安寧也脫不了干系,晚些時候陛下不是責罰了她么,哼,定是她想幫著蘇家那個庶女害自己的親兄長,陰差陽錯才拖累了我兒的,我的安逸啊,你的命也好苦啊....”說著說著就又哭了出來,吵得方茹只覺得頭疼。

  “好了!”

  忽然喝了一句,嚇得喬氏即刻止住了眼淚,整個人愣在原地,大氣兒都不敢出。

  方茹見狀走過去將她摟在懷里,復又柔聲道,“公主遠嫁,日后就是蜀國的皇后,就沖著這點,陛下也不敢慢怠你,逸王娶誰不娶誰又有什么打緊,他是男兒,還能被自己的媳婦兒束縛不成,蘇錦繡若是聽話就留著,若是不聽話,停妻再娶就是了。”

  “往后日子還長,風水輪流轉,咱們且看著就是了。你只要記的,不論發生什么,我總會陪在你身邊。”

  言畢伸手將喬氏額角邊的碎發攏了攏,方茹淡淡一笑,“好了,我叫人把這兒打掃一下,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喬氏像是被人牽上線的木偶,方茹怎么說她就怎么做,任由對方把她懷里的花瓶拿走,然后便回了內室。

  待屋子里收拾利索了,年長的女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剛剛關好門便聽見身后有人對她道,“方姑姑,我阿娘還是最聽你的話了,不論你說什么,她總是信。”

  詫異地回頭,卻見戚安樂正倚在廡廊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說這話時連頭都沒抬。

  “殿下怎么在這兒?”方茹朝她行了個禮,神色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又仿佛她根本不知道戚安樂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爺禁了我的足,我閑著無聊,就溜出來透透氣,姑姑,你說了,只要我乖乖聽話嫁到蜀國,這段時日不論我有什么要求你都會答應,你說的話可還算么?”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戚安樂宜喜宜嗔的樣子莫名就叫方茹想起了從前的喬氏。

  “公主想要什么。”低下頭撣了撣袖子,語氣依舊如常。

  “那日在馬場上,我見那個北國的質子....”

  “不可以!”方茹瞪了她一眼,倒叫戚安樂有些意外。

  “殿下也知道那是北國人,北國現在的攝政王是什么德行殿下不會沒有聽說過,他們正內亂著,你突然橫插一腳,萬一事情鬧到陛下那兒,甚至是蜀國那邊,你怎么活,你阿娘怎么活?”

  向前走了一步,方茹繼續警告著她,“你阿兄已經折在那小子身上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昨日為什么氣沖沖地去了戲樓,不就是在馬場吃了人家的虧,想從床榻上討回來么,瞧他這點子出息,幸虧昨天里面的人是蘇錦繡,不然若真是那個質子,全京都的人都要知道他的丑事了。”

  被她聲色俱厲的樣子惹得有些生氣,戚安樂笑道,“姑姑覺得這是丑事么,姑姑,你做人未免有些太不厚道,怎么,那些事你自己做得,我和阿兄就做不得,你不過是在吃那個北國質子的醋,氣我瞧上了他,對么?”

  “你根本不在乎阿兄如何,你在乎的是我。”往前走了一步,這次換戚安樂把方茹逼得節節后退,“別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來打發我,沒有他也行,我被禁足這段時間,就由你來伺候我。”

大熊貓文學    啟稟陛下,夫人裝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