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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金剛城中

  “去哪里?”李泰初滿臉好奇的看著鳳伽析。

  鳳伽析看著李泰初,嘆了口氣:“去見王,這應該是你一直期待的吧?李承堯…”

  李泰初笑了笑,避而不談,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

  李泰初將系在腰上的橫刀解了下來,然后隨鳳伽析往外走。

  鳳伽析看著手無寸鐵的李泰初,心中情緒復雜莫名,不過卻沒有開口。

  她對李泰初是有好感的,畢竟李泰初長得不錯,有書卷氣,又上過戰場,鐵血氣息的同時,又有柔情,哪怕是在諾大的長安,如李泰初這般氣質的人也是不多見的,更何況在這彩云之南,南詔之地了。

  一出門,李泰初就被南詔武士們保護起來了,說是保護,其中監視的意味也不知道有幾分。

  由于李泰初之前就吩咐過了,因此眾人反應并不劇烈,他們只是目送李泰初離開,并且讓人偷偷的跟在后面,以免出什么意外。

  一路向西,李泰初隨鳳伽析來到了避暑宮,也就是金剛城中。

  金剛城守備森嚴,李泰初入城后,隨處可見的南詔武士,甚至是南詔重甲步兵,都可以看出金剛城是一處多么重要的地方。

  不過,在鳳伽析的帶領下,李泰初這個大唐將軍,卻是長驅直入,來到了這座金剛城,這個南詔國最重要的地方——南詔王所居住的宮殿。

  南詔宮殿比起大唐大明宮來自然是比不上的,可是也自成一股君臨天下的大氣勢,一進殿中,李泰初就看到了今年四十歲,尚且年富力強的南詔王閣羅鳳。

  南詔王正在處理公文,并沒有察覺到鳳伽析和李泰初的到來,鳳伽析示意李泰初安靜,然后走到了南詔王身后,為南詔王按揉起了肩膀。

  南詔王仿佛沒有察覺到鳳伽析的動作,而是用毛筆繼續書寫著什么。

  良久,南詔王方才擱筆,他拍了拍鳳伽析為他按揉肩膀的手,道:“別按了,為李承堯先生安排一下座位吧。”

  說罷,南詔王看向李泰初,略帶歉意的開口說道:“孤在處理緊急政務,怠慢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李泰初行禮道:“南詔王客氣了,承堯一介白身,豈敢受南詔王如此禮遇。”

  “先生雖是白身,卻有大才矣!”南詔王將剛才處理的公文遞給身邊的侍從,然后繼續說道:“先生自入國都以來,未向其他商人一樣,直接販賣商品,而是安排去傳播手中有大寶的消息,先生那些護衛所作所為,如羚羊掛角般,幾乎無跡可尋,若不是這南詔是孤的南詔,恐怕沒有任何人會察覺到,這個消息是先生親自放出來的,先生此舉,所圖甚大,只是不知道,先生要的是利,還是…”

  李泰初笑了笑,道:“自然是利,我等商人,一旦有適當的利潤,就會大膽起來,有一半的利潤,就敢鋌而走險;為了一倍的利潤,就敢踐踏法律;有三倍利潤,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因此,我來到這南詔國都,自然是為了大利。”

  南詔王聽到這話,頓時陷入了沉思,李泰初的話,在南詔王看來一針見血,完完全全揭露了商賈之本質,尤其是他這般王者,與常人目光完全不同,作為一個王,對于商人的看法并不好,畢竟商人不事生產,在帝王這類人看來,士農工商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因此,李泰初這話像是撓到了南詔王閣羅鳳的癢處一般,讓他大為震動。

  南詔王頓時嚴肅了起來,他看著李泰初,開口說道:“先生這話,真乃一針見血!先生可否愿意入仕我南詔?我的孩子鳳伽異,今年十四,乃南詔未來之國主也,他正好缺一個老師,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李泰初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恐怕,要讓南詔王失望了。”

  李泰初說完這話,然后就沉默了下來,他慢吞吞的在一旁鳳伽析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說道:“對了,我有一個疑問,剛才那公文,不知是說什么事情的?”

  南詔王閣羅鳳看著李泰初,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面色如常道:“實不相瞞,那是自邊境發過來的。”

  “劍南?”李泰初好奇的問道:“我自劍南來,可是聽說新任劍南節度使正在練兵,現在是冬天,應該不會起兵吧?”

  “不是劍南,是嶺南。”南詔王開口說道:“嶺南五府經略使最近威逼了一個部落,讓其淪為了奴隸,據說,是王家買去了,為的就是造船。”

  李泰初聽到這話,眉毛頓時皺起來了:“王家?造船?可是長安王元寶王氏?”

  南詔王點點頭,道:“就是他。”

  “…既然如此,那南詔王你準備如何處理?”

  面對李泰初的逾距無禮之語,南詔王并沒有發火,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此次被抓的部落足有兩千多人,因此,我將在春天來臨以后,發兵攻打嶺南,在此之前,我將派去使者,如果嶺南經略使知錯就改,那么這場戰爭還是可以避免的。”

  “恐怕不行…”李泰初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件事情的根源,終究還是在他身上,若不是他,王家又怎么會想著去造船?不造船,又怎么會想著購買大量奴隸?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這件事情不解決,就算南詔歸附了,也會出問題的。

  李泰初想了想,道:“若南詔王不棄,承堯可為南詔解憂,雖然不敢說救出所有人,但是救出一部分南詔子民,應該不是問題。”

  南詔王看著李泰初,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先生不是不愿出仕南詔嗎?為何又主動開口,想要解決我南詔之事?”

  李泰初嘆了口氣,道:“我只是不愿南詔與大唐再次陷入戰火罷了,若南詔王答應,我立刻修書一封給家中,讓家中之人,在他們運到長安之前將其買下來,以免南詔和大唐再起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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