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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高效”的京兆府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王鉷逼死,用來湊齊那一百億緡,而這一切,史書上不過寥寥數語罷了。

  王鉷依附楊慎矜而顯貴,后和吉溫陷害楊慎矜,最終楊慎矜在天寶六年被賜死。

  天寶九年,王鉷任御史大夫,兼京兆尹,加知總監、栽接使。

  于是乎,王鉷一身兼領二十余使,朝庭內外皆畏懼他的權勢。

  如今的王鉷,權勢確實是大,比起李林甫,也不遑多讓,雖然他現在依然依附于李林甫。

  李泰初一直在想著陳飛星的事情,陳飛星,應該沒有說謊,李泰初找不到他說謊的理由。

  而且之前軍中之人送信也非常可疑,也就是說,陳飛星,應該是棋子。

  何其可悲,一個能拿出五百萬錢的豪商,不過,只是一枚棋子。

  李泰初嘆了一口氣,當真狠辣,這件事情,恐怕是李林甫親自出手了。

  李林甫手段絕不止這么一點,如果,只是殺死一個豪商,然后將罪名嫁禍給自己,那是絕不夠的,但是,李泰初也不知道,李林甫接下來的動作是什么。

  不過,恐怕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么簡單,必然會掀起一場大動蕩。

  李泰初閉目沉思,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既然李林甫通過京兆尹將他抓住了,那就不會不經過官方手段直接殺他,他更擔心的,是其他人的安危。

  李夢祈那邊應該沒問題,李羽和李崔氏應該也不會被殃及池魚,可是王忠嗣那邊,李林甫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李泰初在昏暗的囚牢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閉目養神。

  接下來,就是等待李林甫出招了,畢竟,李泰初對李林甫,是真的沒辦法。

  他也不可能真的踏破京兆尹,玄甲騎士們他根本不可能調動的,除非他想讓李隆基起殺心還差不多。

  調王府家兵就更是說笑了,李泰初之前的話更多是想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李泰初被捕的消息,也逐漸開始發酵。

  王忠嗣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就變得異常冷靜,他如李泰初所想的那般,沒有調家兵,而是靜靜地等待著事情發展。

  王忠嗣相信,李夢祈一定會入宮的,只要李夢祈見到了李隆基,那一切都好辦了。

  而李夢祈,她確實如王忠嗣所想,出門準備入宮,可是剛一出門,就被人堵住了。

  不是被人擺明車馬的堵住了,在長安城中,也沒有人有那么大的膽子。

  說是堵住,是因為,前面出事了。

  李夢祈坐在車攆上,不耐煩的看著前面的人爭吵不休,十郎之前上去問了,現在回來回答道:“公主,前面一個賣無色琉璃小物件的商人,被人撞翻了攤子,現在正在吵架,人越來越多,恐怕不安全,還是繞道吧。”

  “賣無色琉璃?就在這個地方?”李夢祈怒了:“當我是傻子嗎?誰下的局?整個帝國的琉璃生意,都在我和王元寶手里,琉璃現在雖然降價了,但是有多貴難道我不知道嗎?讓人打過去!攔路者,格殺勿論!”

  李夢祈毫不猶豫的展示了她來自李唐皇室的優良血統,她不是傻白甜,也絕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在李泰初面前,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展示自己柔弱的那一面,可是誰要是認為李夢祈真的,那就是傻子了。

  李泰初將一個巨大的未來商業帝國全部交給李夢祈,李夢祈怎么可能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就算是,也被各種事情磨煉得極其精明了。

  更何況,她自小在天家長大,怎么可能成長為一個傻白甜。

  知世故而不世故,便是李夢祈最好的寫證。

  如今李泰初被關進牢獄,李夢祈怎么可能再傻白甜下去,她自然是拿出了自己的手腕,在入宮的這條路上,誰也別想攔住她!

  十郎心頭一凜,他這么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李夢祈這般說話。

  李夢祈的決心表露無疑,十郎自然也不再猶豫,他帶著十騎,毫不猶豫的沖進了人群之中。

  十郎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然后厲聲大喊道:“公主車攆在后,速速讓開!碎了琉璃,就去報案!擋公主車攆者,格殺勿論!”

  十騎拔橫刀,殺氣騰騰,堵路的人慌忙散開了,那兩個一直吵鬧,爭執不休的人見十郎不似說謊,慌忙退開了,反正阻止李夢祈的人不止他們,他們可不想連命的搭進去。

  十郎見他們離開,沒再理他們,而是護送著李夢祈繼續往大明宮而去。

  一路上,李夢祈遇到了不下三四波麻煩,這讓她異常擔憂,不知道,李泰初現在怎么樣了。

  李泰初,此刻并沒有在牢房里面,事實上,他在里面關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提審了。

  京兆尹王鉷親自審問,所有該到的人一應俱全,全部到了,就連陳府的驗尸報告,陳府上下的供詞等,據他們所說,都全部整理出來了。

  李泰初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他是五品將軍,自然不會跪著被審問,因此,他現在坐在椅子上,看著京兆尹王鉷,嘲諷道:“京兆府上下在王縣公的管理下,果然是效率極高,不到半個時辰,一宗殺人案所有的證據就到手了,所有的證人都看著我,從古至今,我未曾聽聞有如此神效者,佩服佩服!”

  王鉷驚堂木一拍,冷哼道:“李泰初!休得胡說!京兆府中,豈可容你囂張?你說話冷嘲熱諷,難不成還以為我會徇私枉法不成?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必然秉公辦理,到時候結果直接呈交給圣人,由圣人獨斷!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泰初聽到這話,眼中滿是嘲諷,君子?就憑王鉷這個烏龜王八蛋這些年來做的事情,也敢自稱君子?

  李泰初隨意的拱了拱手,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了,不過,我已經可以想象到王縣公你所謂的證據是什么了,恐怕都是指證我的吧?”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王鉷滿臉嘲諷:“你現在這樣說,是為了掩飾自己心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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