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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炸出大魚了

  朱勔,北宋末年,有名的“六賊”之一。

  慕容安前世的歷史馬馬虎虎,一本上下五千年是讀過的,大的節點,王朝更替,名臣猛將,大都心中有數,但具體到年月地點,便是兩眼一抹黑了。

  不過因為細讀過水滸傳的緣故,對北宋末年倒算是格外熟悉一點,也知道這六賊乃是蔡京、童貫、王黼、梁世成、朱勔、李彥。這六人倒也并非沆瀣一氣,彼此之間也是你來我往,上演著朝堂大亂斗。

  當然,慕容安并不知道的是,如今這個時間點,四海假裝清平,尚無“六賊”之說,要等到十五年后的宣和七年,女真人跟大宋翻臉,太學生陳東上書,提出:“蔡京壞亂于前,梁世成陰謀于后,李彥結怨于西北,朱勔結怨于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于遼、金,創開邊釁。宜誅六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到這里,六賊組合才算正式命名。

  但慕容安知道的,歷史本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所謂六賊,是不是真的罪無可赦,倒也未必。畢竟如蔡京等人,也都曾有能吏之稱——不過朱勔這個起于草莽的家伙,相比于其他幾人,吃相的確難看了許多,在江南打著花石綱的名號搞得名不聊生,那是的的確確的罪行。

  說了這么多,其實意思就一個:朱勔凄然求饒,慕容安卻無心寬恕。

  冷笑一聲道:“有什么話,去和地府判官慢慢說不遲!”手起一招“七殺照命”,劍影變幻無方,朱勔大叫一聲,雙拳亂砸,卻皆砸了個空,被慕容安一劍刺入心臟,吐血而倒。

  見朱勔被人一劍穿心,余下的江湖好手更無戰意,發一聲喊,四散而逃。供奉局的數百私兵,更是扭身就跑。

  慕容安冷笑不變,伸手摸出一把石子,使出彈指神通四下彈去,打向那幾個逃散的江湖好手,所取皆是后腦要害,中者立仆。

  那兩個劍法高明的宦官本是皇帝加恩,遣來貼身保護朱勔的,如今朱勔被刺倒,便是他二人辦事不利,都是驚怒交集,二人齊聲怒嘯,棄了公冶乾,轉向慕容安撲來。

  這二人身法奇快,公冶乾掌法雖然高明,輕功卻是不及,連忙大叫道:“小公子留神!”扭頭一眼望見遍地橫尸,心中暗自震動:“這位小公子,好大的殺性!恩,將來我還要規勸一二才是,殺性太重,不是王者之風…”這是典型的剛一跟女孩兒見面就想好了以后孩子叫什么名,簡稱戲多…

  慕容安自是無懼那二人,口中道:“來得好,一起留下來吧!”劍勢一展,又同二人戰在一處。

  這二人辦砸了差事,心知回去之后必被義父責難,一心要取了慕容安人頭充賬,出劍之際殺氣更重,但慕容安如今最不怕的便是招數迅捷的敵手,一路龍城劍法劍芒巍峨,以一打二,仍是攻多守少。

  公冶乾看得橋舌不下,慕容家的龍城劍法他自是諳熟無比,卻萬沒料到慕容安小小年紀,便練到了這般境界,心中暗驚道:小公子竟已將這門劍法練到了至境!這是何等驚人的天資…別說他父親,就是老主人,在這門劍法上的造詣,也未必能超過他呀!難道慕容世家,當真氣數未盡?不然,怎地生出如此奇才。

  他活了快七十年,除了最后這十多年,之前大半生都在慕容門下奔走,對于慕容世家的敬愛,委實已深入骨髓。之前雖被慕容復傷透了心,但也只是很慕容復不爭氣、刻薄無情,對慕容世家的感情卻未因此消弭,此刻見慕容安英姿煥發,忍不住便覺得對方似乎便是慕容家中興之主,一顆蒼老的心臟,忍不住砰砰急跳起來。

  那兩個宦官其實也是罕見的奇才,要不然皇宮之中人口無數,憑什么他兩偏偏被高人看重,授以絕藝?只可惜這二人素來心高氣傲,又因是不全之體,心性格外有些浮躁刻薄,此刻聯手對敵,卻依然久戰不下,且對方劍法還在不斷提速,而自己二人卻已竭盡所能,更覺怒不可遏,其中一人尖叫道:“慕容小狗,你也不必得意!朱大人乃是天子愛臣,更是我義父好友,我義父如今正在姑蘇作客,回頭得訊趕來,必將你千刀萬剮!”

  另一人亦道:“還有那個幫你的老兒,也叫他滿門死絕。”

  慕容安并不動怒,他與二人兩番交手,漸漸看出一絲端倪,本有有些猜想,如今聽對方搬出所謂“義父”來,心中更是一動,忽然道:“吹什么牛鼻?你義父若真的對你們那么好,為何功夫都不傳全?”

  那兩名宦官聞言,神色頓時大變,一人顫聲道:“你…你胡說八道!”另一人卻尖叫道:“你如何知道我等功夫底細?”

  慕容安哼了一聲,不屑道:“有道是日出東方,葵花向陽,難道這破功夫練到最后,還真能練出個***不成?”

  這一語喝出,兩名宦官忽然招數大亂,臉色更是驚恐之極,一人道:“我義父所創武學,你怎么…”另一人卻驚叫道:“劉安快走!”發力將那人一推,自己卻被慕容安一劍刺入心窩,他唔地一聲低叫,雙手飛快的棄劍攥住了慕容安的手腕,不給他將劍拔出。

  另一人慘呼道:“劉全!”神色悲痛異常,足下卻是絲毫不留,如一縷輕煙般望山下躥去。

  他二人被慕容安一語喝得心神大亂,頃刻敗亡,卻不料慕容安心中也自震驚:他只是見二人劍法、輕功都是極為高明快捷,心有所動,這才隨手丟了個詐,不料還真就炸出了大魚來——他二人所謂的義父,難道便是創出葵花寶典的那位太監高手?

  若是那等人物,別說自己,就算喊上慕容復,父子雙劍合璧,只怕也多半要跪——不能給那太監逃走報信!

  他右手被那太監劉全死死抱住,左手連忙去摸石子,一模之下卻摸了個空——他本來也是隨意撿了些石子在口袋里充做暗器,幾番怒射,此刻恰好已經打完了。

  待要運起白虹掌力遙擊時,劉安已跑至掌力難及之處。

  惱怒之下,慕容安重重一腳踢在劉全身上,將這宦官踢得平平飛起。

  但劉全倒也是一身鐵骨,雖又受重創,攥著慕容安的手卻死死不松。直到慕容安連續兩指彈在他的虎口穴上,這才因酸麻而松開手來。

  慕容安拔出長劍,劉全口中涌出血來,雙目卻是死死盯著慕容安,森然笑道:“嘿嘿嘿,我在地下等你,等義父送你來見我,到時候我們…我們再打…打過…”聲音漸低,氣息斷絕,一雙眼兀自大睜著。

  慕容安對公冶乾道:“公冶伯伯,你去上面雙龍洞等一等,我去追那逃跑的閹人!”

  公冶乾搖頭道:“不必追了,你看。”

  慕容安循聲望去,卻見不知何時,近千人馬鴉雀無聲地向山坡上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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