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套房外的私屬觀景陽臺,浮云寧穿著毛衣,端著一杯紅酒,正是鷹嘯酒莊的第一個熱門的年份酒,92年的那批。
向曉芳瞎掰的那句話,居然也掰對了,馮一平看著浮云寧帶過去的那兩瓶酒,感覺那商標有些眼熟,然后去儲藏室一翻,居然就翻出了一箱來,居然都不記得是誰送的。
然后硬塞了兩瓶給她們。
細細的敷好了面膜,向曉芳看了外面一眼,覺得浮云寧的背影,特別寂寥。
這孩子,這是有哪拿門子的心思。
她披上一件厚外套,端上一杯熱咖啡,也站到陽臺上看舊金山的夜景,“真漂亮!雖然電影里看多好多次,但是,怎么也比不上自己親眼看到,”
“不過,你是不打算睡覺了嗎?外面這么冷,這寒風一吹,該有多清醒啊,走吧,進去睡覺,”
“讓我再呆一會,”浮云寧說。
“你今晚這是怎么了?”向曉芳有些話不好問出口,難道就因為馮一平已經有了孩子,所以這么失望?至于嗎?我當初都沒這樣好不好。
再者說,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沒嫁,而且還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的兩個年輕人,生個孩子又怎么了?周圍那些有家有室的,在外面不止一個私生子女的人,還少嗎?
不得不說,環境不同,圈子不同,大家對一些事情的認識就不同。
她們倆其實更明白一些事的真諦,所謂夫妻,很多時候都是利益的結合體,那些恩愛和諧,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私底下,說不定會怎么樣呢。
這樣的事,并不只是在國內這樣,在世界上所有的豪門里,其實都是一樣的。
比如希拉里,克林頓在總統任上的實習生丑聞,鬧得舉世皆知,她不但得強笑著在公眾前露面,還得強笑著說,“我原諒他,我支持他,”
如果說這樣的事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那希拉里的肚子里,應該全是碎牙齒。
但像她那樣的豪門媳婦,還少嗎?
所以,這也是當初向曉芳先后看到馮一平分別跟兩個女孩子走在一起,而且都抱著一個孩子時,并沒有多驚訝的原因。
在她看來,那算什么事?
這也是她想不通浮云寧為什么這么吃驚的原因。
“沒怎么,哎曉芳姐,你別多想啊,”浮云寧解釋了一句。
“什么我別多想?”向曉芳裝聽不懂。
“就是今晚的事,對我啟發挺多的,”浮云寧說,“曉芳姐,關于他的那個網站的建議,我覺得真到了可以考慮的時候,”
這時候說這話,向曉芳那是真的不懂,能不要這樣神轉折嗎?
“我剛才理了理,想通了一件事,”浮云寧說。
“哦,你說,”
“在這個時代,你擁有的財富的多寡,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你有多自由,這個道理,對一般的人適用,對我們也適用,”
“你看,普通的老百姓,要是已經賺了些錢,在早上他可以輕輕松松的多睡一會,然后開車去上班,但那些沒賺多少錢,只能坐公交車的,肯定要提前起床,”
“下班后也一樣,那有車的,如果一時心血來潮,想吃原汁原味的狗不理的包子,那也可以,完全可以開車去SD路的總店,吃飽了再悠閑的趕回首都,”
“但是自己沒買車的,可沒有這樣自由,因為那會班車已經停運,打車,又太費錢,”
“放到周末,這個更明顯,已經賺了些錢的,他可以選擇坐飛機,到國內好多城市去看看,對吧,但那些沒存多少錢的,怕只能在市區附近逛逛,”
向曉芳已經懂了她的意思,“像馮一平這樣自己有飛機的,只要提前規劃好航線,完全可以再周末飛到巴黎最有名的餐廳吃蝸牛,對吧,”
“對對,”浮云寧看了她一眼,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如果這些還不夠有說服力,那或者可以這樣說,有了不少積蓄的,他完全可以選擇不上班,跟那些每天朝九晚五的一比,更自由吧,”
“懂了懂了,很有說服力,”向曉芳喝了一口已經變得有些涼的咖啡,“你怎么跟馮一平一樣,歪理不少,不過我的妹,進屋里說好不好,”
“好吧好吧,怎么這么怕冷?也沒比我大幾歲啊,”
后面的話,她已經不能自由的說下去,因為向曉芳已經一臉惱火的樣子。
浮云寧吐了吐舌頭,現在就這么怕被人說年齡大,至于嗎?
“說回正題,”兩姐妹到房間里坐下,“我們都知道,大多數在學校里的戀愛,那都是沒結果的,但是,馮一平為什么跟他初中的那個同學偏偏走到了現在?而且大學都還沒畢業,都還沒結婚呢,就生了一個孩子,”
“重要的是,看起來他這么做,好像并沒有什么后遺癥,至少,他們兩方的父母,應該不是特別反對的意思,為什么?”
“你想啊,一般的人誰能做到這一點?上大學的時候生孩子,首先學校就饒不了他,”
“大學還沒畢業,連工作都還八字沒一撇呢就和女朋友生了孩子,他父母也饒不了他,就更別說他女朋友的父母,你自己都還是一孩子呢,就讓我的寶貝女兒生了孩子,”
“支持馮一平這么做,而且并沒有什么后果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在高中的時候,就積累起了常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
浮云寧矜持的喝了一口咖啡,但是,并沒有等來預料中的掌聲,一看,向大胸又在那出神。
“哎哎,向二兩,想明白我說的道理了嗎?想明白我說為什么要考慮辦那家網站嗎?”
“什么?”向曉芳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哦對,你說得對,”
她剛才想的是,這小丫頭說的還真挺有道理。
如果馮一平沒有在高中的時候,事業就很成功,那哪里會有機會跟那個漂亮美國女孩子馬靈有交集?又怎么可能讓那個剛在喬治城大學上學的女孩子休學為他生兒子?
而且看起來同樣沒有任何后遺癥?
“所以說,很多問題,我們都可以從經濟方面進行解讀,”家學淵源的浮同學說。
“也就是,財務自由,決定你在其它很多方面的自由唄,”向曉芳說。
“不錯,都會搶答了,”浮云寧贊許的一句話,換來向曉芳一個大白眼。
“所以,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和希望啊同志,你明白嗎你說我們倆是不是更需要追求在財務方面的自由?有了財務自由,我們才有可能自由,”浮云寧拗口的說了一句。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天爺還是有眼睛的,——盡管他可能有些近視,或者是老花。
向曉芳和浮云寧這樣的人,一出生,就擁有很多人夢想擁有的一切,但這并不是沒有任何代價,很多普通人所享有的自由,她們大小就明白,那對自己來說,是一種奢望。
但是現在,她們倆感覺終于抓住了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個機會,如果能像馮一平那樣,在事業方面很有建樹,如果自己在財富方面的積累,能讓家里震動,那在有些方面,比如自己的婚姻大事方面,才有可能順自己的心意。
“你說得對,”向曉芳重重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那個網站,就馬上開始籌備吧!”
真是個大頭兵的出身,手這么重這么黑,浮云寧呲牙咧嘴的揉著肩膀。
向曉芳卻像沒看到一樣,叉著腰激動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行,就我們兩個做,我沒信心,也覺得不保險,哼,一定得把他拉進來,”
“對,”浮同學現在肩膀也不痛了,“是得把他捆綁在我們姐妹倆的戰車上,向二兩,這個光榮的任務,組織上就交給你了,”她也在向曉芳肩頭上拍了一下,但跟著就更大聲的“哎喲”了一聲。
因為她是從背后拍的,同樣家學淵源的向曉芳反射性的擒拿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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