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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時運不濟高庭花

  高庭早就盯上了王后之位。

  作為七國中紙面數據最高,唯一能與泰溫公爵一較高下的強大諸侯,提利爾家在簒奪者戰爭結束后乖乖蟄伏十多年沒搞事情,便是在等勞勃的兒子長大。荊棘女王花費無數心血,把瑪格麗培養得不僅美麗動人且政治心機皆合格,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她成為一國之母。

  以高庭的財富和實力,只要向勞勃表露意向、交出投名狀,再在嫁妝上多下點功夫…付出足夠的誠意和代價后,其實是完全能夠實現目標的。

  有七國最強的親友后援團支持,瑪格麗勝券在握,信心十足。背負著家族的期待,她開始悄悄結交籠絡朝中重臣,給自己造勢鋪路,只等勞勃放出“要給喬弗里尋覓王后”的信號,便會全力以赴,靠壓倒性的優勢一舉贏下王后“競標”!

  封建社會的階級固化如此嚴重,國王想要手下的強大封臣們服服帖帖不鬧事,便要給他們點奔頭和希望——聯姻便是其中選擇之一。按規矩,即使國王心中早有人選,起碼的過場還是得走一走的,而只要對王后之位的博弈開始,結局便可能存在變數。

  可惜,在喬弗里王子好不容易接近成年,提利爾家正要尋門路探探勞勃口風的關頭…已經搭上線點過頭,同意為瑪格麗和喬弗里牽線的瓊恩·艾林——死了。

首相暴斃,勞勃為鞏固統治進行緊急北巡,在抵達臨冬城后迅速與艾德·史塔克談妥了喬弗里和珊莎的婚事…維斯特洛第一暴躁老哥那“說干就干”的行動力如此驚人,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而沒有絲毫預兆,壓根不給提利爾家反應的機會。精心做好了競選王后準備的瑪格麗,卻發現比賽尚未開始就莫名結束——自己還沒來得及報名,就稀里糊涂敗給了壓根沒為王后競標做任何安排的史塔克家,輸給了珊莎·史塔克這個真·啥也不懂的傻白甜  她真的想喊冤!

  為一場比賽精心打基礎、苦練了十多年,等到終于能夠參賽了,卻被告知運動會取消了這個項目,世界變化得太快,套路跟不上節奏,怎么辦?

  要么改行,要么趕緊練別的!

  沒法子的瑪格麗退而求其次,趁著此次艾林谷平叛主動把自己送到勞勃嘴邊。雖說“情婦”和“王后”這兩者間相差似乎有點大,但只要枕邊人是國王,總歸能挽回點前期投資的損失。

  誰想勞勃好色了一輩子,偏偏這回出于謹慎,到嘴的肥肉死活不吃!

就算不像那個什么萊安娜,可自己本身姿色也不差了呀,到底是我小玫瑰不夠騷,還是你國王眼光高  使盡祖母教自己的招數對方也無動于衷,瑪格麗不肯這么死得不明不白,在她的再三騷擾和糾纏下,勞勃總算松口,給出了點暗示:自己應該去找羅柏·史塔克。

  國王不肯碰自己,王長子則已經和珊莎正式訂婚,“小夫妻倆”同住紅堡之內,未來的國王岳父又坐在鐵王座上替勞勃管理七國…提利爾家確實封地遼闊兵精糧足,可撬首相家的墻角,這可真有點難。

  意識到事不可為,瑪格麗開始認真地思考勞勃的建議——慎重考慮后,她強忍著不甘做出了抉擇:正式放棄國王這條線、改走“首相”的門路。為了防止意外再出現,她甚至決心主動出擊——今晚的慶功宴一結束,便以祝賀和欽慕其勇武為由,主動接觸羅柏·史塔克。

  通過成為首相兒媳、未來的史塔克夫人,曲線進入權力中心,雖然稍微有點復雜,但條條大路通君臨嘛。

  片刻前,羅柏·史塔克當著七國貴族和瑪格麗的面,向勞勃請求了對蘿絲琳·佛雷的賜婚。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是祖母教自己的東西過時了,還是這個世界出了什么毛病怎么個個都不按常理出牌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做錯,怎么就是事事不順!?

  瑪格麗幾乎要吐血——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臉上掛著笑,用若無其事的輕松口氣和坐在身旁的守夜人首席后勤官聊天,這需要多大的克制力和修養?

  可這該死的守夜人,居然還一臉警惕的拒絕和自己多談,要是當時手里有劍,瑪格麗感覺自己真能一劍把這穿黑衣服的可惡家伙捅個透心涼。

  聰明人不該說氣話,玫瑰有刺就夠了,身上帶劍有何用?就算有,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這種據說能和“紅毒蛇”大戰數十回合不落下風的高手?瑪格麗看著懷擁佛雷小姐一臉幸福的羅柏,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便同樣離開了帳篷。

  然后,他便聽到了一黑一白、一老一少兩個家伙正一邊喝酒一邊高談闊論指點江山,話語間居然還提到了自己。

  自己愿不愿意嫁給羅柏·史塔克人家和佛雷家的女兒此刻正進行婚禮,今晚就要入洞房,現在回答這種問題,還有意義嗎?

  月光下,空氣仿佛凝固,三人間再次出現了片刻前帳篷內的那種寂靜。

  問別人心儀對象,就和問女人年紀一樣,老實講是不怎么合適的…巴利斯坦大膽開口,純粹是倚老賣老罷了。

  但出乎艾格預料的是,瑪格麗很快開口回答了:“我的意中人,會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戴著王冠、騎著白色駿馬來到我面前,評我為愛與美的王后。可惜…如今看來,這也只能是我這個沒人要的可憐女孩,一廂情愿的美夢罷了。”

  “原來如此。”巴利斯坦收起了笑容,點點頭,沒有多言。

  真是滴水不漏,艾格心中暗暗贊嘆,在隨機應變的速度上,自己還得向這小姑娘學習——面對御林鐵衛隊長絲毫不帶八卦傾向或惡意的詢問,若什么都不說,未免太過見外和防備,但說得太多,又容易出錯。瑪格麗語帶幽怨地作出此番回答,既沒半句假話,也叫人毫無把柄可抓——試問: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孩,“天真”地想著要當王后,這何錯之有?難道還有人想指控她太過野心勃勃?

  (比起自己剛才從慶功宴上逃開的權宜之計來,這心機少女抖機靈的回答,不知比自己高到哪里去了。)

  守夜人暗中佩服著瑪格麗,卻不知道此刻少女心中,是何等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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