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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王佑澤喜遇張仲景

  此時張仲景已踏出門外,王協不由分說,邁步追出。到了門口,見那白衣瘦弱的身影在早已空曠漆黑的大街上走著,王協喊道:“仲景兄留步!”

  張仲景聽見身后有人呼喊自己,便停下腳步,轉頭去看,見王協跑了過來,抱手作揖道:“這位公子,找我還有何事?”

  王協一笑,回禮道:“得先生之良方,王協欣喜萬分,先生醫術高明,王協早有耳聞,想與先生結交一二,不知先生是否賞臉?”

  張仲景得到王協的夸贊,也露出笑容,“王公子過譽了,小生乃一介藥童,有幸跟隨王神醫學習,不曾為人診治,醫術高明之語真是羞煞我也!王公子與許先生對賭一時名噪京城,能與王公子結交,小生之幸矣。”

  王協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剛剛見先生妙手書丹方,心知先生必有大才,日后定為一代神醫!”

  張仲景雖面帶笑意,眼神里卻帶有一絲憂傷,“天下災禍不斷,瘟疫盛行,我見百姓流離失所者,多死于傷寒,心中難忍悲傷,便立志學醫,懸壺濟世,并無虛名之念。”

  王協心中暗自佩服,這等醫者方是天下楷模,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醫者仁心,先生之言讓王協受教了!”

  張仲景施禮道:“如今天色已晚,小生要回堂了,我與公子話語投機,改日定登門拜會公子,還請不吝賜教。”

  王協回禮高興言道:“好!仲景如今身在何處?王某也想前往拜會。”

  張仲景笑道:“城南妙春堂。”

  二人相互拜別,王協目送張仲景離去后往回走去。

  王協心中欣喜,這張仲景如今只是一名藥童,可是他卻知道張仲景將來必將成為一代名醫,先知先覺的記憶使得王協擁有在如今這個時代如同BUG的識人辨事能力。

  “這張仲景只是區區藥童,這藥方讓人怎敢去用?”王協還未踏入房門便聽嬌娘斥道。

  “西兒,快去按照王神醫的藥方去抓藥,要是藥店關了門的就說是我醉仙樓的人,讓他立刻開門拿藥!”嬌娘十分霸道的說起來,對于這個新晉花魁視為親弟弟的病情,她是絲毫不敢耽擱。

  嬌娘將張仲景的藥方扔掉,王協踏入房間撿起藥方,笑道:“這藥方索性給我吧,我來研究研究。”

  “公子對醫術也有研究嗎?”花語不解的問道。

  “沒有,只是好奇而已,我見張仲景此人頗有異相,可成大才!”王協頗為篤定的說道,擺出一副神算子的樣子。

  眾人未曾開口反駁,畢竟王協可是與許勛打賭贏了的人,這算功可以擊敗號稱神算的許勛,且不說王協勝了這一次是不是運氣好,但是也不敢小覷。要知道許勛之所以名聲赫赫就是因其每每點評預測皆是八九不離十,逢人對賭鮮有敗績。能在這樣的人物手上贏得賭局,可不光是運氣這么簡單的。就像一個默默無名的普通人贏了一次奧運冠軍,多少得有些實力吧。

  倒是洪流哈哈一笑岔開話題,朗聲道:“王老弟這相面的功夫倒是了得,不知是否可以為洪某算上一算呢?”

  王協見洪流走到自己面前,心中叫苦,他刻意營造自己神算的外衣,卻遇到個不認識的洪流,王協怎么也沒聽說過漢末有這么一號人物,可是話已至此,王協可不能推辭,唯有一算。

  眾人均拭目以待,這洪流此前在花魁大會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但卻不知此人底細,如今其主動請王協來算,眾人自然好奇。

  王協思量了半晌,緩緩推理。洪流出手闊綽,且面不改色,說明其很有錢,身邊只帶一老仆與一少年,這老仆儀表舉止即便是在二三十個惡徒闖入之時都神情自若,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仆人。那少年只有十五歲的年紀,卻身手如此了得,斷然不是天賦異稟可以解釋的,應該是背后有個極為厲害的師父,那么這樣的人都視洪流為主,則洪流豈是等閑之輩?

  王協緩緩開口道:“洪兄你,身份尊貴不可言說,富可敵國,但王某觀你之命途卻是不可預測,唯有兩種情況,一者洪兄之命途為天機,王某不可窺伺,二者,洪兄地位太過高貴,王某力有不逮。”

  王協使用一些玄幻迷信的詞語十分含糊地說著,期望可以蒙混過關,洪流聽后哈哈大笑,拱手道:“王協老弟果然是高人,承蒙老弟的夸贊,洪某謝謝了!”

  王協見洪流頗為滿意,心里也十分高興,也暗暗思索的道:“這洪流果真如自己所言,那到底是個什么身份呢,為何袁紹跟曹操也不認得他,若是京中大人物怎么有人不識?若不是什么大官,那么為何其舉手投足所展現出的財力與實力又會如此之強呢?”

  這三國與自己后世所知道的三國是有差別的,也許歷史也未必可以詳盡記載所有的事情吧,王協這般想道。

  洪流自己也不愿明說自己的身份,眾人也不再為此多想,郭嘉的病情讓花語牽腸掛肚早已沒有了吃飯喝酒的雅致,眾人也唯有就此作罷。

  王協心中知曉這張仲景對于傷寒之癥是何等的精通,只是他卻并無話語權,這王神醫在京城中醫術高明,家喻戶曉,雖然為人品行不端,卻的確妙手回春,其所開的妙春堂乃是京城第一大醫堂,聲名在外,想要說服花語跟嬌娘用如今名不見經傳的張仲景的藥方,只怕是難于登天,畢竟是性命關天的事情,換做誰也不敢如此大膽一試。

  王協與袁紹、曹操以及洪流等人拜別后,獨自朝鎮安南大營走去,沒過多久便聽身后有人呼喊自己。

  王協回頭一看竟是氣喘吁吁的張仲景,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青年,定在自己面前,喘著粗氣,王協也不著急等著張仲景把氣喘勻了。

  張仲景滿頭大汗,向王協施禮道:“王公子,方才小生所寫的藥方可在公子手里?”

  王協不解,從懷中取出藥方,張仲景看到藥方露出喜色說道:“王公子,小生回去思來想去,方才悟出原來師傅良方之用意,張某才疏學淺險些害了郭公子!”

  張仲景取回藥方,隨即撕毀,長舒一口氣。“郭公子體內寒氣本就是體質所致,強行服用氣血藥物反倒滋補了濕熱,使得傷寒更加嚴重,師傅的藥方重在調理,只有調理妥當方可循序漸進緩緩滋補以改變體質,小生操之過急了!“

  王協笑著夸贊道:“張兄醫者仁心,知錯可改,在下佩服,以后若是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請至鎮安南營找我!”

  張仲景拱手道:“師兄李瑾便是鎮安南營醫師,改日定當前往拜會王公子!”

  王協與張仲景作別,繼續朝鎮安南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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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曹操與袁紹別了王協之后,向內城走去,那里是像袁紹、曹操這等官宦人家的居所,袁家與曹府是前門對著后門,袁家四世三公地位顯赫,曹操祖父曹騰乃是本朝第一位封侯的大太監,這在當時是何等滔天的權勢。而即便如今曹操之父曹嵩亦是官居大司農,位列九卿,因此曹操與袁紹才能玩到一起。

  袁紹邊走邊問道:”孟德,你好像很看重這個王協?“

  曹操微微一笑,”本初,此子性內斂卻不失聰慧,出手狠辣,不失為一個人才吶,況且是薛海介紹從軍,又有趙社的委托,這樣的人雖說出生門第不高,卻是個可用之人。“

  曹操看向袁紹,只見袁紹點了點頭,他府里門客上百,自詡小孟嘗,對于庶族中的一些可用之人他也是愿意收留的,就比如那個橫行北下市的廖二,如今便投靠在袁紹的門下。

  曹操繼續說道:”本初可記得許先生當日的評語?“

  袁紹點了點頭,接話道:”王協能贏許先生,雖然像是運氣,但還是有些實力的,這樣的人在如今無權無勢的時候拉攏是最為適合的。如今黨錮之策使得很多庶族投靠在我們士族的門下,正是我們士族壯大的好機會,終有一日我們可以大顯身手,封侯拜相!“

  袁紹說話間談起了自己的抱負,也深得好友曹操的贊同。

  “我曹操沒有本初你這樣的家室,也沒有這樣的才能,但我死后若是碑上能刻上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便此生足矣!”曹操颯然一笑,抬頭望向天上半明半暗的一輪勾月,心中想著自己的宏圖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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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王協穿街過巷,卻路過一處陰暗的巷口時聽見一陣腳步騷動,好似有許多人在巷子內。王協心生疑惑,如今已近子時,如何會在鎮安南營附近有大量的人手集合,莫非有什么事情?

  王協緩緩斂住腳步,摸入巷子之內。

  巷子那頭通往是個死胡同,王協隱隱約約見火光照映,見有人從巷子里出來急忙躲在一旁的木墩后面。

  只見為首的人正是錢百萬的狗頭軍師錢三。錢三的身后有數十人均是統一的黑衣蒙面,手里拿著明晃晃的長刀。

  錢三立在巷口,身邊一個黑衣人好像是這群黑衣人的頭領,恭敬地站在錢三的身后。

  錢三目露兇光,低語道:“那群人朝北玄武門去了,只有三個人,注意那個少年,身手十分了得。”

  錢三從懷中取出兩錠黃金交在那黑衣人的手里,黑衣人接過黃金塞入懷中,雖看不見臉龐,但是卻露出了笑眼。

  “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黑衣人向錢三抱拳道,隨即轉身一揮手,一群黑衣人跟隨這他朝北城奔去。

  王協心說不好,這錢百萬他雖聽說過惡名,卻沒有實際打過交道,如今看來果然是個陰險惡毒之人,做出這般買兇殺人的勾當來。

  錢三走后,王協急忙竄出取小路直奔北玄武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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