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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俏花語重金救義弟

  “花語,花語,花語…”

  隨著醉仙樓兩岸人山人海的歡呼,和錢百萬的負氣離場,在洪流的三十多萬兩白銀的支撐下,花語成為花魁變得理所應當。

  花語一襲粉色華袍仿佛花叢間的仙子,花語點點碎步,飄搖而至,來到了洪流的包廂,盈盈下拜,氣吐幽蘭,“花語拜謝洪流公子。”

  “見過袁公子、曹公子、王公子。”花語又向三人拜謁。王協從未近距離見過花語姑娘,如今近在咫尺,一陣芳香撲鼻,直教人迷醉。

  美婦人嬌娘笑語盈盈,此番花語奪得花魁,名聲在外,對于醉仙樓是件絕好的事情。

  而作為花語能夠奪魁的最大金主,洪流自然是萬眾矚目。

  “花語想請洪流公子為花語授花魁桂冠。”花語再次出言,此乃是花魁選舉不成文的規矩,凡為花魁投票最多者,即可當眾為花魁獻上桂冠,這是多少男人都羨慕的殊榮。

  洪流笑著點頭,不一會一個侍女端上來一只金色頭冠,形如鮮花,做工別致,上有孔雀開屏墜飾,栩栩如生。

  眾人來到憑欄前,此時下方已是人山人海,山呼海嘯,一片熱鬧。

  洪流拿起頭冠戴在花語姑娘的頭上,底下眾人更是發出一片歡呼聲和吶喊聲,掌聲雷動。

  洪流鼓掌笑道:“恭喜花語姑娘。”

  花語向洪流一拜,隨后舉起手向下方眾人示意,拋下事先已經準備好的喜糖,惹得眾人爭搶。

  花語掩嘴輕笑,動人神色不免讓人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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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慶祝與演出之后,人群漸漸散去。

  花語姑娘與洪流、王協等四人坐在一起,嬌娘安排妥當之后,也落了座。

  花語端杯起身道:“花語在此謝過諸位公子的抬愛,先干為敬。”

  花語端杯就飲,一飲而盡,眾人鼓掌叫好,氣氛歡愉。

  酒過三巡,洪流突然問道:“王老弟,我聽聞你與許勛先生在皇宮之內推算王美人腹中之子是龍是鳳,可有此事?”

  王協哈哈一笑,他面色微紅,放下酒杯點頭說道:“確有此事,許老認為會是個公主,我則認為將是位皇子。”

  洪流好奇的問道:“王老弟為何如此篤定?”

  王協故作神秘的一笑,他心中知道古人崇尚神鬼,唯有以鬼神來說事了。“我觀皇城之上有紫氣云動,云中有龍氣,說明有真龍來過。龍乃帝王之物,現之必有吉兆,想來王娘娘身懷六甲,多半是真龍入體,必是皇子!”

  洪流聽后哈哈一笑,連連叫好,“想不到王老弟還有這么一手絕妙本領,真是讓人拍案叫絕,拍案叫絕吶!”

  眾人也隨之大笑,這洪流舉杯與王協對飲,王協欣然相陪。

  突然,一個婢女沖進了包廂,神色慌張,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少爺他突然大口吐血,昏死過去了!”

  花語一聽,花容失色,連道別都沒有說,急忙向如煙閣而去。

  醉仙樓分兩樓兩閣,第一進為醉仙樓,第二進為得月樓,得月樓左右分別為流芳閣與如煙閣,流芳閣是接待貴客之處,如煙閣正是醉仙樓姑娘們的私人寢居,花語的寢居正是當中最大的一間。此時床榻上躺著一個少年,約十歲的年紀,面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潔白的內衣上沾染了幾滴鮮血,顯得十分扎眼。

  “他怎么了?”王協不禁開口問道。

  花語眼里噙滿了淚水,喚道:“西兒,快去請王神醫!快去!”

  花語身邊那個侍女急忙朝門外而去,嬌娘忙喚住西兒,取出二兩碎銀放在西兒手里,囑咐她定要好言相待。

  此時少年猛咳了起來,口中還有鮮血噴出,驚的花語雨帶梨花,讓人好不憐惜。

  “姐姐。”少年緩緩睜開眼,看見花語后,用低弱地聲音說道。

  “小嘉…”花語失聲痛哭了起來。

  嬌娘在旁也是愁眉不展,一臉的憐憫,她喃喃念叨:“花語這孩子是潁川人,與他這義弟郭嘉都是苦命的孩子,那年冰天雪地的,他兩結伴逃難到京師來,花語雖然年長但畢竟是女流之輩,郭嘉將自己的衣物給了花語,卻落下個體弱的根子,一遇春秋便是傷寒難愈。大夫說他是傷了根基了,很難治愈。”

  “郭嘉?”王協一聽心中一驚,他看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少年,難道就是鬼才郭嘉嗎?他心中疑惑。

  王協不禁上前了兩步,問道:“令弟如此有多久了?”

  花語言語有些哽咽,“自打來了京城便是如此,這倆個多月越來越嚴重,不見好轉。”

  王協不禁皺眉,傷寒本是可以自愈的病,可是這小郭嘉體質太弱,都這么久沒有好了,只怕確有生命之危。王協本身不是醫生,對此束手無策,但是歷史上郭嘉雖然英年早逝,可不至于現在就殞命。

  子時剛過,一位青年男子背著一個藥箱匆匆踏入屋內,花語起身恭敬道:“張大夫。”

  青年男子坐在床榻上手搭在郭嘉手腕處,給郭嘉號脈,再看郭嘉的神色,不由皺眉。

  花語卻心不在焉朝門外張望,見青年男子給郭嘉號脈也不敢打斷,等青年男子號脈結束后,花語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王神醫呢?”

  那青年男子從沉思緩過神來,忙回答道:“哦,師傅在后面與西兒姑娘一起來了,我先行一步過來看看。”

  話音剛落,西兒快步在前,引著一位頭發半白的男子入內,這男子雖然頭發已是半白,但是不管是肌膚、體格以及神態均無老態,不知是駐顏有術,還是少了白頭。

  花語見王神醫入屋,跪在榻前雨帶梨花般哭道:“請王神醫救救我弟弟!”

  王神醫見到花語露出微笑,連忙上前攙扶,花語被那王神醫扶住胳臂,有了肌膚之親,頓時臉都紅了,卻也不好出言阻止。

  袁紹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嘟囔了一句,“這老色鬼!”

  這個王神醫乃是洛陽城中妙春堂的首席大夫,醫術高明,甚至皇宮之中有時都要請他問診,只是此人貪財好色,沒有半分懸壺濟世的菩薩心腸,因此落得個“無色無財莫入堂”的譏語。

  袁紹的話只有王協、曹操等人聽到,其他人因為太遠并未聽到。王協見狀不由對著所謂的神醫沒有一絲好感,這頭發都半白的神醫借機揩油,水平倒是拙劣的很。

  “神醫快看看我弟弟的病。”花語滿臉通紅,低頭說道,那神態仿佛雨后海棠盛開,讓王神醫不由得看呆了。

  經花語開口,王神醫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轉頭來到床榻邊坐下,開始察言觀色,望聞問切。

  許久之后,王神醫蹙眉長嘆,“想不到令弟的病情竟惡化到如此地步!”

  王神醫說罷搖了搖頭,神情凝重。花語一見此言此景頓時花容失色,淚如雨下。嬌娘連忙問道:“神醫,可還有救?”

  王神醫撫須蹙眉說道:“有救倒是有救,只不過此前老夫所說的…”王神醫故意欲言又止,靜待花語的回答。

  嬌娘連忙搶話道:“神醫,花語如今已貴為花魁,一萬兩銀子早已備好,稍后便可送到堂里去。”

  王神醫露出笑意,打量了一眼花語,眼神里卻有一絲失望,他讓張姓青年取來紙筆,潦草寫下一副藥方。“按此藥方抓藥,不過這藥材倒是有些名貴稀有,只怕有一番好找。此方以水煎煮,早晚各一副,可保令弟性命無憂,但是令弟的體質奇寒,極易受風寒再次侵擾,要萬分小心才是!”

  王神醫說完看了一眼花語,打了一個哈欠,拂袖便出了房間。

  張姓青年男子取過藥方一看,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花語不解急忙問道:“張大夫,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張大夫微微搖頭道:“師傅的藥方我倒是沒資格評說,只是我才學淺陋有些不懂罷了。”

  王協湊了過來,張大夫繼續開口說出自己的疑問道,“郭少爺體弱以致寒氣侵體,師傅卻仍以施以除熱之藥,讓我不解。”

  王協蹙眉對張大夫抱拳道:“張大夫何意,還請明示。”

  王協欲言又止,此時他與嬌娘的眼神碰在一起,好似懂得了對方的意思,王協早就看著王神醫心懷鬼胎,這張大夫如此一言,讓王協深深地懷疑了起來。

  “張大夫,依你之見,可有良方?”王協轉而問起張姓青年。

  那張姓青年徐徐思索,拿起紙筆寫下一副藥方,遞給王協,王協對藥材一無所知,看了幾眼后交給了嬌娘。

  嬌娘看后緩緩言道:“先生之意,是要以大補之物壯陽氣從而去除傷寒?”

  張姓青年點了點頭嚴肅道:“正是!”

  嬌娘手拿兩份藥方,心中不由發愁,她抬頭笑道:“謝謝張大夫,西兒送客!”

  張姓青年拱手拜別,“諸位公子小姐,仲景就此告辭。”

  “仲景?張仲景?”王協腦海里默默念道,不由大吃一驚。“傷寒雜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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