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里長坐著不動,仿佛沒聽見她話,他心想,這事他可不攙和,免得被波及。
鄭氏見此就拿眼瞪他,這死老頭子,這個時候裝沒事人來了,要不是他大晚上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她能遇上廚娘熬藥?
“你不走,那你就在這吧,我先走了,三兒,你好好照顧月芽。”
說著就昂首挺胸的往外去,只是腳還沒邁出去呢,賀謹懷輕咳的聲音傳來,聽風聽雨就攔了門。
“老夫人,您請留步。”
“干啥,你們想干啥?”鄭氏見兩人攔著自己,頓時氣勢洶洶的懟道,“膽子越發大了?我你們也敢攔著?讓開,都給我讓開,聽到沒有?再不讓開,我就,我就…”
“啪!”
身后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鄭氏這才轉過頭,眼神瞧著有些可憐兮兮的。
蕭青月,“…”不虧是一家子,從老太太到賀謹懷再到墨寶,都會這個表情!
“三兒…”
“說,到底怎么回事。”賀謹懷看著她道,“不說清楚,你今日哪都不能去。”
鄭氏聽這話,一秒變臉,“咋,你要軟禁老娘?臭小子,你別太過分了,我可是你娘,你親娘,你要敢軟禁我,小心我說你不孝順…”
“別顧左右而言他…立刻,馬上,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送你和老頭子去京城住,一輩子都別想再回賀家屯。”
鄭氏,“…”
氣的憋紅了臉,嘴硬道,“說就說,三兒你也太沒良心了,娘這么做不也是為了你好?那避子湯能隨便喝的?說來這事也怪你自個,讓人熬個藥不會讓那廚娘避著人么?又不避,還在灶房里熬。哦對了,這事你也得怪你爹…”
鄭氏瞅了賀里長一眼,心想,讓你不說話,三兒發火你也跑不掉。
賀里長,“…”
鄭氏繼續說,“就你們回門那晚上,你爹腦子跟進水了似的,大晚上的非說想吃我煮的雞蛋面了。我一去灶房,好家伙,那大的藥味,家里又沒人病,我少不得要問上幾句。那廚娘回話時支支吾吾的,我瞧著不對勁啊,就詐了她幾句,你們猜怎么著…”
嘿,她還賣起關子了,賀里長心想,她就沒看見老三那臉都黑的像鍋底了?
賀謹懷輕瞟了自個老娘一眼,鄭氏接收到他不善的眼神,激昂又得意的語氣,這才降下去,“然后我就知道那是避子湯了,我要是不知道便罷了,知道豈能再讓你喝,就讓人把藥給你換了。”
“呵…您還真機智!”賀謹懷冷淡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換成了什么藥?”
他連喝半月的藥,可不是假藥。
“補藥,那是補藥,喝了也沒啥事的,娘還能害你不成?”
待她說完,一時間屋里沉默了下來。
鄭氏心里有些忐忑,不過想到自己怎么也是當娘的,又有了底氣。
賀謹懷看了她眼,這時候道,“聽風,你去下二房,跟我二嫂說聲,讓她把家里的白糖紅糖全給我找出來,一勺不許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