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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四為

  秦歌仰頭,一飲而盡,而后便是連綿不絕的咳嗽。

  這是黃酒,只有二十度左右,相比后世那至少四十度的白酒來說,并沒什么。

  但秦歌如今的身體,卻還是滴酒未沾的狀態。

  “哈哈,十一郎爽快,文某也當一飲而盡!”文知府大笑著,一杯喝了下去。

  而后,秦歌被引入酒席,坐在了韓秉中隔壁的隔壁,因為韓秉中的隔壁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再片刻,又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走了過來,她坐在了秦歌的旁邊。

  席中,近乎五十人,倒有三分之二是姑娘。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士子們詩興大發,開始吟詩,也有猴急風流者,開始對身邊的姑娘動手動腳。

  秦歌旁邊的姑娘,卻不像其他的姑娘那樣熱情,反而冷冰冰的一塊,從坐下來就一句話都沒說過。

  醉眼輕挑,仔細看去。

  是個美人…胚子!

  秦歌發現,他旁邊這位安排給他的姑娘,似乎才十四五歲,而且眉未散,腿,好吧,看不出腿來。

  但,似乎還是個處子?

  青樓里面的處子?

  他不禁好奇問道:“姑娘何名?”

  姑娘頭也不回,冷冷的開口道:“叫我青衣便好。”

  青衣。

  戲班子里面那個大青衣?

  “官人要不換個姐姐來陪你?”青衣突然轉頭,認真的看著秦歌開口。

  秦歌微微一愣:“相逢便是緣,為何要換?”

  青衣冷漠的開口道:“青衣會不受自己控制的。”

  說著,青衣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年前,東城劉衙內非要點奴家相陪,便險些被奴家割了命根。”

  秦歌靜靜的看著她:“我也是處子,不會亂來的。”

  “噗嗤!”

  冰冷的臉龐在剎那間綻放出絕世美顏。

  秦歌慢慢的抿了一口酒:“為何發笑?”

  “男人也有處子的說法嗎?”青衣的臉再次緊繃起來,仿佛剛才那一笑,是秦歌的錯覺。

  “有啊,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秦歌卷開了右手的袖子,在他的左手小臂內側的中央,赫然有著一條深深的紋路。

  “看,這就是處男的標志處男紋,所以,在下也是處子,而在下的第一次,想給我真正愛的姑娘!”

  畢竟,人非畜生,豈能學畜生般一有就釋放?

  但這句話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立馬得罪席間的諸多大佬了。

  青衣眼中閃現好奇,還有不解。

  男人也有貞潔?

  男人也會為女人守身如玉?

  這小郎君…好生奇怪。

  而秦歌左邊的姑娘,也就是安排給韓秉中的大姑娘,突然滿臉促狹的笑了起來:“通判官人,知府大人,小郎君有高見了呢!”

  這話一出,吟詩作對的停了下來,手腳不安分的也停了下來。

  大宋以文治國,秦歌縱然是白身,但那‘四為’句子的存在,他的分量就輕不了。

  文知府笑著看過來,看了看秦歌,又看了看青衣,曖昧大笑:“哈哈哈,十一郎,有話自當大聲說,怎能只在床頭吹風呢?”

  “是極是極!”韓秉中唯恐天下不亂。

  秦歌干笑著:“一小事而已,如狗肉一般,上不得宴席的。”

  “十一郎這便又出口成章啊,怎么會是小事?說不定方才那邊是歐陽修《朋黨論》那般驚世文章,且說出來我等聽聽。”

  “且說出來。”

  “且說出來!”

  起哄的人越來越多。

  在醉酒的情況下,大家可能其實不想聽,但只要有了某個人起頭,其他人就會在酒精的麻醉下跟風起哄。

  眼下便是如此。

  秦歌頗有些尷尬。

  他想拒絕,然而不太好拒絕。

  韓秉中輕笑,他看向引發這個局面的姑娘:“十一郎有些羞澀了,紅兒,你方才聽清十一郎說什么了沒?聽清了便你來說!”

  “奴家沒聽清呢,只是偶然聽到處子兩個字。”紅兒輕笑,滿臉使壞。

  處子?

  這兩個字,配合上這個地方…眾人的思緒朝著某個邪惡的地方匯聚。

  “十一郎,大家都等著呢,且快說說你的《處子論》!”韓秉中再次看向秦歌。

  處子論?

  秦歌苦笑,這特么怎么說?

  文知府笑了笑:“十一郎,且說吧,喝酒便須敞開了心扉喝,當然,十一郎若真覺得為難,便作詩或詞一首,只要詩詞讓我等贊嘆,此事便可揭過!”

  秦歌無語,這些人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辛某鐘情于經義,不善詩詞。”秦歌拒絕,作詩他是不會的,抄襲又會內心愧疚,直接拒絕是最好的辦法。

  “十一郎矯情了,凡是文人,怎能不會詩詞?就如同有腳必然會跳舞,有喉舌便能唱歌一般,怎能說不會詩詞啊!”韓秉中第一個不答應。

  “秉中說得不錯,十一郎,且作詩詞,我等,百目相待!”文知府笑了起來,他微醺的模樣,漸漸跟秦歌腦海中醉翁亭的歐陽修合一了。

  “十一真不會詩詞!”秦歌拒絕。

  而后,他起身,拿起酒壺:“辛某自罰三杯!”

  接連三杯喝下去,秦歌滿臉通紅。

  “飲酒本是樂事,以樂事為罰,十一郎這分明是在戲耍我等!”韓秉中接著笑道。

  “秉中說得不錯,十一郎,請作詩詞!”

  眾人再次起哄。

  秦歌慢慢的動搖,要不隨便抄一首詩詞把這些家伙給打發了吧。

  不,不行。

  有一就會有二。

  一旦這一次抄襲了,接下來再遇到這樣的局面的話,他是愿意被人說江郎才盡呢,還是會繼續抄襲呢?

  想都不用想,只要還是個正常人,就會選擇繼續抄下去。

  所以,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等等,我是來干嘛來了?

  不是準備推銷超短裙之類的服飾來賺錢的嗎?

  現在就不是絕佳良機嗎?

  在座這么多大佬當觀眾,只要征服了他們,一傳十十傳百,他的生意就擴散開去了。

  另外,也可以以此來當做拒絕作詩詞的理由啊!

  “十一實在是不善詩詞。”秦歌笑著開口道:“可諸公不滿意,十一以另外一件好東西讓諸公滿意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韓秉中估計真的喝醉了。

  秦歌笑著蠱惑道:“那可是古往今來,從來沒人見過的東西,秉中兄確定不看?”

  秦歌也開始醉意升騰,肆無忌憚的喊起了秉中兄。

  韓秉中愣了愣,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當真古往今來都沒人看見過?”

  “直到今日,不管秦皇漢武,還是隋祖唐宗,都不曾見過!”秦歌滿臉自信。

  “哦?”韓秉中眼睛微微一亮。

  那邊的文知府也被提起了興致:“既如此,十一郎,那你隨意,只要能讓我等贊嘆,便不為難你作詩了!”

  “知府大人有言,辛某只好從命!”秦歌道。

  “什么知府不知府,老夫文彥博,字寬夫,癡長十一郎幾歲,十一郎若是看得起,喊聲寬夫兄便可!”文彥博大著舌頭開口。

  文彥博?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秦歌腦海里閃過這么一個念頭,但很快他便拋開了這個念頭:“好,寬夫兄,諸公,且拭目以待!”

  “十一郎且快些!”文彥博笑著開口道。

  秦歌點了點頭,右手伸進了懷里。

  五十來雙眼睛,便是那冷漠的冰山美人青衣,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到底會掏出個什么古往今來都沒人看過的東西呢?

  每個人都滿是好奇,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

  然后,

  剪刀?

  “十一郎,你說的古往今來都沒人看過的,就是這東西?”韓秉中撒酒瘋了:“你又戲耍我等,作詩詞,必須作滿十首,否則,你我今日絕交!”

  “對,戲耍當要重罰!”

  一群人鬧鬧攘攘的跟著起哄。

  青衣靠近了秦歌,趴在他肩上,對著他的耳朵,熱氣吞吐間,輕聲細語:“小郎君莫不是也怕被強暴,所以隨身準備剪子?但女人可沒有命根子給小郎君剪啊!”

  秦歌滿臉黑線,沒搭理青衣。

  他舉著剪刀,環顧一圈:“誰說辛某是給你們看剪刀的,辛某要給你們看的東西,不是剪刀,但得用剪刀才能做出來!”

  “哦?”

  “那十一郎你且快做,我等拭目以待。”

  眾人再次期盼起來。

  秦歌一把抓過青衣,將青衣壓在了榻上,同樣靠在了青衣的耳朵上:“那我就告訴你,女人有什么東西可以剪!”

  “啊!”青衣陡然大驚失色。

  “紅兒姐姐,畫兒姐姐,且幫在下按住青衣!”秦歌朝著另外兩個姑娘喊道。

  “青衣妹妹,得罪了!”

  紅兒畫兒笑著靠近,按住了青衣。

  “你…辛十一你要干什么?”青衣滿臉驚慌。

  “別怕!”

  秦歌滿臉人畜無害的笑著,右手握著剪刀,朝著青衣的大腿遞了過去。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咔擦。

  百來個呼吸后。

  秦歌揮了揮手,紅兒畫兒放開了手。

  青衣滿臉怨恨,她猛的站了起來,揮手便準備給秦歌一個耳光。

  但下一刻,布料迅速往下掉落,青衣只覺得腿部肩膀都是豁然間一陣冷風襲來。

  “啊!”她驚呼出聲,慌忙收手抱住自己。

  “嘶…”同時,無數倒吸氣的聲音響徹起來。

  除了秦歌和青衣的其他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無不是發出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清涼短裙下,勻稱筆直如藕根的腿,兩肩以外,嬌嫩白皙的青蔥皓腕。

  美得不可救藥!

  美得傾國傾城!

  美得仿佛一陣穿堂風,剎那掃清每一個人心中的陰霾和郁結。

  “青衣,本官出萬貫錢,你陪我一夜!”文彥博豁然開口,滿臉的和對美的占有欲。

  青衣冷漠的對視:“青衣賣藝不賣身。”

  “十萬貫!”文彥博高聲喊道。

  秦歌往前一步:“寬夫兄,朋友妻不可欺,青衣是我的!”

  文彥博驚醒,退后兩步。

  所幸文彥博是文人不是混混,要是文彥博是混混,又在半醉的情況下,此刻怕是立馬就要衍生出流血事件了。

  文彥博歉意一笑:“是文某孟浪了!青衣既然是十一郎你的,文某自然不再染指,不過…十一郎,可否也為我家柳兒剪裁一番?”

  韓秉中也探上了頭來:“給紅兒也剪裁一番!”

  “給畫兒…”

  “給詩詩…”

  “給…”

  席間再次吵鬧不停。

  青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被強行按住減掉衣服的恥辱,以及在被十萬貫威逼的時候,那一句‘青衣是我的。’同時在她心底浮現。

  青衣說不清她現在的心情。

  但她想,若是辛十一非要要她,她不會拒絕。

  只是,辛十一好像說過,他的處子要留給他愛的姑娘…

  這么一想,青衣的心底越發復雜起來。

  而另一邊,秦歌笑著問道:“諸公,那作詩?”

  “還作什么詩啊!”

  “詩詞小道而已。”文彥博笑道。

  他們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那意思很明確,要秦歌給他們的姑娘也剪裁成青衣這般清涼美麗的模樣。

  秦歌笑了,但還不能著急。

  他仿佛發酒瘋一樣喊道:“一百貫裁剪一個!給錢我就剪!”

  “嚯,辛十一你這是趁火打劫啊!”韓秉中佯怒。

  “辛十一未免太不地道。”

  “就是,談錢多庸俗。”

  秦歌掃過眾人,笑著開口道:“談錢是庸俗,可若是不談錢,今日席間的姑娘若是都有了這超短裙,明日,益州青樓的姑娘們不得踏破小子門檻?”

  “高價相出,這樣,十一才能在今日后也能偷個閑。”

  文彥博沉思:“也有道理。”

  但他真正心底想的是,物以稀為貴,真要滿大街都是這種超短裙的話…

  人醉心不醉,該有的忌憚,喝得再醉也會記得。

  見文彥博贊同,其他人也飛速贊同起來。

  “一百貫太貴,老子月奉才一百五十貫,不干不干!”韓秉中依然撒瘋。

  “就是,太貴!”

  秦歌輕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發生著。

  “一百貫是對外的價格,不是對諸公的價格,諸公象征著給點便可以了。”

  其實從頭到尾,秦歌都沒想過要在這些人身上賺錢。

  但下一刻,文彥博拍出了十張交子,一張面額十貫的那種:“一百貫而已,詩仙李白說得好,千金散盡還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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