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大廈十八樓,1801室。
這里被單獨的改成了一個病房的模樣,隔壁的1802室則是器械室,在1803則是布朗斯坐診的地方,1804是研究室…
總之,無名大廈的整個十八樓,全部被分配給了布朗斯。
這足以表達出曹氏對布朗斯的重視。
而布朗斯也確實當得起這份重視,人家雖然看似沒什么名氣,但外面有名氣的醫生或者醫學研究著,隨便抓一個都是他的學生或者他的仰慕者。
這是一個在醫學界無人不知,而放眼全球卻默默無聞的醫學工作者。
這個人仿佛是個苦行僧,還是掃地僧那種,默默無聞,但他擁有的實力和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布朗斯帶著謙遜,但卻不卑不亢的道:“秦先生您好!見到你我很高興!”
秦歌笑著回道:“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其實外國人比中國人還虛假。
中國人見面,假裝高興,但言語里面可能不太高興。
但外國人卻見面就說我見到你很高興…但到底高不高興,鬼知道呢?
布魯斯帶著一些崇拜:“秦先生,上一次您出手用中醫手法救活那個女人,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為此輾轉思考了無數個夜晚,但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到底為什么能夠讓一個已經被醫學判定為死亡的人,突然間又有了可以被治療的可能…甚至于仿佛不用治療都已經可以自行恢復了…”
“這真的太神奇了!”
布朗斯微微帶著些局促:“不知道秦先生愿不愿意將其中方法告訴我?”
“哦,當然,我絕對不會亂來的,關于這項神奇技術的一切權利都是秦先生您的!”
秦歌搖了搖頭:“不是不能說,而是真的說不了。”
尤其是跟外國人說,外國人完全無法理解真氣是個什么東西的,或許他們能理解斗氣?
但,保證他們還是理解不了斗破天空的斗氣的。
布朗斯微微失望。
秦歌笑著道:“這需要文化底蘊,沒有華夏的文化底蘊,2我就算說得清清楚楚的,你也無法理解!”
“這樣嗎?”
“那可真是遺憾,或許我的女兒會有華夏的文化底蘊的,或許她能懂…”
秦歌笑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時候,布朗斯眼中有亮光一閃而過:“那么,秦先生,不知道布朗斯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再次見證中醫的神奇呢?”
要知道,剛好有一個很讓他頭疼的病人。
那個病人的身份很特殊,是被他在瑞士皇家醫學院的一個學生負責的,但眼看要沒辦法了,那個學生就只能將這個病人送到這邊來,讓他想想辦法。
然而遺憾的是,布朗斯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經過他對病人的全方面檢查之后,只能確認這個病人是得了一種皮膚病。
病因似乎是一種遺傳病,至少從病人的家族史來看,他家每隔兩代都會出現這種病癥。
患者會覺得皮膚瘙癢到了極致,除此之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影響。
但實際上這影響卻有很大。
嚴重的時候,能讓患者恨不得死去,吃不下飯喝不下水,睡不著之類的都是經常性的事情,甚至于,對于病人來說,哪怕除了瘙癢之外就沒有別的病癥了,但他依然會覺得活著的每一秒鐘都是無窮的煎熬。
在這位病人之前,他爺爺也得過這種病,最終他爺爺是選擇了自殺的。
因為他爺爺的爺爺,是最后將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失血過多而死的,他爺爺不想那樣難看,于是提前吞槍自殺了。
如今到了他。
這仿佛就像一個詛咒一樣,一直困擾著這個家族。
秦歌笑著點了點頭:“可以!”
沒什么好拒絕的,按照曹枰椏的計劃,他本來就是要在布朗斯這邊展現神異,讓布朗斯驚為天人的。
也只有這樣,曹枰椏才好配合著造勢。
布朗斯聞言滿臉都是驚喜:“秦先生,您來看看這個病人!”
病人就躺在旁邊的床上。
是個白人,高高的鼻子兩側是濃厚的黑眼圈和特別巨大的眼袋。
整個人憔悴至極。
秦歌雖然不是真的懂得中醫是什么,但他卻也知道,真要按照望氣來看的話,這人已經處于生氣將盡而死氣彌漫的程度了。
這是個將死之人!
與之同時,布朗斯的繼續介紹道:“這個病人的病癥是一種罕見的皮膚病,會無緣無故的覺得瘙癢,會每時每刻都很不可扒掉自己的皮…”
“而根據一些病史來看,這位病人的病似乎是一種遺傳病,從他的爺爺的爺爺開始,然后是他的爺爺,再然后是他!”
“當然,在他爺爺的爺爺之前,不知道是否也有過這種病癥,但就算有,在那個年代,怕也是沒有相關記錄的…”
“而這種遺傳病顯然觸及到了基因層面的東西…我的學生在將這個病人送過來的時候,提到兩個方向的治療方法,其一是準備借助儀器看到病人基因層面的情況,然后用最新出現的基因編輯器對其中有問題的基因進行剪輯或者修改…”
“但這個方法其實不成熟…中所周知,基因編輯器只能在胎兒還沒成型的時候開始使用,一旦胎兒成型之后,基因編輯器是沒法從最根本的基因入手的,或者說,現在的基因編輯器還沒法找到已經出世的人的起決定性的根本基因…”
“所以這個方法暫定。”
秦歌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病人,他裝得很高深莫測,裝得好像已經對病人的情況了如指掌,裝得好像對治療病人的方法已經成竹在胸。
“那第二個方法呢?”
秦歌問道。
基因層面…他也沒辦法。
按照他對粒子狀態的了解,或許修道繼續深入下去,是有可能觸及到基因層面的。
但現在還遠遠觸及不到基因層面的東西。
布朗斯微微一滯:“第二個方向,其實很殘忍。”
秦歌疑惑著看過去。
布朗斯神色嚴肅中帶著一絲惡心和反胃:“換皮!將他全身上下的皮膚扒掉,要么用他本身的組織培養新的皮膚換上去,要么就是將他放在培養槽中,等待他長出新的皮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