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張文東九段離開棋院之后,李襄屏算了算日期,現在距離名人衛冕戰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并且挑戰者還沒決出來呢,所以好像也不用這么早就考慮這個比賽的事,一切都等確定了具體的對手再說。
于是李襄屏返回學校,準備正經當幾天好學生。
只可惜他很快發現,自己竟然連這個愿望都實現不了 要知道他已經大四了,而哲學這種專業吧,僅讀一個本科根本沒多大作用,等李襄屏在班上轉了一圈他才發現,全班除了自己這個混文憑的之外,其他人要么準備考研,要么就是已經確定保研。
“…我靠,敢情就我一個學渣,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當我的吉祥物吧,就不和你們這幫學霸玩了…”
于是就這樣,李襄屏僅僅在學校里安分了兩天,他又有點坐不住了,很想去外面浪一下。
這天下午,李襄屏打個電話給趙道愷,約好晚上一起坐坐,然后就和外掛聊開了下一步的訓練計劃:
“定庵兄,既然咱們現在已經明確,想擊敗狗狗的重點,其實就要找到真正“六合之棋”,那咱們下一步的訓練重點是不是要稍微改變一下方向?”
“哦,襄屏襄屏小友卻是準備如何改變?”
李襄屏微微一笑,對于這個問題,他現在其實也是有了一定的想法:
“定庵兄,其實你我都知道,在狗狗正式出世以前,你我能想的辦法并不多,最大的仰仗依然是那400張狗狗打架的棋譜而已,只不過同樣是那些棋譜,卻是可以稍微改變一下方向,以前是以學習和領會狗招的內涵為主,現在卻是可以…”
“現在卻可以專攻假狗招,專門系統研究狗狗是怎么輸棋是吧?”
李襄屏聽了會心一笑,心說自己和老施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其實真要說起來,李襄屏的提議并沒有什么特別,過去的人類棋手也是這樣做的。
比如在20多年以前的世界棋壇,那還是日本“六超”的天下,在10多年前,卻是以大李為首的“韓流”稱霸。
但無論是“六超”還是大李,你想擊敗他們的話,那當然不能只看到他們的長處。
假如一位棋手只去研究小林光一的勝局或者大李的勝局,那完了,你可能會覺得他們真的非常強大,強大到自己無處下手。
所以想要擊敗這些一個時代的領軍人物能不能做到先不去管,但你必須去研究這些人的敗局。
并且是比較系統的去研究。
這樣才有可能發現他們的弱點,并找到相應的辦法去擊敗他。
人類棋手是這個道理,其實圍棋ai同樣是這個道理。
當然嘍,人類棋手畢竟和狗狗不能同日而語,因此盡管道理相通,方法相通,李襄屏還是覺得必須制定一個更具體的計劃。
只不過在制定具體計劃的時候,李襄屏卻和老施出現了一點分歧了。
按照老施的意思,他認為還是應該本著“先難后易”的原則,既然是一代狗不如二代狗,二代狗又不如三代狗,那就應該首先系統研究一代狗下出來的“假狗招”。
不過李襄屏的意思卻截然相反。
“這個…以襄屏小友之意思,咱們就直接對三代狗下手?首先就研究它留下了的19局敗局?”
李襄屏微笑點頭道:“沒錯定庵兄,我為什么覺得應該這樣做呢,首先這個樣本更少,只有區區19局而已,因此我們先研究這些棋譜的話,其實更容易聚焦,也更容易讓我們總結出規律,其次呢,假如咱們真的能摸清三代狗的輸棋規律了,那一代狗二代狗還用去研究嗎?沒準到那時候我們自然就發現了,那這樣做是不是事半功倍?”
“呵呵,襄屏小友之話貌似也有一定道理。”
當然嘍,盡管老施貌似認可了李襄屏的想法,但畢竟是直接對三代狗下手呀,不僅老施沒有把握,其實李襄屏也沒把握。
他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行。
于是兩人決定,先按照李襄屏的意思試試再說,一旦發現“先難后易”行不通的話,那就馬上回頭“先易后難”。
兩人正商量到這里,卻是趙道愷已經過來了:
“哈哈李大棋圣,你最近春風得意,怎么還有心情找我喝酒,對了丫丫姐呢,不是聽說你都領她回老家了嗎,現在怎么沒看到她。”
聽趙道愷提到丫丫,李襄屏露出一絲苦笑:
“她的事我等下跟你說,好了先找個地,我現在只想先喝幾杯。”
當天晚上八點半左右,京城三里屯,一個看上去環境還算幽靜的酒吧,已經喝了不少的趙道愷吃驚的盯著李襄屏:
“我靠,這次你去香江,竟然發生這么多事情,還…”
李襄屏瞪他一眼:“你丫小聲點。”
趙道愷啞然失笑:“我現在小聲有屁用,你丫做都做…..好好,我小聲點小聲點,嘿嘿,真是可憐我丫丫姐一波,竟然就這樣被你綠了呀。”
李襄屏再次瞪他一眼:“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讓你可憐她的,而是幫我想辦法的,道愷你說,你覺得我現在該怎么辦。”
趙道愷再次吃驚的盯著李襄屏:
“我靠,你這才回來兩天,難道現在就被丫丫姐發現了?”
李襄屏愁眉苦臉道:“現在肯定是還沒有,但我估計真的藏不了多長時間。”
“啊!為啥?”
李襄屏心說還能為啥,當然是因為電話。
其實在這之前,李襄屏也不是沒有過緋聞,比如大甜甜,比如劉天仙,但李襄屏卻根本不怕這類緋聞,因為他心里坦蕩蕩,就算當丫丫的面接這兩位的電話,李襄屏也不擔心出什么事。
可現在的性質卻已經不同了。
心中有鬼和心中無鬼的感覺真的就是完全不一樣。
比如那天剛落地不久,李襄屏就很快接到白小姐的電話,而那時丫丫正好去機場接他,所以那個電話…
嘖嘖嘖,那酸爽,那種心驚肉跳,李襄屏都不知道是怎么把那個電話打完的。
并且除了白小姐之外,竟然還有楊天寶的電話。
要說李襄屏也沒和楊天寶發生什么事,可是他和楊天寶是怎么認識的?是在什么場合什么情況下認識的?
這些東西也沒法和丫丫解釋不是?
這就導致他接到楊天寶的電話,貌似也要躲著丫丫。
偏偏等他回京以后,可能楊天寶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她的電話竟然并不比白小姐的少。
這就導致李襄屏剛回來兩天,心驚肉跳的次數比之前兩年還多。
聽到李襄屏把自己的痛苦娓娓道來,趙道愷又好氣有好笑的盯著他:
“嘖嘖你這個家伙,老牛逼了,你說這是該羨慕你好呢還是可憐你好呢。”
“都不需要。”
李襄屏對自己死黨說道:“趙大畫家,不不,趙大軍師,我今天請你喝酒,就是請你出謀劃策的呀,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那個什么某冰,你準備放手嗎?”
“不想,至少暫時不想。”
“那丫丫姐呢?你準備放手嗎?”
“這就更不想了,不,我根本沒想過和她分手。”
趙道愷睜大眼睛:“我靠,你還真準備當個渣男腳踩兩條船。”
李襄屏回瞪他:“要放我在香江就放了,還用今天煩勞你趙大軍師。”
趙道愷嘿嘿一笑:“還有你說的那什么長得很漂亮的香江嫩模呢?那個準備怎么辦。”
李襄屏搖頭道:“那個其實可有可無,也不是請你幫忙的重點,我相信只要解決主要矛盾,這種次要矛盾迎刃而解。”
趙道愷猥瑣一笑:“嘿嘿可有可無?既然是“可無”,當然也可能“可有”嘍?嘖嘖李大棋圣,不是我說你呀,你現在真是…..墮落了,徹底墮落了。”
李襄屏再次瞪他一眼:“好了別開玩笑,現在來幫我想想辦法吧。”
趙道愷雙手一灘:
“這還有啥想的,辦法你自己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先分清主次,再解決重點嘛。”
趙道愷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剛才聽你的意思,丫丫姐你是奔著結婚去的,是準備娶來當老婆的,某冰則是當情兒的,至于那個楊什么寶,你說把她當成零食,有就可以吃一口,沒有也完全無所謂,是這個意思吧?”
“嘿嘿,楊天寶是零食?…沒錯沒錯,大致就就這意思。”
“那就是嘍,既然你已經承認,這個主次不很分明了,所以重點還是丫丫姐,我說李大棋圣,你現在還是先想著安撫好丫丫姐吧,這一關都過不了,你還談什么情兒零食。”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樣安撫?”
趙道愷再次把眼一瞪:“這個你也問我,是你又不是我睡了人家那么長時間,所以李大棋圣,這個我就沒法代勞了,辦法只能你自個想起。”
李襄屏一想也是呀,這個辦法好像真的只能自己來想。
晚上接近10點,李襄屏一身酒氣離開了那個三里屯酒吧。
等他回到自己的小窩之后,丫丫一臉嫌棄的扶著他:
“咦,襄屏,你怎么跑去喝這么多酒。”
李襄屏醉眼惺忪看著丫丫,他突然笑了:
“來,丫丫,我送你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