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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絕藝過處 寸草不生

  九月上旬第一個周末,嗯,已經成為一名光榮高中生的李襄屏在家收拾行李,準備前往日本參加“豐田杯”八強賽。

  “靠,你這家伙居然還是什么運動健將呀?”

  李襄屏樂呵呵的橫了自己死黨趙道愷一眼:“怎么,我當運動健將你不服氣?”

  “我服氣個屁。”

  “哈哈哈哈。”李襄屏大笑:“妒忌,你這就是赤果果的妒忌。”

  到了這個學期,兩人都是升高中了。要說之前的中考,兩人的成績都不咋地,本來按照他們的考分,那別說是上京城的好高中了,其實連正常的升學資格都沒有。

  然而兩位難兄難弟卻是同人不同命,本來李襄屏的分數還比趙道愷低幾分,但誰讓他是“運動健將”呢,還是國內最高級別的國際運動健將,因此都不用他家老頭子去托關系找門路,隸屬于國家體育總局的中國棋院就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他現在就讀于棋院附近一所最好的中學。

  和李襄屏相比,趙道愷的入學就有點結結賴賴了,倒不是說他升不了學,以他老趙家的關系,這種事情只是小事一樁,只是現在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讓他隨便找個普通高中讀書吧,他那個學霸老媽還不愿意,可要真想進京城最好的那幾所中學,一時半會竟然還沒把關系都做到位。

  這不,現在開學都快一星期了,這事居然還沒定下來,也正是因為沒定下來,因此趙道愷在家的時候,未免要受到他老媽的數落,所以這家伙干脆就眼不見心不煩,這些日子天天和李襄屏混在一塊。

  “對了道愷,學校的事還沒定下來呀?”

  “誰知道呢,家里意見不統一。”

  李襄屏做驚訝狀;“你家還能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啊,我趙叔敢不聽廖阿姨的話?”

  趙道愷瞪了李襄屏一眼:“這次主要是我有意見啊,我媽想讓我到xxx附中去,你知道的,誰愿意去那念書呀,離家那么遠......”

  “哈哈哈哈......”李襄屏再次大笑,趙道愷說說的xxx附中,可能未必是京城最好的中學吧,然而卻是京城升學率最高的幾所中學之一,因此李襄屏毫不客氣的揭穿趙道愷:

  “什么離家太遠,我看你是怕自己到時太鶴立雞群吧。”

  “嗯?啥鶴立雞群?”

  “你想啊,那所學校可都是一群學霸,你這個學渣混進去,那不是鶴立....不不,應該是雞立鶴群才對,哈哈沒錯沒錯,你就是怕自己到時候雞立鶴群。”

  趙道愷氣急敗壞:“滾蛋,你才是雞......”一邊說著一邊還對李襄屏張牙舞爪,可打鬧一會后,可能連趙道愷自己都覺得沒勁,他在沙發上來個葛優癱:

  “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李襄屏對自己的發小表示理解,因為這事既然是他媽的主意,那就代表這事基本已經定下來了,趙道愷的反對根本無效。別說是他了,這事就算是他那個當高官的爺爺過來反對都無效,而他家的這種情況既然連李襄屏都知道,那趙道愷本人自然就更清楚,所以他現在才會這幅模樣。

  在沙發上癱了一會的趙道愷突然開口:“對了,我昨天去那個附中,好像看見你媳婦了。”

  “哦?”自從上次送走楊娜,李襄屏還真是很久沒見到蔡珊珊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念高中:“我媳婦也去了那所附中呀?”

  趙道愷點點頭:“應該是吧,我都看到她穿那所學校的校服。”

  “呵呵,那行道愷,現在交給你個任務,在接下來的三年,你可要把我媳婦給照顧好嘍。”

  “滾蛋滾蛋正煩著呢,”趙道愷這家伙很嫌棄的揮揮手:“說得還跟真的似的,她還真是你媳婦呀?要我說就你這樣的,你那媳婦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跟別人跑嘍。”

  “哈哈哈哈,要是跑了拿你是問”李襄屏再次大笑:“好了現在輪到你滾蛋了,我等下還要趕飛機呢。”

  “行行,我滾,我滾,你是運動健將你牛逼。”

  趙道愷走的時候,棋院來接李襄屏的車子也來到了門口。在這次“豐田杯”的前兩輪比賽中,中國隊的成績還算不錯,除了李襄屏之外,還有常浩和王壘打入了八強。

  除了中國隊的這3位,其他幾位八強選手分別是韓國隊的李滄浩和劉倡赫,日本隊的趙治勛和王銘琬。

  最后一位八強選手有點特殊,他是阿根廷棋手阿基魯爾,這位長著一臉大胡子的業余6段在首輪比賽擊敗日本長谷川直九段,次輪比賽又繼續擊敗楊嘉源九段,在成為自從職業圍棋大賽創辦以來最黑一匹黑馬的同時,其實也將日本九段的孱弱暴露無遺。

  這其中長谷川直九段還好說,畢竟長谷九段年紀已經不小,李襄屏對此人的印象,那應該還在吳清源先生當年升九段時,日本棋院曾組織一批當時的年輕棋手和吳先生下升降,這位長谷川直有過登場,那么這樣算下來的話,這位的年齡和輩分應該是和坂田榮男差不多,到現在應該最少有60歲了,那么他的輸棋還情有可原。

  然而這位輸棋情有可原,另外一位正值打當之年的楊九段也輸棋.....李襄屏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常哥,你這次可輕松喔,抽到這樣一位,那基本就算是躺贏了吧。”

  在去機場的路上,李襄屏這樣和常浩開玩笑,因為他這一輪的對手,就是這位大胡子棋手阿基魯爾。

  而面對李襄屏的話,老實孩子常浩只能笑笑,因為這話根本就不好接呀,要承認是躺贏吧,那就顯得不夠謙虛,而如果不承認吧,說接下來的比賽依然會很艱苦吧,那又好像顯得很虛偽。

  因此老實孩子常浩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只能轉移話題了:

  “再輕松也不能跟你比呀,我們呢都還要看對手,哪像你絕藝老大,只要是到了世界賽場,那就不用管對手是誰,魔擋殺魔,神擋殺神,只要你往那一坐,那就所有人都望風披靡,是不是呀王壘。”

  另一位參賽棋手王壘笑笑:“是是,絕藝老大過處,寸草不生。”

  “哈哈哈哈,王哥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還絕藝過處,寸草不生呢,哪有那么夸張,我倒覺得我這次的比賽可能沒那么好下。”

  “嗯,為什么?”

  “我這次的對手是老趙呀,你們都知道,我以前也就贏韓國那幾位贏得多一些,和日本棋手還是下得少,而且不瞞你們說,其實在我看來的,那可能還是日本棋手更難對付些。”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老施將對陣日本棋手趙治勛,聽到李襄屏這樣說之后,常浩和王壘都來興趣了:

  “為什么?”

  “怎么會?”

  他們一個問“為什么”,另一個則說“怎么會”,對此李襄屏解釋道:

  “我個人認為日本棋手的布局更好呀,而我就是怕布局好的,我記得我以前碰加藤,碰林海峰先生,那都是序盤階段就早早不利,到很晚才被我攪回來,而你們都知道,老趙又和其他日本棋手不同,個人認為在所有日本棋手中,老趙應該是最不怕攪的那個了,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比賽呀,那絕對是輕松不了。”

  “呵呵怎么會,怎么會。”

  這回輪到兩個人異口同聲說“怎么會”了,大家就這樣一路說笑著,登上了飛往日本的班機。

  當然嘍,李襄屏剛才的話他也只是對外人說說而已,在他的內心最深處,他當然還是對自己的外掛充滿信心。

  抵達日本的第二天,李襄屏走進賽場,在走進賽場時候他對自己外掛說道:

  “定庵兄,你昨天都聽到了吧,別人可都是說絕藝過處,寸草不生,所以你要好好下呀,千萬別墜了自己的威名。”快眼看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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