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來從最末一排的觀眾席的一個位置上站了起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白玉芳,她抬腳,從后面走上前,站在了肖純的身側,面對著白玉芳和顧老爺子。
白玉芳臉色有一瞬間的微變,很快又端起溫婉柔和,甚至是有些無奈的笑容,她主動先開了口,“未來,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么誤會,還是…你就是想要以這樣的由頭來破壞這一場婚禮,但這是最不理智的行為。”
頓了下,她緩下語氣,仿佛是想要給她下臺階般的,提議道:“今天這樣的日子,其他的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先讓新人行禮,否則誤了吉時,那就太不好了。”
“至于你要質問我什么,等婚禮結束,我都會給予你一個交代,可好?”
任由誰都看得出來,白玉芳底氣十足,大概她就是真的行事無愧于天地良心,而且連顧老爺子都說了,她并沒有傷害過他。
那么此時白玉芳說這樣的話,無非是想要保全許未來一個面子,讓她別再胡攪蠻纏下去,否則丟臉的只會是她自己。
一般情況下,都會順著臺階下了。
偏偏,許未來想也不想地回:“不好。”
她抬了抬下巴,笑容淡然自若,“白阿姨,我也就幾個問題,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事關顧爺爺,我想顧遇和左思都不會介意這么幾分鐘吧?”
左思臉色已顯難看,但她確實無法出聲阻止。
不出聲,那便是默認。
白玉芳知道,許未來是有備而來的,她就是仗著這樣的場合,所有人眾目睽睽之下,借此施壓,她不得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自然不會輕易退縮。
莫非…她手里真的有什么重錘證據?
不,她能有的底牌,她都能夠猜測到,剛才的視頻和錄音都能夠被她揭過去,而她為了以防萬一,在婚禮開始前,還再一次催眠了顧老爺子,所以他剛才會為她說話。
若是許未來還指望著顧老爺子站在她那一邊來取勝的話,那她只會徹底成為笑話。
既然敬酒不喝喝罰酒,那也別怪她不念半分情面了。
這么想著,白玉芳眸底極快閃過一絲諷刺,冷淡地道:“那你問吧。”
許未來先是微微一笑,清了清嗓音,繼而從肖純手中拿過麥克風,開口,“白阿姨,你說你對顧爺爺沒有任何傷害之心,若是有,就不會只是催眠他了,而是讓他醒不過來,是么?”
這句話她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她卻還要重復問,白玉芳雖有些不耐煩,卻還是耐著性子回答,“是!”
許未來點了點頭,又道:“可你確實讓顧爺爺醒不過來了啊,你能接近顧爺爺,換走他的藥,讓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然后在他上樓梯的時候,將他推下了樓梯,導致他變成了植物人!”
白玉芳聽著卻只想要笑,“未來,萬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證據呢?現在都可以空口定罪了嗎?”
“急什么?”許未來懶洋洋地反駁,“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