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奇帝國,206年。
朱庇特有著兩個妻子,五個兒子,三個女兒。
靠著傳奇的壽命,硬生生熬過了兒子們的壽命,沒有遭遇兒子們爭權奪利,互相坑害的悲劇。
但是,卻承受著妻子與兒子,甚至孫子都先他一步死去的痛苦。
可以說,算是有得有失。
到了現在,朱庇特也漸漸接近了人類傳奇的壽命極限。
他的直系血脈以及后裔們,內心的野望開始勃發,給這個龐大的帝國帶來一絲變數…
紫鳶花領。
這是位于北方的一小塊領地,面積在五千畝左右。
統治此地的,是紫鳶花男爵,一位人類與獸人的混血。
這位男爵的徽章是盾牌之上的紫鳶花,上面還有一頂王冠,代表著他的祖上擁有來自王室的血統。
此時,可以看到一位少女,正騎著駿馬,在道路上馳騁:“哈哈…菲爾,來追我啊!”
她有著小麥一般的膚色,金色的卷發扎成馬尾,身上線條均勻而有力,騎術精湛,似乎受過專門的訓練。
“伊利雅小姐,請等等我!”
在她身后,還有一個少年騎士,或者說侍從,臉上長著些雀斑,正拼命追趕著。
兩人一前一后,踏上一座小山丘,眺望著整齊的農田,還有上面耕作的農夫。
“我決定了!”
伊利雅呼吸著野外的空氣,其中似乎夾雜著土地的芬芳,突然開口:“我要離家出走,當一名冒險者!進行一次傭兵大帝那樣偉大的冒險!”
“小姐…”
菲兒臉上帶著一絲苦笑:“請不要讓我為難,你馬上就要嫁給隔壁塔格爾子爵家的次子了…”
“那個蠢笨的肥豬…”
伊利雅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厭惡之色:“菲爾,我的騎士…你是否愿意保護我?離開他的魔爪?”
騎士這曾經是城邦之主的稱謂。
不過傭兵大帝進行貴族爵位改革之后,就變成了男爵之下的爵位,但被看作貴族的一員,是入門點。
“我愿意!”
菲爾臉色一下漲紅:“但是…我還沒有完成正式騎士的訓練…”
正式騎士的訓練,實際上就是超弦戰士入門。
這時候,也是牢牢把持在貴族手中,下層平民很難接觸到。
并且,哪怕大貴族,也只有四級超弦戰士的訓練方法,如何成為‘傳奇’,是朱庇特掌握的終極奧秘。
“已經足夠了…現在的大陸,比百年前安全多了。”
伊利雅似乎早有打算:“我們裝作往帝都跑,實際上偷偷折返,一定不會被追到的…”
“兩位閣下日安。”
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插入進來,讓伊利雅吃了一驚。
她下了馬,轉過身,就看到兩個人。
一個年青人穿著白袍,抱著本書籍,似乎是位學者,眸子里蘊含著深沉的智慧。
在他身后,則跟著一個好像侍從的少年,穿著麻衣,打理得很干凈,一雙眼睛十分機靈。
‘咦?’
伊利雅感覺有些奇怪,明明沒有這兩人的記憶,卻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這位先生,你是?”
菲爾攔在伊利雅與年青人中間,目光顯得十分警惕。
“自我介紹一下…”
年青人溫和地笑了:“我叫做圖靈,是一位學者,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塔克勞!”
說著,就讓少年也上前行禮。
“塔克勞?”
菲爾望著這少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厭惡,一瞥,就見到了他的脖頸,上面有烙印的痕跡:“你是奴隸?”
“曾經是,后來老師將我買了下來,解除了我的奴隸身份。”
塔克勞溫和地回答,一點也沒有被揭露傷疤之后的羞惱。
“菲爾!”
伊利雅瞪了騎士侍從一眼,也有些奇怪,不知道平時溫和有禮,恪守騎士準則的菲爾怎么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無禮?
“抱歉,小姐…”
菲爾躬身,后退一步:“我只是為了你的安全…”
“學者?!”
伊利雅擺擺手,上下打量著蘇魯:“你都會什么?我的父親,紫鳶花男爵是一位有教養的人,喜歡與各種學者交談,我可以為你引薦。”
“我精通各族語言與文字,對于大陸地理與歷史也有些了解…”蘇魯笑了笑:“文字,是溝通的橋梁…通過溝通文字,可以獲得一些超出尋常的力量,這就是符文學!”
“騙人!”
菲爾不暇思索地道:“能掌握超凡力量的,只有‘弦’!小姐,我們快走吧!”
他心里已經將蘇魯兩人當成騙子了。
“符文學?的確沒聽過呢…”
伊利雅上馬:“有趣的學者,我歡迎你來我家的城堡做客!”
她揚鞭,駿馬一下飛馳出去。
菲爾連忙跟上。
但就在這時,前方路上,突然從草叢中鉆出幾個小孩。
“啊!”
伊利雅吃驚之下,連忙調轉馬頭,人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伊利雅小姐!”
菲爾匆忙下馬,望著抱著小腿的伊利雅,簡直恨不得拔劍將幾個闖禍的小鬼殺了。
“住…住手!”
伊利雅額頭冷汗淋漓,但還是命令道。
“讓我來看一看吧!”
蘇魯這時候帶著塔克勞來到了附近,望著幾個知道闖禍,眼淚都在眼眶中不敢流下來的小鬼,輕嘆口氣。
他看了看伊利雅的小腿:“嗯…沒傷到內臟,只是斷了條腿。”
“混賬!斷了腿還是小事么?”
菲爾道:“我立即去叫人!”
“不用那么麻煩…”
蘇魯手上浮現出幾個符文,彼此勾勒在一起,綻放出一抹碧綠色的光輝,落在伊利雅身上。
她臉上痛苦的表情飛快消散,繼而是驚訝與好奇。
“我…沒事了?”
伊利雅站起身,跳了跳:“一點都不疼…”
“怎么可能?”
菲爾瞪大眼睛,知道哪怕是成年人,斷了一條腿也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變成跛子。
怎么可能一下就好了?
蘇魯笑而不語,轉身離開。
“看到了么?這就是符文學的力量!”
塔克勞跟在他身后,終于忍不住,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