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劍之時,女子隨之開口,清越優美的嗓音,將那鏗鏘有力、大氣磅礴的詩句唱得格外高亢。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在場眾人無不聽得心潮澎湃,臉色震撼,甚至有人不住大喊。
等女子一舞結束,倫碩帶頭鼓掌,眼里灼灼放光,有著毫不掩飾的興趣。
有些愛詩成癡的老臣們更是驚呼連連,就連楚帝也忍不住贊嘆。
“好!好一個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這詩句到底是何人所做?”
驕傲如同火鳳的女子儼然一笑,對楚帝行禮道:“臣女不才,此詩名為《行路難》乃臣女所作。”
“好好好!大善大才!賞!”
“些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眾人都是人精,看到倫碩如此神情,再看到皇上如此贊賞,哪里還能不懂呢?
這北契的大子妃,怕是人選落定了。
楚帝也十分高興,招呼倫碩飲酒助興,后者從善如流,國宴的氛圍也在這一刻被推到了高點。
但并非在場眾人都對此樂見其成,其中最為懊惱的便是二皇子,他不斷將烈酒灌入喉中,心中痛得幾乎乍裂。
他一遍遍于腦海中描繪呼喚她的名字,最終終于做下了決定。
而人群中央,還未及笄的莫輕寒則是不斷來回打量著眾人,滿眼的好奇。
她不能免俗地盯著那女子瞧,嘴里不斷嘀咕著什么,丞相夫人輕輕拍拍她的腦袋道:“怎么了?”
莫輕寒頓了頓,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行路難》她曾在令哥哥的書桌上看到過,當時她以為這是令哥哥所作,驚為天人,但令哥哥回來后卻極為罕見地對她發了火。
雖然后來令哥哥道歉了,但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刺深深埋在了她的心里。
原來…
《行路難》是這位小姐所作的…
為何她飽讀詩書也從未聽過呢?
令哥哥和這位小姐,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股淡淡的不安纏繞上了莫輕寒的心頭,又被她趕出腦海。
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令哥哥剛從南陵來都城沒多久,從前又是那般身體虛弱的模樣,怎么會認識身份如此尊貴的小姐呢?
那首詩…定然哥哥從別處聽說的吧?
哥哥和這位小姐,定然是不相識的…
皇城之外,二皇子一把攬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人,咬牙切齒道:“鳳傾歌,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沒錯,方才一舞劍舞驚艷大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帝都第一美人鳳傾歌。
她本來是不準備參合這北契大子選妃之事,但她委實惱了。
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簡直讓她厭惡至極!
她是絕對不會接受幾女共侍一夫的!
哪怕對方是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她也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