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寒不懂,為何令肅之突然又這樣拘謹了。
她雖然小,但也能看出令肅之眼里、心里的掙扎,就仿佛想要靠近卻又害怕靠近,想要遠離卻又不能遠離。
那種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的情緒,宛若絲線一般靜靜纏繞著她。
讓她的心隱隱為他刺痛著…
畢竟他這般冷靜、睿智又傲氣的人,會這般躊躇和不安,都是因為她。
若可以,她想給他更多的安全感,讓他別猶豫,別忐忑。
她不知道如何去對一個人好,但她想,對一個人好,首先要的就是讓他心安,心安之處才是家呀。
她想給他一個家…
北契大子倫碩此行十分高調,但是護衛隨從便多達五千,并且大多是武藝高強之輩,他們雖然臣服依附于楚國,但那份倨傲和凜然,顯然是并不將愈益式微的楚國看在眼里。
奢華大氣的殿宇之上,俊美英勇的北契大子端坐在楚帝的下方,目光如電巡視過宴席下百官姿態,嘴角隱隱上揚,格外惹眼。
女眷席位上的官家小姐們無不偷偷矚目,那模樣欲語還休、欲拒還迎,顯然對倫碩的容貌是相當滿意的。
但他們都聽說北契乃苦寒之地,要為了一個北蠻子便放棄楚國的繁榮富貴,她們又如何舍得呢?
倫碩端起酒盞豪氣地敬了楚帝,借由喝酒擋住了眼中的鄙夷和不耐。
他此生最厭煩的,便是這等嬌滴滴、柔弱弱的大小姐。
這樣的人被丟去北契,三天都活不下來。
若找這樣的妃子,純粹給自己添麻煩。
但眾人之中有一人格外惹眼,她坐在席位上身姿筆挺,面容沉冷,宛若一朵迎風怒放的高嶺之花,美艷絕倫,傲骨錚錚。
在倫碩看來,這滿堂的燕燕鶯鶯,都不及那女子的十分之一。
若是這樣貌美又驕傲的美人兒,倒是值得一搏。
果然宴席進行到一半,各位世家小姐便開始展示才藝了。
說是才藝,無外乎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等附庸風雅的無用之物罷了,在他們北契,最不需要的便是這樣無病呻吟的東西,還不如糧食來的實在。
只可惜楚帝的面子不能不給,倫碩只能強行忍下心中的不耐,面上做出饒有興趣的樣子細細觀看,直到一位紅衣女子登場。
她帶著面紗,手持佩劍,白皙光潔的小腳并未穿鞋履,上面帶著銀制的鈴鐺,每走一步,那清脆的鈴響便幽幽響起。
單單是女子等帶著佩劍上場,就知道此人深得楚帝喜愛,她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倫碩觀望許久甚至有些歡喜的女子。
她臉上帶著面紗,嫣然一笑,眉眼兒彎彎,一股明麗逼人的氣勢頓時撲面而來,讓人不得不驚艷于她的美。
她有些功底,那劍舞得英姿颯爽,絲毫不見綿軟,當她的身子又是這般的玲瓏纖細,剛與柔的完美融合,讓整座大殿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她說締造的美中。
宛若驚鴻游龍,也叫倫碩下定了決心!
這個人!
他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