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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禽獸

  故交?

  不曾聽徐伯勤說過啊。

  他要真和王妃是故交…

  雖然心里惱恨蘇清和容恒,可若是當真能攀上關系,那是天大的好事。

  求之不得。

  誰愿意被一個生性暴戾的人記恨啊!

  這整天出門都提心吊膽的,不是擔心被王妃揍就是擔心被那只雞揍,還得防著九殿下來碰瓷兒,容易嗎!

  廳里來了大人物,徐伯勤正立在角落,琢磨著上前行禮露個臉的事。

  忽的聽容恒說,他和九王妃是故交,徐伯勤頓時驚訝朝蘇清看過去。

  故交?

  什么時候交的?

  我怎么不知道。

  迎上徐伯勤疑惑的目光,蘇清冷笑:“徐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調到京都任職,就不記得了?”

  禮部尚書…

  聽蘇清這話音,怎么感覺來者不善啊。

  看了徐伯勤一眼,禮部尚書道:“你和九王妃怎么認識的?”

  徐伯勤…

  我,我不認識啊!

  可這么好一個結交貴人的機會,他若是說不認識,豈不是自毀前程。

  可若是說認識,那他們到底怎么認識的啊。

  徐伯勤正滿腦子為難,蘇清幽幽道:“福云領了平陽侯府四年的月錢,吃平陽侯府,喝平陽侯府,住平陽侯府,攢下的銀子全供養了徐大人,這么深厚的銀錢關系,咱們該算是故交吧。”

  蘇清說話間,福云立在蘇清身后,瑟瑟發抖。

  大夏天的,冷的不能自己。

  徐伯勤面上神色,驟然一僵,錯愕看向蘇清,“王妃認識福云?”

  見他神色不對,禮部尚書的嫡女一把扯了徐伯勤的衣袖,“福云是誰?”

  徐伯勤臉色一難,朝她解釋道:“曾經和我有過娃娃親婚約的人。”

  “曾經?”禮部尚書的嫡女,頓時臉沉下來,“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說罷,看向禮部尚書,“父親知道嗎?”

  禮部尚書也沉了臉,掃了蘇清一眼,看向徐伯勤,“徐大人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徐伯勤忙道:“是曾經,早就已經解除了。”

  一臉誠懇。

  “都是以前家里大人定下的,后來,我入朝為官,她自甘墮落,成了別人府上的奴婢,她自覺配不上我,這婚約,也就作罷。”

  “因著已經解除,故而小婿不曾同岳父大人提起,岳父大人恕罪。”

  還未定親,這岳父大人四個字,叫的倒是歡。

  蘇清打心眼里替福云不值。

  福云低垂著頭,嘴角噙了一縷艱難的苦笑。

  她真是瞎了眼,愛上這樣一個人。

  多少人勸過她,徐伯勤并非良配,她卻死心塌地的愛著他,拼命努力的掙錢,把所有的銀子全部給他。

  自己舍不得買一朵絨花戴,也要給他置辦體面的衣裳。

  舍不得讓他受一點委屈,他要什么,自己就盡最大的努力滿足他什么。

  主子曾說,她這不是愛夫君,是愛兒子!

  深吸一口氣,福云一抹眼底蓄著的淚,抬頭。

  “既是徐大人已經與我解除娃娃親婚約,勞煩徐大人給我一個解除婚約的文書,從此,我們也好各不相干。”死死捏著拳頭,福云一字一頓的道。

  福云一直立在蘇清身后,徐伯勤并未認出她。

  此時福云忽然抬頭說話,徐伯勤嚇了一跳。

  震驚看著福云,轉瞬,徐伯勤眼底帶了薄怒,“福云,你既是在這里,剛剛怎么不說話!”

  語氣里,全是怨怪。

  福星氣的就要抽他,被蘇清一記眼神壓了下去,只恨恨瞪著徐伯勤。

  恨不能眼神化成刀,直接戳死這個蹩犢子玩意兒。

  福云繃著發顫的脊背,咬唇,“方才不說話,現在說也不晚,我在平陽侯府為奴四年,月錢并素日主子恩賞的,再加上我繡花所賣的銀錢,一共是八百五十三兩銀子,勞煩徐大人,還給我。”

  禮部尚書的嫡女滿目兇光瞪著福云,“你說八百五十三就八百五十三,徐伯勤堂堂朝廷官員,會花你一個賤婢的銀子?你有證據嗎?我還說,是你不要臉,花了他八百五十三兩銀子!”

  福星再也忍不住,不及禮部尚書嫡女話音落下,抄起鞭子朝她就抽過去。

  媽的,老子不動手,真當家里沒大人了。

  “啪”的一鞭子,直接抽在禮部尚書嫡女的身上,疼得她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你做什么!”禮部尚書的嫡女抱著被福星抽出血道子的胳膊,含淚怒吼。

  “抽你!”福星瞪著她,道。

  長青…

  威武!

  眼看女兒被抽,禮部尚書臉一黑,看向蘇清,“王妃跟前的人,未免也太不把下官放在眼里!”

  蘇清…

  莫說我跟前的人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跟前的雞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翻了禮部尚書一眼,蘇清冷聲道:“大人還是先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吧,堂堂名門閨秀,不要臉這三個字,不適合從她嘴里說出來,免得被人說你禮部尚書家沒有家教!”

  禮部尚書被噎的粗氣一喘。

  蘇清沒理他,繼續道:“我這個人,你也知道,殺人如麻暴虐無德,一言不合就要捏死別人的,我今兒來找徐伯勤,我勸大人,不關你的事,趁早別參合,免得刀劍無眼。”

  禮部尚書氣的直哆嗦,“王妃這是在用身份壓臣嗎?”

  蘇清噗的一笑,戲虐看向禮部尚書,“就算不用身份,我用身高,也能壓你吧。”

  禮部尚書…

  氣的差點一口血噴出。

  眼見禮部尚書被蘇清如是嘲謔,而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徐伯勤便道:“王妃,您身份高貴,既是王妃又是將軍,可今日之事,與您并無干系,您何必插手下官的事,下官與您,無冤無仇。”

  蘇清偏頭,眼底蓄著冷笑,看徐伯勤。

  “你的事?今兒要是你自己的事,我肯定不插手,關鍵是,供養你四年的福云,是我的婢女。”

  徐伯勤著實沒想到,蘇清一個王妃,居然肯替福云出頭做主。

  這一切,說白了,問題還是出在福云身上。

  眼底帶著盛怒,徐伯勤看向福云,斥責道:“福云,你做什么!你只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奴婢,我卻是堂堂朝廷官員,你覺得你適合做我的正室嗎?你若不鬧,我會考慮讓你做我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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