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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相約

  四分五裂的瓷片癱在地上,一地的茶水。

  容恒一臉震驚看著蘇清,“你昨天夜里就回來了?”

  蘇清搖頭,“我說的我祖母,不是剛沒的那個平陽侯府老夫人,是我的親祖母。”

  容恒…

  眼角一抽。

  親祖母?

  慶幸手里沒有另外一盞茶,不然也得落地上。

  接下來半個時辰的時間,蘇清將江心月的事講給容恒。

  容恒聽著,臉上驚愕一浪涌過一浪。

  待蘇清語落,容恒顫著眼角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緩過來。

  蘇蘊不是平陽侯府老夫人的孩子,是鎮國公的兒子。

  朝暉不是鎮國公的女兒,是平陽侯府老夫人的女兒。

  平陽侯府老夫人不是平陽侯府老夫人。

  蘇掣不是老夫人的兒子,是江心月的兒子。

  你家的人物關系,要不要這么復雜(狗血)!

  默了許久,皺著五官看向蘇清,“所以,你昨天夜里,見到你祖母了,結果,你祖母長得像秦蘇不像你?”

  蘇清點頭,嘆了口氣。

  “所以,我有可能不是我爹娘的孩子。”

  容恒…

  所有的孩子,都不是自己個爹媽的孩子!

  這是個什么神奇的世界!

  那他…

  是不是也不是他母妃的孩子!

  思緒一閃,容恒打了個哆嗦,立刻將其撥至一旁。

  “你打算怎么辦?”容恒朝蘇清問道。

  蘇清就道:“不管我是不是我爹娘的孩子,我都拿他們當爹娘,這個不是重點,現在,我就想搞清楚江心月的身份。”

  說著,蘇清摸出那塊玉佩,遞給容恒。

  “喏,就是這個,從側面看,可以看到龍的圖紋,尋常玉佩,怎么會有這個。”

  容恒輕輕蹙眉,接過來看。

  “江心月極有可能就是南梁皇室后裔。”話音落下,容恒腦中,忽的浮光掠影一閃,眉心狠狠一蹙。

  蘇清瞧著他,“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我師父,有可能知道江心月。”

  蘇清頓時…

  又是你師父。

  任何關鍵時刻與神秘時刻,你師父總是發光發熱。

  “他怎么會知道江心月?江心月已經死了足有四十多年了!我爹都四十多了!”

  容恒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師父是不是知道很多,但是,我肯定,他知道江心月,我第一次聽到那句得月門前江心月,就是我師父說的,不過,當時他醉的一塌糊涂。”

  蘇清…

  你這是什么神仙師父。

  不過,眼下王氏不在,完全無蹤可尋,尖子兵大賽又近在眼前,能打聽的,也就是容恒這個一醉酒就要語出驚人的師傅了。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蘇清道:“我想見你師父,怎么才能見到?”

  容恒搖頭,“我不知道師傅在哪,他一般并不在道觀。每次見面,都是他尋我。”

  蘇清…

  “你們就沒有什么特別的約定?比如你發出什么信號,他就立刻出現什么的。”

  容恒想了想,“好像,每次我病危的時候,師傅都出現。”

  蘇清頓時眼底一亮。

  容恒忍不住抱住自己,一臉警惕,“你打算做什么?”

  蘇清嘻嘻一笑,“你放心,我醫術很高的。”

  容恒…

  正說話,外面長青急急奔進來,腳步在門口一停,回稟道:“殿下,收到振陽子道長的信!”

  蘇清…

  容恒…

  四目相對,震驚無比。

  要不要這么巧。

  “所以,你師父已經提前感受到你要病危了嗎?果然高人啊!”

  容恒…

  一斂神色,咳了一聲,朝門外長青道:“拿進來。”

  長青便推門進來。

  一封薄薄的信遞上,容恒麻利撕開。

  蘇清下了床榻立在容恒一側。

  一張信紙,只寫了幾個字,還是幾個歪七扭八如同啟蒙兒童一樣的字體。

  明顯是為了掩蓋筆跡。

  內容明確,約容恒明日夜里子時,在大佛寺后山見面。

  蘇清在容恒肩頭一拍,“你師父,真是個好師傅啊!你都不用病危了。”

  容恒…

正要說話,忽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對著手里的信,容恒張嘴一聲嘔  長青一臉生無可戀的身子一斜,癱靠在背后墻上。

  “我還沒睡,就又天亮了”

  蘇清…

  看著容恒眉頭緊皺,雙目微闔,撫胸作嘔的痛苦樣子,輕輕在他后背拍了拍。

  “懷個孕,辛苦你了,等生了就好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和孩子好的。”

  容恒…

  長青…

  聽著怎么那么別扭!

  原本還是干嘔,蘇清這一拍,容恒直接吐了出來,起身一個箭步飛奔,沖向盥洗室。

  蘇清…

  長青忙追去。

  容恒開啟了一天的孕吐模式,蘇清陪了他一會兒,待到天光大亮,便不得不起身去軍營。

  賑災數日,軍務堆砌成山。

  福星抱著鴨鴨立在蘇清一側,一臉的若有所思。

  蘇清眼角余光瞥見福星,看著手中公文,問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福星嘆了口氣。

  “主子,小的賑災之前,給鴨鴨請了師傅,昨兒回去,小的問長青那師傅如何,結果,長青說,師傅來了,當時就非常憤怒的離開了!小的給他的費用可是比尋常足足多出兩倍!”

  蘇清…

  她簡直能腦補出師傅拿到多出兩倍的酬金時的喜悅。

  當時的喜悅有多么大,在見到學生只是一只雞的時候,憤怒和屈辱就有多么大!

  福星愁眉不展。

  “主子,他生什么氣呢?能遇到鴨鴨這樣,文武雙全的好學生,他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鴨鴨還是陛下親封的一品大官呢!”

  蘇清…

  “那個,鴨鴨畢竟也只是一只雞不是,能懂雞語的人畢竟不多不是,我估計,你請的師傅之所以憤怒的離開,應該是在惱恨自己不懂雞語。”

  不忍心打擊福星,蘇清勸解道。

  福星偏著頭,看蘇清,“真的是這樣嗎?”

  蘇清點頭,“是啊,不然,他總不該是嫌棄鴨鴨吧。”

  福星就一臉護犢子的表情,“那是當然,他怎么能嫌棄鴨鴨,鴨鴨這么優秀。”

  說著,福星摸了摸鴨鴨的雞毛,“你放心,過幾天我再給你請個好師傅。”

  蘇清…

  鴨鴨…

  一雞一人四目相對,蘇清在鴨鴨的眼里,看到四個字:生無可戀。

  蘇清…

  作為一只雞,你眼底的戲未免有點多!

  正說話,門口士兵回稟,“將軍,宮里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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