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太過驚悚,嚇得長青腦子都不轉了。
語落,想都沒想,脫口道:“您在嘗王妃流的血?”
問出這么惡心的問題,長青的聲音都在顫抖。
容恒…
“知道惡心你胡說什么!這是本王的鼻血!這腦子原本就小,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什么!罰你去練一個時辰龜息功去!”
長青…
“殿下,真的不怪小的啊,您看,剛剛屋里,就您和王妃兩個人,王妃離開的時候,又是滿面春風一夜生歡的表情…”
容恒冷眼盯著長青,“一夜生歡?嗯?你怎么知道什么是一夜生歡的表情?”
長青…
眼角一抽,慫的立刻垂頭。
容恒幽幽道:“你去生歡了?”
說著,帶著惡趣味的笑,“本王有幾天沒見福星了。”
嚇得長青立刻抬頭,“殿下,您不能給奴才告黑狀啊,奴才從來不干那種事,奴才嫌臟!”
容恒瞧著他,“那你是怎么知道,什么叫一夜生歡?”
長青結結巴巴道:“有幾次,奴才陪福星去碎花樓玩,瞧見過恩客們離場時的樣子,就是王妃剛剛的表情。”
容恒的臉,驀地就黑了。
恩客?!
長青只以為容恒是和他臉黑,立刻舉起三根手指頭,“真的,殿下,奴才說的都是真話。”
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兩個時辰龜息功,不許再說話。”
長青差點哭了!
怎么剛剛還一個時辰,現在就成兩個時辰了?
他好像也沒說什么啊…
可憐巴巴望著容恒,默默豎起一根手指頭:奴才再說一句話。
容恒…
長青以前不這樣啊,這活寶的,都從哪學的啊!
“說。”
長青立刻道:“朝暉郡主得了平陽侯夫人一個了不得的把柄,想要用這個來威脅您,方才您睡著,朝暉郡主跟前的徐媽媽來過,福云引她進來的時候,她又忽然離開,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容恒一皺眉。
王氏的秘密?
難道是與三和堂的秘密?
“你派個人,盯著點朝暉郡主。”
長青立刻狗腿道:“那奴才的龜息功…”
容恒笑道:“派完人,回去再練。”
長青…
而這個時候,蘇清已經穩穩的坐在慧妃的寢宮,將有關何起恪的事,告訴了慧妃。
慧妃一張臉,陰晴不定,已經沉默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
蘇清就靜靜的等著她。
直到蘇清面前,一盤子點心被她吃完,慧妃終是幽幽抬眸,看向蘇清,嘆出一口氣。
“他的確不是我的親哥哥,我是何家收養的。”
蘇清默默等著慧妃的下文。
慧妃再開口,聲音滄桑而沉重,仿佛開啟了積滿灰塵的箱子。
“何家收養我那年,我已經十三了,家里人死的死亡的亡,我生著病,發高燒,暈倒在京都到真定的路上,被何家的老夫人撿了回去。”
“原本,老夫人撿我回去,瞧我無依無靠伶仃一人,是想要留了我給何起恪做妾的。”
說著,慧妃的眼睛,望向那一片光亮的窗子,嘴角噙著苦笑。
陽光打進她的眼里,照不暖眼底的寒潭。
“一切都說定了,只等著我及笄,我就是何起恪的人了,偏皇上大選,何家女在真定縣定下的名單中,何家老太太舍不得她女兒,就用我冒充了她女兒進宮。”
“誰能想到,我沒有做何起恪的妾,卻成了陛下的慧妃,”一頓,嘴角的苦笑漸漸柔和下來,“造化弄人吧。”
蘇清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慧妃說的輕描淡寫,甚至,連感情色彩語氣起伏都被她忽略了。
她是如何家破人亡的?
十三歲的年紀,早就是什么都懂的年紀。
家里人全都死了,唯獨她活著,當時的那種活著,怕是比死了還要難受吧。
好容易被人救了,卻要被留下給人家做妾,她抗爭了嗎?她反對了嗎?在何家,她被欺負了嗎?
何起恪對她…
蘇清不敢想。
一個弱女子,在那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環境下,過得有多艱難,只要稍稍一想,她心里就難受。
后來,代替何家女進宮,從小小的秀女,在毫無身份背景的情況下,一路爬到慧妃這個位置。
她都經歷了什么!
宮斗何其慘烈,單單看看甄執橢懶恕 除了彼此利用和彼此算計,這宮里,還有什么!
甄鐘肷蠣甲穡磕侵皇嗆幻蔚拿籃迷竿傘 何況,慧妃還生了兒子。
難怪容恒那些年…
一想到容恒吃的苦,蘇清有些鼻子發酸。
慧妃的聲音頓了一小會兒,嘆了幾口氣,又道:“后來,我在宮里的位份越來越高,何家憑著我的裙帶關系,在真定也就越來越順。”
蘇清微微動了動眉心,“可…母妃為何要父皇下旨,不許何家女嫁給九殿下呢?”
這話一問,慧妃眼底的神色,驟然凜冽起來。
猶如一只保護幼崽的母豹子。
“何家人,貪得無厭,我豈能讓他們毀了恒兒!”
說及此,慧妃眼角眉梢的厭惡,濃烈至極。
蘇清有些不解。
慧妃如此厭惡何家人,何家人還如何憑借慧妃的裙帶關系,在真定興風作浪呢?
他們是拿住了慧妃的把柄嗎?
那皇上呢?
單單是因為寵愛慧妃,就對真定的何起恪,一味縱容嗎?
蘇清心下搖頭。
皇上雖然看上去和藹可親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可骨子里,皇上的原則很強。
他不認同的事,絕不會看任何人的面子。
那也就是,何起恪所掌握的秘密,與皇上難道也有關系?
可為什么又與大皇子扯上關系。
大皇子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時間,腦中思緒,紛亂如麻。
心思輾轉,慧妃朝蘇清笑道:“何家的事,你不必理會,既然瀘輝做錯了事,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何起恪若是用我來威脅你,大可不必理會,至于何起恪…”
冷笑幽幽,慧妃道:“他不敢將那他手里那點有關我的事,抖摟出去,他舍不得他在真定的逍遙日子。”
蘇清很想問,何起恪到底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可慧妃這樣子,明顯是不打算說。
蘇清只得作罷。